杜清芳捋了捋胡子,淡淡地说:“你在边疆闹得事情可够大的,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调回来的吗?”
陈晗嘿嘿一笑说:“大抵知道,应该是一些人不满我在边疆的作为,加上想要脱罪,我不在,能最大限度的操作。”
杜清芳点了点头:“既然知道,还要头铁?”
陈晗沉吟了一下,内心苦笑,这是她头不头铁的问题吗,这是那位卸磨杀驴的问题啊,而且这手段还没掩盖好,太粗糙了。
至少这些天来,陈棣看出来了,杜清芳也看出来了,那估计长安城的权贵们都要看出来了,所以陈晗才得给自己的婚事打个补丁,就怕那位圣人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给她赏赐一桩婚事,至少以李望舒长公主的身份,这样赐婚给一位家族稍有没落的勋贵子弟,的确称得上是荣宠有加了。
她认真地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外孙既有鸿鹄之志,岂能因为要与人抢食而畏葸不前。”
杜清芳笑了笑:“倒是好气魄,只是你今日来杜府是要寻些支持?”
陈晗眼睛一亮,但没有马上答复,思考了一番后腼腆的说:“其实,外孙是想向外祖求个人。”
“哦?”杜清芳好奇的挑起眉,问道,“什么人值得你这样郑重其事来求?”
陈晗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一边用眼角余光关注着两位舅舅的反应,一边说:“求表哥!”
看到杜清芳惊讶的表情,陈晗解释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大概知道了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只是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现在没什么人手,身边的发小也都准备走武勋这条路。”
——撒谎的,原主倒是有几个发小,关系也好,但是她一个刚来的,哪里敢冒然和他们联系啊!能骗过杜妍芷,那都得是靠着原主高烧近乎死去,杜妍芷心神大乱,来不及分辨才能顺利蒙混过关的。
接触那些发小?可以,至少等到她在两河杀完了人,回来后才能用性情大变这个理由解释细节上的变化。
所以,陈晗环顾四周,也就两个表哥能来给自己打下手了。
“不过外孙还得先声明一件事,”陈晗见到杜清芳明显感兴趣的表情,连忙补充道,“此次的差事怕是会极度危险。”
杜清芳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好的苗头。须臾间,他一直在手中转着的茶杯被他放到了桌子上。
“多危险?”
“比章堃去边境更危险!”
顿时众人目光一沉,杜文炳犹疑的看向陈晗,心中还琢磨着,自己这个外甥是不是不想带两个表哥一起,才故意夸大了危险,要不然怎么会有比去边境更危险的事情!
他们压根没往这些时日朝堂上的烫手山芋——两河盐铁使上想。
因为傻子才会选!
杜清芳一开始心中也是闪过一样的念头,但随即沉思了许久后,才微微睁大眼睛,目光中隐隐有种愤怒:“你要去两河?”
“什么?”“呯”“啪”
一连串的惊呼声还有瓷器碎裂声响起,杜文炳和杜文璨手中端着的天青色茶盏一不小心之下,尽数滚落到地毯上,里面微烫的茶水洒满了一身都来不及注意,而是齐齐惊讶地瞪向陈晗。
杜文炳毕竟年岁渐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开口说:“此事断断不成,不管是谁提的,你速速去拒了!”
杜文璨也回过神来,说道:“是啊,晗儿你还笑,我们做舅舅的,在这种大事上得替你把关,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的。”
陈晗见到就连杜清芳也是一脸反对的表情,心知他们是绝不肯在这件事情上支持自己的,但这可不行!
她必须保证自己在两河的时候,朝堂上有人能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就为了圣人身边的耳边风,陈晗甚至豁出了血本下注,公开和长公主狼狈为奸,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如果杜家表哥跟着去了,外祖现在能云淡风轻的说,不会过多插手,但到时候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就不信他老人家还真能袖手旁观!
外甥是狗,吃饱就走。可是亲孙子呢,亲孙子陷在里面,那必得是拼了老命都要捞出来的!
朋友要搞得多多的,陈晗深以为然,但是怎么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呢,那就涉及到了现代管理学的知识了。
简而言之就两个字,画饼!
于是,陈晗淡定无比,先是对两个舅舅苦笑了一声,说:“舅舅们以为是谁呢?”
杜文炳、杜文璨一呆,想到之前陈晗隐隐透出的话锋,脸色渐渐白了起来:“这、这不能够吧,那、哪位怎、怎……”
说到这里,他们想到了外甥在这节骨眼上被调回来,虽说有外力逼迫,可焉知不是卸磨杀驴呢,于是也编不下去了。
但这招能堵住舅舅们的嘴,却决计瞒不过人老成精的杜清芳。
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策略,这就叫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马哲诚哉斯言,圣书是也!
陈晗整理了一下思路,对杜清芳循循善诱道:“外祖,晗儿说有些成算,并没有骗您。安全问题,我已经向长公主申请了五百侍卫,皆是我陈府养大的,在边境又上过战场,见了血,不是什么花架子。”
——只要你孙子不过分作死,应该没有安全上的大问题,当然小问题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至于政治方面的问题,也有长公主一力承担,公主身份高贵,虽不比皇子们,到底也是皇家血脉。”
——我可是和长公主已经达成了亲密合作,圣人那边有人吹耳边风,而且和公主合作,总比与皇子合作的好!
“至于盐铁之政,其实我也有了一二对策。”
听到这里,杜清芳眉毛一松:“哦?你且说来。”
陈晗笑了笑,有些玩味的看着一边的茶杯,突然觉得很是好玩,便拿了起来,不住的把玩着。
杜清芳眼睛一闪,淡淡的笑了:“你到是个小滑头,不见棺材不吐口。说吧,想要什么?”
陈晗惊讶的说:“什么?外祖,您真是误会了!”
她急急忙忙的自证清白:“外孙只是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描述而已,主要是外孙对两河的世家也不甚了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