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风白了沈清瑞一眼,从前台拿起抽纸擦拭着被坐湿了的沙发,一边擦,一边说:“你走吧。”
“走?”沈清瑞机械地重复了一次。
周东风抬头看着他说:“我这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您还是该回北京回北京,该干嘛干嘛去吧,没路费,我可以给你。”
沈清瑞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宣判。
“我这不需要随时都能出卖朋友的人。”周东风说。
沈清瑞冷笑:“那你呢?管我叫老板就不管我的死活是吗?”
周东风语气一顿,又强撑着说:“那你一个大男人,比他高那么一大截,还害怕他啊!”
沈清瑞完全没理周东风,自己接着自己的逻辑质问:“你怎么知道他带没带凶器?我不是你们朋友,所以我活该死是吗?”
周东风语塞,木讷地搜索自己脑海里为数不多的道理。
沈清瑞也站在原地,胸口起伏着说:“谁稀罕你这地方?”
说完,抬腿上楼,门没关,周东风能听见很明显的收拾行李的声音。
赵全从一个小角落里走出来,眼中的惊恐尚未褪去。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屋子里的人其实都醒着。
华梅听见声音,忙着捂住枝枝的哭声,生怕歹徒进来害人。
而赵全一直没敢出门,所有的声音她都听见了,从沈清瑞准确地报出她的房间到周东风骂走那个时候男人。
她哭着抱住周东风,一边哭一边说:“姐,我害怕。”
周东风安抚着摸摸她的脑袋,一时间也没了力气说话。
行李箱的声音又出现了,周东风看到沈清瑞的行李箱早就没有刚来时的那样崭新光亮,有一个轮子已经有几分松动,看起来推着蛮费力气。
而行李箱的主人还一副死撑着的样子,迈着长腿要推门而出。
“喂。”周东风喊了一声。
沈清瑞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
“雨停了再走吧。”周东风说。
沈清瑞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扯着行李推门离开。
想着他也不会跑去哪里,手里也有钱,八成是去一筒那边,周东风也没有跑出去追。
雨太大了,大到周东风望出去都看不到人影,神经紧绷之后带来的疲惫让她感觉到困意。
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一夜过去,打发走了警察,赵全蜷缩在周东风的被窝里睡了一晚上,太阳升起,驱散了无数的恐惧。
早上,华梅送走了上学的枝枝,三个顶着黑眼圈的人围坐在饭桌前,喝着没什么味道的白粥,听赵全说自己的来龙去脉。
“我家在离温莎小镇不远的丽庄,我们那个小村庄很小、学校也只有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学校,想上高中就得来温莎或者别的镇上。”赵全说:“我们那里的人很封建,不讲究上学,一般女孩儿读完初中,就可以帮家里干活儿,这几年里,基本上就都定了婆家。”
“什么破陋习啊?这年代还有这样的地方?”华梅喊道。
赵全心头一软,点头继续说:“我们都是这么长起来的,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很抗拒,但是……”
赵全哽咽起来,周东风抽出一张纸递给她,赵全接过后接着说:“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为了钱给我配给隔壁的一个酗酒男人。”
“那家人是出了名的恶人,酗酒那家伙打走过一个老婆了。”赵全委屈地小声说。
华梅听了更生气了,幻视了自己的出轨老公,她义愤填膺地问:“不是,他们咋想的啊?凭什么啊?你们村子人死绝了?把你送到那样的人家去?”
赵全看着华梅,悠悠地说了几个字:“他家有钱。”
华梅哽住,想起自己嫁给钱金,其实也是为了钱。无话可说,她只能坐到椅子上,虽然还是不服气,但是声音比刚刚小了很多,语气也虚了一点问:“多有钱啊?”
赵全说:“家里有店,存款能有七八十万吧。”
华梅听完,一扫刚刚的颓靡,语气硬朗起来:“那算个毛线的有钱!”
“喂,你说几句话啊!”华梅用胳膊戳一直发呆的周东风。
周东风抓抓脑袋说:“说啥,我也不知道咋办,我也没遇过这种事啊,那男人肯定还会来,实在不行就报警吧,反正全全又没和他领证,强行带走就是犯法。”
华梅听了噗嗤笑了一声,揶揄道:“你懂法吗?你高中都没念完。”
周东风也不饶人地说:“你懂,你和人家签婚前协议,离婚一分钱都没分到。”
华梅没话说了。
这股氛围有几分高中时代互相揶揄的感觉,仿佛这些年的隔阂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回过神来,周东风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不知道沈清瑞去哪了,唯一一个可能懂法的出走了。”
赵全嘟着嘴说:“那个叛徒!”
周东风挑眉,有些惊讶地问:“咋了?这就不喜欢了?不是帅吗?”
赵全气鼓鼓地说:“帅有啥用?草包一个,还是姐你对我好。”说完又用胳膊缠上了周东风。
周东风任她靠着,嘴里说:“他昨晚也帮你报警了。”
赵全嗯了一声。
“其实我昨天也有不对的地方。”周东风接着絮叨。
赵全警觉地坐直:“姐,你不会喜欢他吧?”
这是赵全第二次问了,周东风无奈地摆摆手说:“你能不能别用你的恋爱脑子想事情,昨天那大雨就是跑出去一条狗我也担心。”
赵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姐,可怜一个男人,是不幸的开始,你看看我,我就是看他从富二代到沦落到温莎,开始可怜他,但我得到什么了?得到一个会准确报出我地址的坏人!”
周东风无奈地说:“懒得和你解释。”
这个坏人现状确实不太妙,他昨晚跑出来的时候很硬气,不就是一个破屋子吗?整条街上最不缺的就是民宿。
他拎着行李箱,在雨里走了几步,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去一筒的民宿时,后脑突然一阵剧痛,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片废弃的房子堆里,这里像是一片烂尾的废墟,所有的房子都被推倒,剩下的只有破砖烂瓦。
沈清瑞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完美圆润的脑袋上鼓了一个大包,他一碰就疼得呲牙咧嘴。
“擦。”沈清瑞难得说了句脏话,也许是沾了周东风那帮人的习性。
“醒了?”
沈清瑞眼睛还有几分模糊,他揉揉眼睛,定睛看着说话的人。
是昨晚那个男人。
“赶紧把赵全交出来。”男人还是一味地重复着这一个要求。
沈清瑞把手放进口袋,正摸索着,男人嗤笑开口:“找这个呢?”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两下。
“还我。”沈清瑞说。
男人笑出声来:“你有病啊?说还你就还你啊?脑子被打傻了?”
沈清瑞头疼得有些晕,也不知道这男人拿什么东西打的他,他此刻有点想吐。
“打电话可以,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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