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秦月娥已经把早饭端出来，热气把碗边都蒙上了白雾。

林洛吃的很快，吃完就让小虎带两个人去北岭再转一圈，顺便多放几道套索。

狗剩被派去看地窖，另外几个人跟着林洛往村西走。

村西的雪比东边厚，树枝上压着白雪，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

林洛脚步不停，直接绕到村口的歪脖榆树下，那是康家人巡夜时最爱蹲的地方。

果然，今天换了两张生面孔，都是外村的汉子，手里拎着木棒，站的直。

林洛走过去，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了句：“别挡路。”那两人不吭声，让了开。

等他走远，其中一个低声骂了句，被另一个拽住。林洛没回头，心里却记住了这两张脸。

出了村，雪地上有几道新鲜的脚印，朝着山边延伸。

林洛蹲下看了看，能分辨出是三个人的脚迹，走的很急。

他沿着脚印走了小半里，远远看见一棵歪斜的松树下，有人影在翻雪。

林洛让同去的人退到一边，自己慢慢靠近。

走到近处，才看清是两个外乡的年轻人，正在雪地里刨一只冻死的獾。

他们手脚冻的通红，见林洛过来，脸色一变，下意识挡在那只獾前。

林洛站在原地，语气平淡：“哪来的？”

其中一个嗫嚅道：“南边逃过来的，饿了两天，想弄点吃的。”

林洛看了看他们破的露脚趾的鞋，又看了看那只獾，说：“獾你们拿走，不过以后想吃肉，的进村找我报个名。”

两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这样说。林洛转身往回走，留下一句：“不报就偷，就算饿死，也别怪我不仁。”

回到村口，天已经晌午，秦月娥在灶屋忙活，锅里飘出肉香。

林洛脱下皮袄，挂在墙上，先去地窖看了看，确认所有封口都完好，这才回屋。

下午，他把狩猎队的人全叫到院里，分成三组：一组看地窖，一组巡村，一组守北岭的套索。

林洛自己带着小虎去东岭踩了一遍雪，沿途把几处老兽道记在心里。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村里各家各户都关了门，灶烟在夜色里升起来。

林洛站在自家门口，闻着屋里传来的肉香，没急着进去，而是看了眼天——厚厚的云层压下来，雪又要落了。

他推门进屋，坐到炕上，把**放在手边，心里默数着时间。

永平镇乱了，县里盯着他，外村的流民开始出现，这几股乱线全都拧在一起，迟早的爆。

夜深了，屋里静的能听见柴火劈裂的声音。

林洛躺下没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狗叫声，一声接一声，往北岭那边延伸。

他翻身坐起，把**抓在手里。乱世的风，已经吹到清岩村门口了。

乱世的风，已经吹到清岩村门口了。

北岭那边的狗叫声越来越急，不像是赶狼，更像是有人在雪地里闯动。

林洛提着**出了门，雪片扑在脸上冰凉，他踩着没膝的雪一路朝北走。

院子里的两条猎犬已经被放出来，顺着风往前窜。

雪夜里看不清人影，只有黑乎乎的一片林子和闪动的雪光。

走了百来步，前方传来踩断枯枝的闷响。

林洛靠在一棵槐树后，屏住呼吸听了几息。风里夹着低低的喘气声，不急不慢，像是刻意压着步子走。

他抬手做了个信号，小虎从另一侧绕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包抄过去，在离那人影不到十步的地方停下。

林洛伸脚踢开一截横倒的枯木，雪哗啦散落，露出躲在后面的两个黑影——一个穿着破棉袄，腰里别着短刀，另一个抱着鼓鼓囊囊的麻袋。

林洛盯着那麻袋，伸手过去，一把拽开口子。

里面是半袋腊肉和一只獾皮，全是他家地窖里刚封的货。

那两人被堵的进退不的，其中一个想拔刀，林洛反手抽出骨簧**，对着他脚下就是一箭。

箭钉进雪里没入半截，离脚趾只有寸许。

那人脸色一变，僵住不动。

林洛没废话，绕到后面，把两人都按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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