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入口极为隐蔽，外层由金属掩体与厚重防护门遮掩，周围驻守着数名低阶异能者。若不是熟人带领，几乎没人能靠近。

入口处设有虹膜扫描装置。

尽管这是末世的第五年，但Z区仍保留着部分末世前的高科技系统。

“身份确认——通过。”

机械女声响起，厚重的门缓缓开启，冷风伴随一阵消毒气味迎面扑来。

一行人步入通道。脚下的合金地面在靴底回荡出低沉的回音。

走在前方的周青石忽然侧头，看向C-099R脚边的小变异体，语气带着几分探查意味：“没想到你对这种东西也感兴趣。”

C-099R神情未变，淡淡反问：“Z区高层里，有多少人圈养这种东西？”

周青石脚步微顿，瞳孔轻微一缩。

显然，他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短暂的沉默后，他低低笑了一声，那笑意里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隐晦的深意。

“Z区的高层，可没有你这么直白的存在。”周青石意味深长地说，“你应该知道，晶核有多么珍贵、又多么——好用。”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那只被束缚着的小变异体上，语气渐渐转冷：“只要把丧尸培养成高级变异体，就能直接提取它们体内的晶核。换句话说——他们在制造晶核。”

只要捕获一只低阶丧尸，通过不断投喂与诱导，它们就会吞噬同类、进化成更强的变异体。

如此一来，不必外出冒险猎杀，也能源源不断地获得晶核。

C-099R微微睁大眼。

“这些丧尸……吃什么？”她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她脑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

而周青石接下来的话，刚好证实了她的猜测。

“变异体都有想要进化的本能，”他说，声音低沉而平淡，“根据这种本能，它们不止会咬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像是说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它们还会吞食同类的晶核。进化，本来就是吞噬的结果。就像数学里的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

C-099R轻轻眨了下眼，似乎在认真思考。

“这样的话——”她语调平淡地开口，“我也可以吞食其他异能者的晶核来进化。”

那声音太轻，却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得格外清晰。

林修的脸色瞬间变了，瞳孔骤缩，脚下一个没稳，险些绊倒。

而周青石原本平静的神色也在那一刻裂出一丝罅隙。

他猛地转头看向她，虽然很快掩去情绪，但那一瞬间，他的眼中确确实实闪过惊骇。

“……你在开玩笑吧？”他的语气比刚才低了几分，隐隐带着探试。

C-099R盯着他，反问一句：“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嘛？”

刚好他们也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的门后，是第七防线的入口。

周青石一时语塞，喉咙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C-099R越过他，脚步稳而从容，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人类、丧尸，区别不过在于——谁先学会把对方当作进化的养料。”

那句话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划过周青石的神经。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恐怕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出了通道后，夜色正深，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气息。

周围只有几名士兵在静默地巡逻，他们看到C-099R手中牵着的小丧尸，却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这种事，在他们眼里并不算罕见。

“等等——”周青石回过神来，快步追上前。

“你可以申请在Z区饲养感染体的特权，”他一边说，一边低声提醒，“但有一个限制——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它的存在。”

他略微停顿，看了眼那只被嘴套和绳索束缚得动弹不得的小变异体，语气压得更低：“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必须定期上报状态、禁止攻击人类、饲养环境也要通过评估……这些我可以帮你处理。”

C-099R皱了皱眉，语气淡淡：“这么麻烦？”

“……”周青石无语地撇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养的是丧尸，不是小宠物。”

“行吧，那就交给你了。”

扔下这句话，C-099R牵着小变异体，带着林修一同往第五防线方向走去。

前方已有周青石安排好的士兵在等待，负责为他们带路。

风从街道尽头吹来，卷起地上的灰烬与尘土。

周青石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神情也随之冷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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