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十分尽职,将陆微知送到后,便一直守在屋内。
银丹走的时候,看了那宫人一眼,见她只是恭谨的站在旁边,这才道,“八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神色很是认真的看向陆微知。
毕竟田嬷嬷说起宫宴的事情,银丹也在一旁。
“好,我等你。”陆微知面色并没有什么异样,笑着看向银丹说道。
她坐在厢房里等了一会儿,田嬷嬷说过,宴会上总会出现些什么变故,让她小心些,莫要大意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微知来的时候便看过四周,记住了路。
好在并无什么事情发生。
银丹也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她拿了衣服过来,给她换上了。
换下来的衣服,银丹还要给送回去的。
陆微知便想着让那个宫人先送她回宴席,却不想只是换个衣服的时间,那个宫人竟然不见了。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在哪里。
想着过来的路,离宴席不远,站在厢房门口,还能看到巡逻的侍卫,陆微知便打算自己回去。
不想路过一处假山,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原本也没想听下去,只是那女子开口便道,“靖屿哥哥,你为何要躲着我?”
陆微知顿下了脚步。
那个声音分明是崔家那个九娘。
那她对面的人不就是,临淮郡王。
陆微知本该走的,可脚步还是不自觉的停留在原地。
对面的人没说话。
可是崔明珠的声音却是带上了哭腔,“靖屿哥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陆八了,你方才在皇后宫里就一直在看她,我都看见了。”
“此事与你无关。”
燕靖屿的声音很冷漠,和陆微知记忆里的人感觉不太一样。
那人不论何时,说话都很温和,与庭州的那些将士们相处的也很好。
“可是靖屿哥哥,你忘了吗?圣人可是说过,让我以后嫁给你的。”
燕靖屿神色有些不耐,他方才看到妱妱离席来,便也找了借口出来了,寻了那附近的宫人才知道她的衣裳不小心沾了酒水,如今正在这边换衣裳。
难得能有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燕靖屿便寻了过来,想着和她解释一下当初的事情。
没想到还没寻到妱妱,就被这崔九娘给拦在了这里。
被她这样拦住,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她从来不顾场合,有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就拦住他,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是没拒绝过,可她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就认定了他,甚至宣扬自己是她的,警告旁人不许觊觎自己。
燕靖屿觉得十分可笑,但不论他怎么拒绝,崔九娘仿若不闻,每次见到他,都会过来同他说话,然后提起那个所谓的婚约。
“崔九娘子,请你自重,当初阿翁确实说过,可是你的母亲苏姮县主也说过,需得双方两情相悦,方才算数。”
阿翁只是询问苏姮县主的意见,并不是口头赐下婚事,在崔明珠口中,仿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令他十分烦躁。
不知道妱妱还在不在那边,她好像不太想搭理他,若是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同她说上话。
素来的教养,让燕靖屿对着一个小娘子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来。
更不会做出破口大骂这样的事情。
可他如今真是有些不耐烦了,“够了,我从未对你有过旁的心思,还请崔家娘子自重,莫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举动。”
他自幼时便跟在阿翁身边,常看他把朝臣喷得狗血淋头,他耳濡目染了不少。
只是想着对方到底是个小娘子,从来只是冷言冷语了些,到底不好说那些话。
分明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从未对她说过什么意味不明的话语,他就不明白,为何崔明珠就是不懂,甚至在她口中,自己已经成了她的所有物。
她的一片爱慕之心,可却从来不管他的想法。
这让燕靖屿很是烦躁,难道真要骂她一顿?
“可我心悦你啊!”崔明珠急切说道,“靖屿哥哥,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明明小的时候,你待我那么好,你怎么就变了呢?”
“可我从未心悦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崔九娘子,这是最后一次,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些话。”
以前他是喜欢崔家妹妹,可那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丢了之后,自己也曾为她忧心过。
可是被找回来的崔家妹妹,专横跋扈,有几次亲眼看到她惩罚身边的下人,那得意洋洋的神色令他心里厌恶。
崔明珠哭得不能自已,在喜欢的人跟前,到底还是要点脸面的,最后只能哭着跑走了。
燕靖屿没有心思去管她怎么样,他只想去找妱妱。
只是等他从小路出来的时候,却和站在那里听墙角的陆微知碰了个正着。
燕靖屿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那崔明珠早就不见了踪影。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妱妱究竟听到了多少,不会对他有什么误会吧?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陆微知立马行礼道,“见过郡王,臣女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扭头便要走,燕靖屿连忙伸手拉住她。
他看向陆微知的侧脸,神色有些着急,“妱妱,你别误会,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
陆微知抿唇,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挣脱。
俯身再拜,“郡王许是认错人了。”
她咬死不愿意认下。
燕靖屿身形晃了晃,目光盯着陆微知低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
“妱妱,你可是在怪我,当初我并非有意瞒你,当时情况紧急,我不敢暴露真名,所以才化名傅煊,傅是我母家的姓。”
陆微知依旧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她又何尝不是化了姓名。
妱妱是她的乳名。
阿耶说,在家里她是娇养的小娘子,一旦入了军营,便要与军中的将士们一视同仁了。
她怕陆姓让人联想到阿耶,所以才取了同音的路。
路妱便是她在军营中的名字。
也如同其他人一样称呼阿耶阿娘。
后来大家知道了,也并未说什么。
燕靖屿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跟前,心里却很是难受。
他的妱妱,何曾这样安静过。
她明明是个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小娘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烦恼的。
她还帮着军营里的士兵们写家书,写得手腕酸了,也只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揉两下,然后继续帮大家写家书。
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反而能理解那些士兵们的不易。
明明自己比她大,她却从来不叫他哥哥,只是傅煊傅煊的喊他。
燕靖屿伸出手腕上的红绳,看向陆微知,“妱妱,这个是你送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陆微知自然没有忘记,那只是一根很普通的红绳,可是那夜夫余人来的太突然了。她没有理由阻止他前去,便是她自己,也要和其他人一起帮忙给士兵们运送物资。
守护庭州城,不仅是边关将士的事情,也是城内所有百姓的事情。
她便系了根红绳在他手腕上,说会保佑他平安。
其实红绳哪里有这种作用,只是心里的一个寄托而已。
见陆微知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绳出神,燕靖屿连忙,“我戴的好好的,没有丢。妱妱,你知道吗?我醒来的,就发现自己回到了上京,躺在了自己的寝殿里,不知道你们如何了,我让人去找过你的。”
陆微知捏紧了自己的袖口。
燕靖屿哽咽道,“我派人去找过你,可是回来复命的人说庭州没有你这个人,而且那一晚,死了很多人,很有可能你也死在了其中。”
确实没有路妱这个人,因为她根本就不叫路妱,就像是世上没有傅煊这个人。
所以她按照他说过的地方,给他的阿翁寄信,也未曾有人收。
陆微知依旧没有开口。
燕靖屿朝着她靠近了一些,可是没想到,他向前一步,陆微知就往后退一步。
见状,燕靖屿也不好再靠近她。
“我与崔家九娘并无什么婚约,你不要误会,我也不喜欢她。”
“这是郡王自己的事情,不必向臣女这个外人解释。”
“你怎么会是外人呢?妱妱,你难道忘记了吗?我说过的,等一切都结束,我会娶你的。”
陆微知再次福身,“郡王,我该回宴席了,若是家中祖母看不见我,该着急了。”
燕靖屿看着陆微知,除了刚才的那一眼,她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看着陆微知转身离开,燕靖屿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见她回了宴席,才停下脚步看她落座。
她刚来上京不久,在京中没什么朋友,就一个人坐在那边。
燕靖屿还记得,她在庭州有好多的朋友的,她也从来不会这么沉闷。
耳边倏然响起焰火的声音。
璀璨的焰火在上空炸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宫里不管什么宴会,都会有个燃放焰火环节。
每回焰火的花样都不一样,这些都是负责制作焰火的匠人精致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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