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月婷，你把许山倾带着，再单独审一下翁传棠，告诉他日月大厦聚会的所有月蚀高层全部罹难，让许山倾看看他的反应。”

杜文清手里的可-卡因还在，十分烫手，让他的表情不大自然。

张月婷不明就里地答应了，然后警觉道：“他月蚀成员的身份有可能也是假的？”

杜文清：“那就要等许院长的消息了。”

张月婷作为他的得力助手，很快就把这件事情落实了，再得到翁传棠的消息是从许山倾的口中，他打电话的声音极为松弛，没有对翁传棠差点把他的医院弄垮而产生怨怼。

“杜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杜文清轻轻翻了个白眼：“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翁传棠在听到日月大厦爆炸的消息后有失落和悲伤的微表情，他嘴角向下的弧度完全暴露了他。”

“坏消息呢？”

“紧接着他的情绪变成释怀、解脱和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这一点不仅我看出来了，你那个女警也是。”

杜文清深深地觉得许山倾太会分类了，这还真是好的好、坏的坏。

翁传棠为什么一边喊着月蚀的口号，一边对他们的倾覆感到庆幸呢。

许山倾：“我不了解你的案子，但大概知道你想探究什么东西。从更深层次的心理学角度来说，他的潜意识对月蚀的完结感到难过，这也许同他的经历有关，而他的意识却清醒地站在了月蚀的对立面。杜队，你的案子有点棘手了。”

杜文清何尝不知道，但他想澄清一件事：“我停职了，也不是我的案子。”

“停职还这么上心，你让队里的其他人脸往哪搁？”许山倾笑道，“他们都说你嘴硬，看来真的名不虚传。”

杜文清不置一语，很快就结束了这场谈话。

他嘴上没对许山倾的评价有任何松动，人却已经站在了迟木门前，抬手就是一顿催命的拍打。

迟木满脸懵圈地看见手拿一包面粉的杜文清站在面前，以为杜文清又要揍他，火速从刚才的午后萎靡里跳脱出来，精神道：“杜队中午好！”

杜文清轻轻摆了摆手，说：“你有没有翁传棠的备用钥匙。”

“他怎么啦？这么多天没出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迟木说。

“在接受一些调查，所以我要过来拿一些他的日用品，你如果有钥匙的话就快点，别浪费时间。”

迟木犹豫了须臾，像是内心打完了架，就回屋拿去了。等他提着翁传棠的家门钥匙找杜文清时，眼神里满是关切：“他会不会被这些调查牵连啊？”

杜文清：“你想让他受牵连吗？”

“我当然不想啊，好不容易有个好相处的邻居，怎么能轻易换呢？”

杜文清眯了眯眼睛，觉得他在放屁。

海棠花的花语是“苦恋”。

一个为了他的名字栽培了一堆海棠，另一个让海棠成为自己的形迹，进退之间都无法摆脱彼此。

确实是未曾揭开迷纱的苦恋。

拿到钥匙后，杜文清就进入了翁传棠不为人所知的世界，他的房间极为简约，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陈设不多，家具也不多，卧室仅有一张小床，连衣柜都没有。

杜文清皱了皱眉头，嫌弃地心想：翁传棠都不换衣服的吗？

他继续在房间内搜索。

可惜，翁传棠有着职业杀手的素养和操行，身边物件没有一个能直指他的同谋者。

杜文清偏就不信邪，再次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想从细微末节找到一点踪迹。正当他汗流浃背有些绝望的时候，一个同样的镰刀标志乍现在地板的角落中。

杜文清这才被连串的标志打通任督二脉，背部一紧，眼神骤然警惕，他在翁传棠的房间里突然喊道：“不管谁在看着我，我发誓一定要将你们缉拿归案。”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

杜文清迅速给那镰刀拍了张照片后，就赶往市局，天气闷热，潮湿，杜文清的额头、脖子都流了不少汗水，当他湿漉漉地到达支队办公区时，大家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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