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墀并没有如约去找林教瑜,倒是后者拎着酒来会他了。
林教瑜到的时候,宗墀在和他的秘书谈次日行程安排的事。他的秘书姓黄,林教瑜只知道对方英文名Mabel。宗墀一身睡袍,已然洗漱过的模样。秘书和他对一项事宜,给他发一条备注提醒,声称明天还会提前半个小时再电话提醒一次。要宗墀及时开机。
林教瑜听他们主雇对接着,不时插话进来,“黄小姐要去哪里?”
黄秘书并不理会他,汇报完毕就要回自己房间了。临出去前,她还不忘尽职地提醒老板,“宗太太知道你这几天有点感冒,有叮嘱过,还是少喝些酒吧。你这样,药也暂时别吃了。”
宗墀什么都没应,只打发秘书,“年假快乐。”
黄秘书知道白说,转身就出去了。
林教瑜斜一眼这个傲慢的黄秘书,诋毁老友,“你养出来的人,都属大公鸡的,别的本事没有,咕咕叫头一名。”
宗墀闻他一身烟酒味,即刻起身去开窗,一面回头一面警醒林教瑜,“少招惹她,她不吃你这套。”
林教瑜不爽宗墀的鬼态度,才要怪他,连个秘书都袒护着,你装什么圣父啊,谁不知道你个大尾巴狼啊。
下一秒,宗墀微微透露秘书休假的行程,以此来断了老友的念头,“她去香港见女朋友了。”
林教瑜下巴掉了掉,不多时修整回来,惋惜了一秒,随即抛之脑后了。去找杯子,来和宗墀喝第二场。
宗墀不理他,说他不想喝了,头疼,还有点牙疼。
林教瑜听他这么矫情,开酒的好兴致去了一大半。他扯开嗓子就骂人,“就你娇气,我就不爱和你玩。你老实说,你这回来江南干嘛地!”
宗墀嫌林教瑜身上味太冲,酒精混着烟草和好几种香水的调子,他踢踢林教瑜,去洗把脸,不然他三分钟就得开始撵人。
他俩上回见面是在香港,林教瑜的表姐嫁了,他们那一桌统共喝了十一瓶高度酒,林教瑜当场就七荤八素了,逢人就分喜烟,就连男方家住老人院的已退休的保姆阿姨手里都捏着他分了几巡的四五根烟。
宗墀回去躺到第二天中午,接连三顿全是稀饭才算缓过来了。
林教瑜那晚宿在女友那里,第二天两个人就分手了。理由是他大半夜吐得她那里惨不忍睹,女友实在受不了他,林教瑜也觉得自己老了,一场嘴仗一拍两散。明明是他担不住酒还矫情地稀罕有人在他最不能自理的时候无条件爱他一下,哪怕一秒。他自认为对每一任都“兢兢业业”,然而最后名存实亡或者无疾而终都是事实。
宗墀从来不记林教瑜身边的女伴,名字到模样。反正,下回就不一样了。他打击过老友,你新鲜的只是爱情的面孔,不具体到任何人。
林教瑜对此供认不讳。他在里间洗脸,出来的时候湿着面,手里拈着枚珍珠耳饰,很显然女人的玩意。林教瑜从来不去秘辛宗墀的私生活,他父母老宅里割了蛋的老狗出去偷狗了,他宗墀也不会的!
这家伙纯纯变态的,林教瑜背后老拆宗墀的台,宗少爷他厌女的,起码烦,唯独一个例外。那女的还甩了他,于是宗少爷就疯了。
“你别和我说,这玩意是你秘书留下的啊?”林教瑜把一颗珍珠掂在手心里。
宗墀在独张沙发上用手机买药,手机的蓝光曝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并不朝林教瑜看,只叫他哪里拿的放哪里去。
林教瑜质问他,“谁的?”
“放回去!”
两个人七八岁就一起玩了,私立学校那会儿,林教瑜更是宗墀撺掇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后来宗墀被他爹转到一中去了,林教瑜不是没想过一起去。然而,一中那强度那人山人海的nerd,算了,他怕被传染了。
“两个问题,这是谁的,还有,你这趟回来干嘛地?”林教瑜顽劣着把珍珠当上学那会儿的篮球掷给他。
谁料宗墀认真了还是他压根没打算接,任由小珍珠掉到地毯上去。
起居室里一时鸦雀无声,起哄的人这才意识到宗墀今天心情很不好。
东西掉在长沙发下头去了,林教瑜识趣地过来要帮他捡的。宗墀冷脸叫他起开,作势他自己来,却不是俯身跪地去伸手摸索。
他和自己置气般地要搬开长沙发,林教瑜只能帮他,一人一端地掇开了,长毛地毯里,宗墀蹲身下来,细细找了一会儿才摸到了。
期间,林教瑜福至心灵地明白了,“是贺东篱的,对不对?”
宗墀拒不承认,“谁也不是。”
“你来江南也是为了她?”
“不好意思,我是来谈收购案的。”
“那是你明面上的,我要听你阴暗面的。”
“我的阴暗面就是我并不欢迎你,请你下楼打车滚!”
林教瑜并不买账,上学那会儿,他们这样的口水仗早已打趴了,谁也不服谁。“我走什么啊,我走了,谁给你记着你这阴暗爬行的缺德模样啊。”
宗墀再没好口德了,直接问候林教瑜全家,并叫他滚!
林教瑜贱兮兮地,一副给骂爽了的样子,来沙发上坐,“你怎么见到她的啊,我听说她现在在附一院外科?该说不说,她那个性子当医生真的太适合了。不过呢,这个贺阿篱,”上学那会儿林教瑜一直同贺东篱开玩笑,喊她阿篱,为此宗墀没少吃飞醋,“很没意思。再见到她,除非她和我主动说上个一百句话,总之在一百零一句前,我绝不搭理她。”
理由是,贺东篱和宗墀分手后,她即刻清算了她的朋友圈。把与宗墀同战线的人员全删掉了。
林教瑜还是那年什么节的时候,给她发消息,才发现被她删黑了。自说自话的人,想起来了,“哦,是清明节。”
宗墀闻言,刻薄鬼即刻上身了,“你凭什么给她发消息,还是清明节,发什么,清明安康,我陪你去给你爸上坟,啊?”
林教瑜笑得稍微窘迫,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宗墀还是“正宫”,他得和他翻脸。
林教瑜给自己倒酒,一手捏着酒杯往嘴边送,一手托着自己后脑勺。被喊捉贼了也厚颜无耻地镇静着,别说他没那个心思,即便有,哪怕贺东篱来主动招惹他,林教瑜也不敢的。因为宗墀一定不会要他好过。毫无疑问,女人犯了错,那么一定是男人调唆她的。真要弄死一个,杀野男人一万遍,他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宗墀便是这样昏庸的人。
“别说,你俩虽然分手了,原则上还是一路人。”林教瑜很知道如何叫宗墀顺气,“你喜欢她就要据为己有,而贺东篱说着不满意你,最后呢,她和你散伙把和你相关的一应人全打入冷宫。你说你俩是不是一路人,哦,我离了你宗墀,连个独立的社会人都不是了啊。这个贺阿篱真没意思。”
宗墀无由地鼻孔出气,哼一声,“因为她眼里和我为伍的都是同类,而她是异类,作切割不是很正常么。”
林教瑜一口酒含在嘴里,听宗墀这样说,诡异地笑了笑,烈酒滚咽下去,他就差拿手指着老友的鼻子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就这德性,前女友回来能骗你一百次当,且当当不一样。
话又说回来,林教瑜觉得宗墀之所以对贺东篱这么念念不忘,无非是宗墀嘴巴刁,他不信代餐那套。他的性情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真正琢磨得透。轻易不会有女人真敢和他对着干,果真有,又不会轻易跟他低头。
贺东篱就是那个例外,林教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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