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特的夜空乍一看,似乎与修真界没什么不同。
明月皎皎,星河遥遥。灵气如同天地间扑朔的萤火,正随风明灭。
午夜沉重的钟声刚刚停止,段风眠侧身站在钟楼露台上,一手搭着石质栏杆,侧耳听着它悠扬的余音。
维尔德伦含笑看着这位异世界的客人:“您可以去这座钟楼的内部看看。”
段风眠收回自己下探的神识,他已经看过那些复杂又精密的零件,记下了这种机巧的新奇之处。闻言便摇头道:“我们继续罢。”
夜风穿过钟楼的雕花石柱,扑动他纯白的衣袍,更撩起他夜色一般的长发。月光落于其上,如萤光一般随风明灭。
维尔德伦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眸光也好似被风吹皱:“与您畅谈总是十分愉快,我今日的收获……多亏了您的慷慨。”
段风眠低哼了一声:“你太过客气了。以你我目前这般状态,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会助你。”
“是我失礼了,”维尔德伦喉头滚动,将声音压得很轻,“我只是习惯了,对一切保持警惕。”
“那你现在可以习惯对我放松警惕了。”段风眠向他伸出了手,“毕竟我们现在,是无法分开的盟友。”
段风眠的掌心上,一朵花瓣层叠的花朵正在绽放。
这是一朵由纯粹的魔法元素组合而成的莲花。
最外层的花瓣是浓得近墨的蓝,花瓣向内渐次转浅,化作青绿,又渐渐转为橙黄、变作赤红,最终在一片雪白之中,所有元素合而为一,交融成花蕊里灿烂的金。
“所以依照您所知的修行理论,”维尔德伦斟酌着用词,“所有元素是不可分割的,它们统称为‘灵气’。是修行的根基。”
随着话音,他的手中也绽开了一朵花。
那像是一朵桃花,却有六枚花瓣。其中五枚学着段风眠的模样,由纯粹的魔法元素组成。可金色却没有组成桃花的花蕊,而是成为了第六枚花瓣。
“这与您认知中的灵气,是否有所不同?”
段风眠感受着那一瓣金色的花瓣,沉吟道:“比起所有元素的汇聚,它更接近某种……元素?”
……一种未知的元素?
不,与元素有着微妙的差别。
段风眠神识探出,正要更细致地观察,那般花瓣却猝不及防的碎了。
它逸散为数不清的流光,重归于天地之中。
“抱歉,只能维持这么久。”维尔德伦合拢掌心,任由花朵化为五彩的荧光,随风消散在这小小的露台上。
“但您的答案已经为我指明了道路。”
他转头望向远处高耸的光明教堂,语调怅然:“那是教廷所能利用的力量。正如您对‘灵气’的利用,教廷对这种力量,也有着深入地研究。唯有……”
他顿了顿,笑叹一声:“唯有我们,依然不知道魔法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许多人认为,魔法的本质不可言传。圣职者的力量来自神祇的恩赐,而魔法则诞生于血脉。它是隐秘而反叛的力量,不可言说,无法总结。”
“……可我见过太多一无所知用出魔法的人,他们是家族中的唯一,所以他们也遭遇了难以言喻的……伤害。如果血脉才能具备力量,同样无法解释,为何符文也能具备魔力。”
维尔德伦一边思考,一边倾诉:“虽然很少,但我确实见过天生的魔法造物。今日想来,应该是它具备了某种特质,引起了元素的聚合。”
段风眠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
远处的光明教堂在深夜依旧灯火通明,如同一座黑夜里永不熄灭的道标。
“现在呢?”段风眠问,“你有什么想法?”
维尔德伦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他忽然抬手,一本厚重的魔法书凭空而现。它漂浮在两人身前,书页无风自动。
“它确实存在无法理解,只能感知的部分。但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其本质可以描述,可以使他人掌握。”
一枚复杂的纹路缓缓自书页里浮现。
“我在想……魔法的本质,或许是一门语言。”
“……?”
“语言?!”
妮伊身体前倾,差点跳起来了:“这不可能呀!如果只是需要讲话,哥哥为什么还要测魔法天赋呀!”
“或许换一个表达,你会更容易接受,”段风眠和煦地从善如流,“它是你们沟通天地力量的方式。”
噢!就是这个!妮伊慢慢又坐了回去,就该是这样的,魔法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
“但我们认为,它确实是一门语言。”段风眠却又强调道,“符文即魔文,当你学会了诵读它,也就能引动文字后潜藏的力量。”
“可是……”卢茨讷讷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脑子里乱极了,一边欣喜自己或许真的能学会魔法,一边又恐惧这样与大陆所有人都不同的认知。
魔法……应该是这样的东西吗?
“你们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魔法能被传授?如果它依靠的是你们血脉中潜藏的天赋,它必须具备某种元素的亲和,那为什么不同的天赋者能学会同样的魔法?”段风眠慢条斯理地发问。
双胞胎愣愣地看着他。
“在维尔德伦意识到魔法的本质之前,魔法是很容易消失的。”
黑暗时代,有太多魔法师惧怕被人知晓自己的力量,也有太多魔法被某一个魔法师独自珍藏。当仅有的几人失去消息,魔法便也跟着失去了踪影。
“但魔法不该这样,它不该在恐惧中走向末路。”
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照亮了段风眠黑色的眼睛:“维尔德伦认为,隐秘终将导致消亡。他希望魔法是可描述的……而最后他发现,魔法确实能被描述。”
说完,段风眠递给他们一人一枚木片。
这是三枚很粗糙的木片,像是段风眠在削制木剑时,随手剥下的树皮所制。它甚至没有做过任何处理,入手还有些扎手。
卢茨将它翻过来一看,才发现内部刻有一个纹路。
“好粗糙哦……”妮伊蹭到哥哥身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纹路外缘的弯曲形状,“我们刻的是一样的吗?这是一个S?”
卢茨定睛一看,只觉得形状确实很像一个拉长的字母S。可内部的花纹却又不像他们认识的字母了。
他悄悄碰了碰维恩图斯。维恩图斯轻轻摩挲着那个纹路,垂眸保持着沉默。
“老师,”卢茨想了想,抬头看向了段风眠,“这就是符文吗?”
“是魔文。”段风眠温和地纠正,“这是你们走夜路最需要的一个魔文。当你们学会它,也就知道了如何召唤——”
“¤☆¤”
刹那间,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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