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被他撞到的家伙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叫声，说不清是痛还是什么。

李元莫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抬起手晃了两下，什么也看不见。

一只冰凉的爪子攥住了他的手，安慰似的摇了摇：“莫莫，别害怕，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眼睛了，还有内脏。”

“我和空间的主人好像认识。”李元莫迷茫地说道，“她一直在说爱我，说这一切都是为我好。”

“莫莫被她感动了吗？”怪物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询问。

“没有感动，只是很困扰——她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为什么要说是为了我呢？”

李元莫觉得，在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情之中，少了很重要的一环，那是白洞主人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因。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那些规则又是在做什么？”李元莫郁闷极了，“我的记忆究竟哪去了？”

怪物安静地听着他发牢骚，冰凉的发丝垂落在李元莫的胳膊上，竟然带给了他难得的踏实感。

“莫莫知道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吗？”怪物问道。

“我要再想想……”李元莫的双眼无神，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好像知道哦。”它把李元莫向上抱了抱，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读出了上面的内容，“人类遵循五行之学，将脏腑之间的关系通过五行的生克来定义。”

李元莫感觉肚子一凉，一只柔软圆润的触爪尖随着怪物的话游移在他的身体上。

等等——他的衣服呢？！李元莫傻眼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人光溜溜地抱在怀里。

“其中，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李元莫的肚子显然被这家伙当做了人体模型，它边讲解，边用触爪尖在上面比比划划，这让他有点痒，也很尴尬，但心神却不自觉被它的话吸引了。

“而人的五感，同样也可以按照五行属性进行划分，肝开窍于目，脾开窍于口，肺开窍于鼻，肾开窍于耳……”

“我懂了——”李元莫脑中那些零碎的信息终于被

联系到了一起，他恍然大悟，“我丢掉的，是脾和肺。”

“在白洞不同的感官游戏空间里，人类会被剥夺不同的感官和内脏，在餐厅里吃东西的那个人失去了味觉，在丧失味觉的同时，他也被剥夺了同属性的内脏，因此他才会表现得那么痛苦……”

这是他看的那本绘本上的内容，而最后，那个男人跑到外面吃掉了花坛里的土。

“破除空间规则的方式，就是找到这个空间对应的五行属性！味觉对应的是土属性，所以他才会吃掉花坛里的土……”

他的脸颊上忽然传来了一点冰凉的触觉，怪物轻快地夸奖道：“莫莫好聪明啊。”

李元莫感到一点别扭，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总觉得之前和这只怪物的相处并不是这样的，它应该是柔弱乖巧，时时刻刻都在依从他的想法的小宠物。

可是自他醒来后，二人的身份却调换了过来，它总在引导李元莫作出判断，无论是语言还是动作，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势。

那怪物似乎觉察到他沉默的时间过长，箍着他身体的爪子放松了一点。

“莫莫，还有吗？你还想到了什么？”它好奇地追问道，“人类的身体好奇怪，竟然通过五行就能有这么多联系。”

“不，真实的人类身体远比简单粗暴的五行对应法更加深奥复杂，我怀疑这所谓的五行设定只是来自空间的一种隐形规则，像是在引导人类在特定规则环境中作出错误的抉择，然后让他们‘自愿’交出身体的所有权。”

“当一个人承认这里的规则是正确的，他就会在心里给自己设定了一条暗示，只要我做出错误的行为，那我的身体理所当然会被惩罚，这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李元莫唇角露出一丝讥嘲：“没有一个人会去怀疑，规则本身会不会就是一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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