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楼将军也该回京了。”
“怎么?你关心她。”
云雨初歇。陆扶摇餍足地躺在苏寒清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苏寒清垂在她肩头的乌发。
“还是说,你欲窥上意?”
说着这话时,陆扶摇眉眼里还带着笑。好像是史书上的荒淫无道只爱美人的暴君,对苏寒清这位倾国倾城的貌美情人各位纵容。
苏寒清摇头,“不敢。”
轻笑一声,陆扶摇又抓起了苏寒清的袖角。
这位貌美情人窥不窥上意陆扶摇不知道,但是这尚衣局定是偷窥上意了。
看着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件青衫,料子用得倒是极好。柔滑如水,细腻似雪。形式虽简朴,但绣在衣角上的鹤逐莲花确是栩栩如生。晦暗的烛光下,浮纹暗涌,丝缕分明,竟不知是织就还是绣成,真不愧是尚衣局。
“不是不想。”翻身趴在苏寒清身上,陆扶摇捧起苏寒清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是不敢。苏卿,你有些放肆。”
“微臣还有更加放肆的。”
被人骑在身上,苏寒清却是不愿束手就擒,挑衅地看着陆扶摇。
陆扶摇却只是宠溺一笑,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你试试?”
春风轻点水面,漾开怯生生的涟漪。池水反复荡漾,妄图抵御心底的阵阵战栗,却在春风的吹拂之下皱出更深的波涛。
“不许动。”
轻吻之下,是她轻声的呵斥,“要乖。”
湖水停了一瞬,却是荡得更加欢愉。
算了。等明日再罚他吧。
陆扶摇想。
东方既白时,晨星犹在,远山轮廓还隐在混沌之中。
陆扶摇梳妆时,苏寒清却是被迫举着一方湿帕子,
水把他的指尖浸得微微发白,帕角垂落的水珠滴在裙裾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
陆扶摇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他,转头柔声地梳妆娘子说道:“把眉毛画弯一些吧。显得气色好。”
梳妆娘子点点头,顺着陆扶摇的目光极快地扫了一眼苏寒清。
虽是举着一方湿着的帕子,可苏寒清却是面色虔诚,好像似捧着的的并不是一方素帕,而是什么稀世的珍宝。
可是只有苏寒清一人知道。那帕子水痕蜿蜒,顺着她的腕子滑入袖中,凉得他一颤。
是殊荣,却更是陆扶摇对昨夜他表现的惩戒。
梳妆娘子的手艺极好,不过须弥,扰扰乌云被梳成高髻,精巧的发簪款款落在她的乌发。珠翠生辉,却是不及她那漆黑似墨的头发。
待到陆扶摇梳妆完毕,窗外早已是鸟鸣啾啾。肥重的麻雀跃到低垂的柳枝上,却不料脚下一滑,险险跌落。却好在麻雀机灵,振开翅膀,飞到了高枝上。
“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宫等你吗?”
话音刚落,苏寒清便将帕子甩到了铜盆边上。左手搭着右臂处,轻轻地揉捏着。
“娘娘着实狠心。”苏寒清透过铜镜,看着陆扶摇拿起桌上的胭脂,言语也不觉轻浮了起来,“昨夜还在做夫妻,今日倒是罚了微臣,着实心狠。都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娘娘的恩情,不过半晌。真真是这世上最绝情的女子。”
“都说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赏你雨露是恩。罚,更是恩情。”指尖轻轻点了点胭脂,陆扶摇回头朝苏寒清勾手,“过来。赏你恩情。”
苏寒清看着陆扶摇手上的那一点红,轻轻抿唇。
见人不来,陆扶摇倒也不恼。直接上前,将胭脂印在了苏寒清唇上。
“你先前的小动作,本宫便当做没看见。日后事事报备,本宫也好有个对策。”将胭脂轻轻扑匀,陆扶摇捏了捏苏寒清的下巴,“崔大人要是找你。你便仔细斟酌。该说的,不该说的,李宣早已教过你。”
说罢,陆扶摇便收回了手。拿起放在一侧的湿帕子仔细擦拭,“下次莫要如此急躁了。本宫罚你,也是为你好。”
“是。”苏寒清垂下眼睛,余光瞥着陆扶摇将手上的胭脂拭净。
“苏寒清。你在看我吗?”低头擦手,陆扶摇轻笑,“再看,本宫就要罚你一个大不敬了。”
苏寒清收回余光,假作君子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燕子真肥。
嗯。真肥。
燕子斜斜掠过青瓦,翅尖裁开一片晨阳,落在阶前,碎成斑驳的光影。
王砚知站在屋前,听着王家家主的教诲。
说来好像,明明都姓王,可她的命运却是与整个王家格格不入。
爷爷是王家的旁支,后来因为惹怒皇帝被贬。好不容易等怀帝登基翻篇,却是早早病逝。父亲倒是有个功名,只是常年在外任官,难以升迁。她少小随着他们漂泊,见过所谓山水名胜,但见过更多的,是所谓的人情百态。
借着父母之命,将女儿献给高门权贵。
王砚知原本以为她父母疼爱她,定是舍不得她。可到头来,原真是舍不得她,舍不得将她轻易许人。
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愤怒!
凭什么?明明她也是学富五车的文人,凭什么她不能像堂兄一样为朝廷做诗礼赞?凭什么她只能待在家里任由父母将她嫁给一个傻子?她也曾是备受姐妹称赞诗人啊!
“你是叫砚知?”
苍老的声音落在她头上,王砚知垂首,“是。家主。”
答完话,王砚知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声音。握着拳头的手在微微冒汗,王砚知将头压得更低了。
“你母亲说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王砚知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坐在竹帘后的王家家主。
她看不清这个家主的脸,王家家主也看不清她的脸。他们之间好像除了岁数,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王砚知知道,她只有一双眼睛。但是在这个院子里王家家主有很多双眼睛。为她上茶的丫鬟,扫洒的妇人,守卫的侍卫,他们都是他的眼睛。
他在看她。哪怕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王家姑娘。他还是要看她。哪怕她微不足道,哪怕她看起来足够温顺。他还是要看她。
因为她,亲手了结了她与昌王的婚事。
“砚知只是不想将命搭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亲王而已。”王砚知抬头看着竹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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