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
许是她脸上的惊讶过于明显,许潇没好气道:“这里不是京市,可没有那么多巧合。”
她咬重了“巧合”二字。
想起从前做的那些事,陈南嘻嘻一笑,也没了要保守秘密的自觉:“陈北安排的,他一来就安排了!”
许潇说了个名字,这下陈南是真的服气,她以为许潇只是猜测,没想到她发现了!
大难临头时夫妻尚且各自飞,她同陈北的关系说不上好,她急忙撇清自己:“这可跟我无关。不过,如果让老爹知道,你觉得陈北会怎么办?”
“家法处置。”许潇冷酷吐出四个字。
陈家父母对他们说不上严格,可到正事上,谁也没有插科打诨的机会,只能安分乖巧接受惩罚。
这也是他们四大魔王为非作歹多年,但还没有被镇压的原因。上头有座五指山,任凭他们怎么闹,都不会闹出麻烦。
陈南脸色一白,一时间也没了幸灾乐祸的恶趣味,她抓着许潇的手:“阿潇姐,真的这么严重吗?”
她是喜欢看陈北吃瘪不假,可她并不想看到陈北受罚,尤其是到了要动家法的地步。
外面的嬉闹终于安静下来,也没有窃窃私语。许潇清楚地听到了心跳声。
她想,或许是陈南的,又或许是自己的。
不,就是她的。
本是逗弄陈南的话,可想到陈北受伤,她心慌了。
她是真的喜欢陈北那张脸,但家法可没有不能打脸的规矩。
“……”
许潇越沉默,陈南越发担心,可她又不愿表现得太过于明显,这对她来说这就是自己输了的象征。她喜欢和同胞哥哥较劲,从小到大就是如此。
过了许久,许潇转移话题道:“方哥怎么回来了?”
前世,方回是她结婚前回来的,那时他劝她仔细想想,那时候她已经跟陈家兄妹闹崩了。
唯一还保持联系的就是在国外的方回,他一回来就劝她谨慎。那次后,她彻底跟京市的小伙伴们断了联系。
这也导致她能依附的只有季家和季鸿,这是许潇无法逃避的现实。
就算她受了催眠,尽管那不是她自愿的,但做了就是做了,错了也就是错了。
陈南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下了乡后,她便很少管京市那边的消息。知道方回要来这里,还是陈北告诉她的。
但这话她不会说,说了显得她没用。眼珠子一转,陈南舔了舔唇,笑得不怀好意:“应该陈北让他回来的,阿潇姐,你是知道的,方回就听陈北的话。”
四人小集体中,陈北性格稳重,剩下的一个男孩子自然更喜欢跟他一起行动。倒不是觉得两个女孩子麻烦,而是挨打他必须拉一个垫背的。
他能拉的,也只能拉着陈北作垫背。
这也导致方回格外听陈北的话,可以说是让去北绝不敢去南的程度。
从前听到这些话,许潇大多笑一下,如今她心中有鬼免不得有些草木皆兵:“方哥来做北哥的副官?”
那副官若是旁人,还没有出现,许潇自是没有顾虑的。
她想怎么招惹陈北都可以,前提是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任何人的掺和。她就算再混不吝,那也做不出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来。
陈南反应很大,拔高了声音连连否认:“他?怎么可能!方叔叔不会允许他进队伍的!!”
方回身体弱,一般的训练都扛不住,更别说军队严苛的生活。再加上他是方家唯一的孩子,不像陈家好歹有三个孩子。
许潇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见她反应这么大,来了兴趣,扭头看着陈南:“你们闹矛盾了?”
先前方回给她做检查时,明显方回想要说什么,可陈南没有搭理他。
回过头来,她才品出这一丝不对来。
陈南小声说了句:“应该吧……”
许潇了然,这丫头还记恨方回突然去国外的事。当时她在学校,按陈家的规矩,断没有因常事耽误学业的说法。
望了眼天边昏昏沉沉的天色,许潇拍了拍陈南:“南南,我去一趟后山。”
陈南还在想方回的事,随口应了一声。等她反应过来时,许潇已经往外走了。
一道惊雷适时地响起,陈南惊了一跳,急忙关了门往外跑。
“阿潇姐!我陪你去!!”
陈南慢了一下,等她追上时,就见许潇并没有上山,而是往一条小路走去。她也没有迟疑,直接跟了上去。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许潇顿了一下,拐进树林里。
林间不算安静,有鸟儿若有若无的讨论声,还有风过亲吻树叶的哗哗声,树叶落地的窸邃声,这是大雨将至的提示,是自然给予人类的温柔。
许潇并不讨厌讨厌乡下的生活,无论是劳动还是休息,都像一曲无谱的歌曲,大自然是最好的音乐家,也是最好的文学家、教育家。
她喜欢森林的寂静,喜欢大地的广袤吗,喜欢树间田里的累累硕果与收获。
若有可能,她愿意隐于此地。许潇一直有这个想法,直到后面发生的事,她对这里再没了归宿感。
归宿,这是一个从古至今都很奇妙的词。
有的人为了归宿,愿意不远千里奔波;有的人为了归宿,至死都念着魂归桑梓。桑梓啊,故乡啊,可惜这里有一半不是她的故乡了。
收了感慨,许潇绕回去,与陈南来了个面对面,她一脸惊愕:“南南,怎么是你?”
许潇急忙丢了手中的木头,她以为是许家人又来闹事了。
陈南也被吓了一跳,她从未看到许潇充满这么大戾气的一面,就算是面对算计她的季鸿和赵灵,她也是漫不经心的。
她抿了抿唇,抬头望着许潇:“阿潇姐,我担心你出事这才跟来的……是不是我坏事了?”
见许潇如此谨慎,陈南不得不怀疑这件事。
许潇无奈笑出声,揉了揉陈南的头,带着安慰,很轻,三四下后她收回手:“没事,来了就跟着吧。”
听见说话声,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他们双眼浑浊,可看到许潇时还是忍不住睁大了些。
陈南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小心打量着老人身后的破木屋。也不算上破,就是很简陋。
但屋子前的杂草有被清理的痕迹,简陋却不荒凉。
可以看出,两位老人对住所的打理。
许潇走上前,停在老人面前:“你们怎么出来了?难道许汉他们又来了?”
她语气有些冲,看向老人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尊敬。
陈南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切,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走出来:“阿潇姐,原来你是来看两位爷爷奶奶,早知道我就带些东西出来。”
老人急忙道:“不用不用,我们不需要什么东西。”
另一个老人也说:“是啊,阿潇帮了我们这么多,还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拖了后腿。”
许潇眼神一冷,她绷着脸转头对陈南道:“南南,你去山上将东西带过来。”她指了指左边:“从这里上去就行。”
看出许潇的神情不对,陈南明白这时候她不该在场,她应了一声,朝左边走去:“阿潇姐,我这就去!”
等陈南一离开,两个老人均是一脸不赞同地望着许潇:“阿潇,她就是陈家的孩子吧,你怎么能让她去帮你做事呢?”
他们并不是怪罪许潇,而是替许潇担心。
陈家本来就有两个孩子,就算是再认了一个孩子,那亲女儿也比干女儿好。
许潇依旧不做声,许久老人们长叹一口气,败下阵来:“你爸……许汉他们确实来过,他们说你分家了。”
许潇自顾自走进房间,一手搬着一张木椅走出来,她轻抬下巴:“你们坐着说。”
老人们也怕许潇这个曾孙女生气,自己做错了事,只能悻悻然坐下。
老太太抹着眼泪,声音停顿:“阿潇……他们对你是不是不好?”
一年多没有见到许潇来,老太太实在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们又不能出去,更不能直接去看许潇。
在农村,有一种最无辜的罪名,那就是活得太久了。
老不死老不死,又老不死,那就成了骂名。
他们活了九十多岁,养了四个儿女,可到最后只有一个曾孙女还记得他们。
比起怨恨,老人心里更多的是悲凉,是不知为何被嫌弃的无措,是老了被嫌弃被无端辱骂的不解。
明明都是人,他们不过是活得久了些,不过是老了些,不过是老了……
说到底,就是他们老了却还没有死。
老太太颤着手揉手帕,苦笑着拧干了帕子,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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