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芮槐宁到最后也没有明说为什么“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让林晴和陈溯先回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然后等消息就行。

她自己则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确保无人打扰以后又拨通了苏芒星的电话：“苏姐，冉凌天在你旁边吗？一会儿你们中场休息的时候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呗？”

苏芒星正在NSG的团综录制现场，闻言先是应了一声“好”，然后又小声道：“热搜那件事情你终于打算管他啦？”

“什么叫‘终于’啊，我昨晚睡得早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事儿好嘛。”芮槐宁自动省略了中间跟安云对话的过程。

苏芒星便笑：“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对小天不闻不问的。”

半小时后冉凌天接过了苏芒星递来的手机，得知电话那头是芮槐宁的时候他有些意外，甚至还有一点紧张。

她该不会是来和他掰扯解约条款的吧？

但芮槐宁第一句话却是：“跳伞真这么好玩儿吗？翼装飞行会不会更好玩儿啊？”

冉凌天之前是对着镜头说过替她尝试了跳伞项目，但没想到原来芮槐宁曾经随口说的一句话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忘记。

他的眸子一瞬间就变得亮晶晶的：

“跳伞很好玩儿，我还了解到了一大堆国内外的著名跳伞圣地，你要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或者我帮你推荐。但是翼装飞行还是算了吧，我私下问过跳伞的教练了，说是挺危险的，你可千万别头脑一热就去了啊。”

芮槐宁好久没听冉凌天说这么长一段话了，她“嗯”了一声：“放心吧，不会的……另外还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冉凌天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个什么…我能对外宣布你就是bolide吗？”

问得这么不干脆其实不是芮槐宁的风格，但冉凌天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纠结她的语气了，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芮槐宁没得到他的回答只能絮絮叨叨地解释道：

“这两天有人在诬陷你抄袭，说你的新歌和bolide的作曲风格很相似，我想着破除谣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告诉他们你跟bolide其实是同一个人。

“不过公司也不能代替你做决定，你之前隐瞒这个账号的身份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我才想打电话先问问看你的意见。”

她讲了半天冉凌天却没听进去多少，他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芮槐宁之所以之前犹豫就是怕他这么问，因为这个问题确实不太好回答，但是她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实话：

“在把你签进其羽之前我就比较确定了。”

“比较确定”其实还不准确，实际上芮槐宁那个时候已经非常肯定了，因为她问过了系统“bolide和冉凌天是不是同一个人”，而系统回答了“是”。

“当然开始怀疑的话会更早一点。”她又补充了一句。

冉凌天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惊讶了，bolide这个账号是他从十五岁起就创建的，主要就是发布自己独立作曲、编曲、混音的纯音乐作品。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轻易碰作词，而“bolide”与其说是一个面向大众的身份，不如说是记录他尝试原创音乐的笔记本。

他在原创这方面确实有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高标准，所以直到《无足鸟》这首词曲皆令人满意的作品诞生，他才选择了用真名来发布。

但是这样一个瞒过了亲朋好友甚至瞒过了所有粉丝和广大网友的马甲，却早就被芮槐宁识破了？

缘分也好巧合也罢，他一时间心绪翻涌，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啊，竟然会……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的……也不是藏，但我确实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芮槐宁顿了一下：“……因为你的曲子有神弦歌的味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我也说不好，还是一种感觉吧。”

神弦歌在她所在的时代多用于巫觋祭神，和宫廷雅乐的端庄厚重不同，神弦歌曲调变化多端，空灵婉转，神秘昳荡，是她从前最喜欢的。

冉凌天却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连神弦歌都知道，其实古代的许多乐谱如今早已失传，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想象想要将那些残片里的韵味重新拾起来罢了。

但如今却真的有人听懂了他的音乐。

不是评论区里千篇一律的“好听”，也不是单纯地感叹歌曲里的未来感或者想象力，而是直达本源，仿佛能够透过曲调的灵魂从千万人中将自己一眼认出。

他的心砰砰直跳：“是在我去公司面试以后吗？”

“不是，”芮槐宁轻声道，“比起冉凌天，我更早认识bolide，我很久以前就关注过这个账号了。”

电话那头半晌没出声，过了好久好久，芮槐宁才听得冉凌天问：“所以你愿意签我进公司，是因为……”

芮槐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连忙生硬地转了话题：“那我就向外界公布了哦？你被造谣抄袭的事情还没完呢，粉丝们都在等一个声明。”

但冉凌天完全不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你骗我，你签下我不是因为和我父母之间的什么破协议，而是因为你认出我来了，对不对？”

芮槐宁被抓包抓得明明白白，此时竟然也觉得有点紧张，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但冉凌天还在继续说着：“所以公司向我倾斜的资源，答应让我的专辑免费，虽然没有多少粉丝也依然可以办的巡演……”

芮槐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她也在心里回答了：

倾斜的资源是因为相信你总有一天能扶摇直上，专辑免费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听到你的声音，巡演是因为你的现场永远值得相信，你的粉丝也永远值得最好的。

但是这些话芮槐宁却有些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直觉这些问题可能对冉凌天来说很重要，而她实在不希望再影响他了。

她总有一天要离开，而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再多羁绊到最后也只会成为伤害他人的利刃罢了。

“如果是因为你和我家里签过其他协议，就此解约我没意见。”冉凌天此刻握着手机的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但我想以个人的名义重新和其羽签约，可以吗？不带任何家族利益，也与你之前跟我父母商定的所有条条框框都无关，只是和我签约，你愿意吗？”

像是有一团棉花堵住了嗓子眼，芮槐宁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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