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跌在他怀里,额头重重磕在他下巴,痛得她惊呼一声,眼前都冒出星星。
“冯斯疾!”
“你跑什么?你以为你跑得掉?”
冯斯疾一把抓住她的手,带她摸向他腹部:“感受到了么?这道伤。
“李绮,感受到了就吻它。”
一道狰狞的疤痕凸起在掌心,这不是他第一次让她这样去感受这道疤,但带来的感觉依旧令人心惊。
她感受到她能感受到温热肌肤下他的血搏,那道疤像是有了生命力在亲吻她的手心。
李绮摇着头往后缩,“不…”她嫌恶心。
看出她心中所想的冯斯疾气极反笑,冰凉的大掌扣在她腰上,用力把她按过来贴向自己的腰腹。
他温凉的气息呼在耳边:“你当初捅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
他箍在腰间的手用力得像是要将她的腰给掐断,又痛又重,她扭动挣扎无果,反让他搂得更紧更深。
“放开!”
她恼怒地抬头瞪他,他的脸隐匿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唯那双眼睛目光深静,如深冷寒潭,一眨不眨盯着她。
他将她从身上推下去,让她跌跪在他面前,见她模样像是要动武,冯斯疾一把抓住她手腕,含笑警告:“不想被废武功就安分点,不让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你再也拿不起刀剑。
“你也别想着杀了我逃跑,我死了,不止夜阑生香,整个平安村都得陪葬。”
李绮的手僵在半空,咬牙看着他一点点解开他的外衫,露出腹部那个伤口。
疤色很深,紫红色的疤像一条巨大的蜈蚣攀附在那里,光是看着就令人发怵。
不敢想象当初她捅得有多深,他又养了多久才恢复如初。
下巴蓦然传来一阵剧痛,脸被他用力抬起,看见他森然的笑:“伤是你划出来的,你怕什么?”
李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感受到掐住她下巴的手挪向了后颈,紧跟着后颈被他一把捏住,还没感觉出他手掌的温度怎样,就被他按住后脑用力压向他腹部。
那道疤痕在眼前迅速放大,李绮剧烈挣扎起来,可力气远远不及他,先是鼻息间扑入一股清浅的皂香味,紧跟着就吻上了那疤痕。
比他唇更热的触感,让她颤了一颤。
他寒凉的声音响在头顶:“你有胆子刺这一刀,却没胆子面对么。”
李绮按住他两边的双腿,想要起来,可他似乎有所察觉,大掌压在她的肩膀上不准她起,咬牙切齿道:
“给我好好感受,这么多年我每次沐浴都会看见它,每看见一次我就会想起你,每次想起你,就觉得它在痛。”
就这么陷入无休无止的循环里,不得解脱,不见天日,唯独见到她被自己弄哭流涕,他才觉得好受一些。
恨意铺满心胸,他忍住把她撕碎的冲动,却按住她的力气一越来越重。
李绮的肩膀都要被他摁碎,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当初它流了多少血,我就要你流多少懊悔,你后悔吗,恨吗,早知当初……”
“早知当初,我就该一刀捅在你的心口,绝不会心软留你一命!”
李绮挣扎着在他身下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睛里迸出火来:“你说得对,我的确后悔,的确恨,可我恨的、后悔的是当初没有一刀捅死你。我怎么会觉得你是好人,你是好官,想着留你一命,我真是大错特错!”
“李绮!”
冯斯疾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来,盯着她那张漂亮却满是悔恨的脸,厌恶得恨不能将她弄死。
他双眼慢慢变红,变暗,对她的厌恨更深,胸口气得此起彼伏。
他忽然弯腰下来,重重亲了一口她的唇,虽是蜻蜓点水,却是口液互换,她恶心得弯腰,一阵干呕。
这声干呕彻底激怒了他,他一把捏住她双肩,将她按向腰腹,让她吻他腹部的伤。
猝不及防的大力压痛了李绮的肩膀,她看见那道疤痕就在眼前,不管不顾张开嘴一口咬下去。
“嘶!”冯斯疾吃痛,一把推开她,低头去看,伤痕周围出现一排沁血的牙印:“你是不是活腻了!”
他咬牙切齿抬起头,只见李绮跌坐在地上,脸上挂着视死如归的笑容:“不是只有你会威胁人,你继续把我强行留在身边,就做好每日都得防备我把你杀了的准备。”
冯斯疾发狂地爬过去,一把将她拽入怀里,露出一个令她胆寒的笑:“你以为我怕死?还是你以为我真就那么蠢,把你这种危险人物留在身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布局好了一切,只要我死了,夜阑生香和整个平安村都得活不了,何汝成也会带兵全力抓捕你。总而言之就是,我死了,你和你在乎的所有人都得为我陪葬。”
他顿了顿,又道:“若你真正了解我,真正喜欢我,在黔州哪怕有一日不是对我做戏,你都应该明白,我冯斯疾最不怕的就是死。”
他怕什么呢,他想,有时候他也不清楚,但觉得应该是事物脱离掌控的感觉。
像曾经被她扔在马车里的时候,他四肢被捆,口唇被堵,那种掌控不了任何东西的恐惧感,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低下头,重重咬了口她的唇,她痛得低呼一声,唇上沁出血线。
“扯平了。”
他幼稚地说完,才去亲她,血腥味在唇间弥漫,他却如上瘾一般,吻得又深又重。
李绮不回应,死鱼一般躺在他怀里默默承受,渐渐的,感到他突然变得很温柔,把她整个人揉在怀里,亲她的眉眼,鼻尖,嘴角,那些雨点般的温柔的吻密密麻麻,将她包裹,他像与妻子温存的普通人。
她恍惚中睁眼,瞧见他的眼神,像赌桌边的赌徒一样狂热,也有将死之人的绝望。
她愣了一下。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在看他,便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扯过散落在旁边的衣带,遮住了她的眼睛。
李绮慢慢闭上眼。
-
一次博弈,两人都疲惫,冯斯疾吻了很久终于把李绮放开,自己坐在一边,把山闵的那把伞仔细收起来,然后一直盯着那把伞看,一言不发。
李绮不知道一把伞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还能跟他再说些什么,便只靠在一旁睡觉。
不知过去多久,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喊了一声:“到了。”
冯斯疾没动,李绮先下马车,丫鬟青兰在藏金阁外等,领着她去十一层。
上次青兰拿嫁衣来的时候,李绮没有注意,这会儿走在她身后才发现,她不是个普通的丫鬟,功夫恐怕与董临澈不相上下。
冯斯疾为了困住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
李绮到了十一层,冯斯疾也没跟上来。
青兰备好热水,拿来换洗的衣裳,垂首道:“县主沐浴吧。”
李绮接过她递来的衣裳,说:“你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
青兰默默退下。
李绮生怕冯斯疾突然进来,用最快的速度洗过身子,便出了汤池。
她披上新换的干爽衣裳,绕出屏风便看见窗外的京都城灯火通明。
差点儿忘了,今日是除夕。
从这儿能看见整个京都城,华灯初上,光影幢幢,漆黑的高空时不时炸出无数漂亮的烟火。
近处的山林里没有人家,唯有她这儿亮着荣光。
李绮望着那无休无止的烟火,想起了独身在外的明容。
不知她如今怎样,今年除夕她又是如何度过的。
李绮想着想着便出了神,立在窗边好一会儿,身后的门何时被人推开都不知道。
直到一只冰凉的大掌擒住她的后颈,她才猛地回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冯斯疾欺身而上,贴在她后颈细嗅:“好香啊,才沐浴过吗。”
李绮感受到他那冰凉的呼吸,脊骨爬上一阵悚然,立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在身后抱住她,和她看着同一个烟火纷繁的京都城,下巴托在她肩膀上,问:“你和山闵是什么关系?”
她还没答,他继而道:“你身边怎会有这么多狗,一会儿是魏鸣一会儿是梁帝,现在又是山闵。”
李绮扭动身体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察觉到,压下腰反将她压在窗棂台上。
她身后是他坚硬滚烫的身体,左右是他如铜墙铁壁的双手,李绮被困在狭窄的空间里,挣脱不得。
“怎么沉默,你是不敢说你和山闵的关系是吗?”
他说着,密密麻麻地吻落下来。
冰凉的唇瓣游离在她后颈,她紧张得捏紧双拳,道:“像你这种自卑无能的人,看谁都像是在看情敌。”
身后的人僵硬了一下,紧跟着他伸出手扭回她的脸和她对视,冷眼质问:“你说什么?”
李绮恨声道:“我说,像你这种自卑……唔。”
他猛地衔住她的唇,将她后面的话生生堵了回去,不让她说出那些刺耳的话。
挑开她的齿关闯入,涎//液顺着嘴角流出,一一被他吻去。
他的手伸到前面,拽住她的衣带,轻轻抽开。
衫帔滑开,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外面雪花在飞,一股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寒战,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
冯斯疾的身子在她身后轻晃,她毫无预备,忍不住嘶咛了一声,面颊浮上红晕,双手失力地扶住窗棂。
那枝生长到窗边遮挡住视线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晃,树枝上的雪纷纷跌落在她发上、肩上。
她喘息着看见藏金阁下有人来回巡逻,只要有人抬头,兴许就能看见他们这窗边的异常。
她咬牙紧张道:“冯案使,回屋去……”
她伸手到后面想推他,被他擒住双手,按在窗台上。
指尖触到碎雪,冷得肌肤发麻,她身前是寒冷飞雪的冬夜,身后是他滚烫的身躯,冰红两重天的交战让她头脑发晕。
“屋里看不到这么美的夜景。”冯斯疾示意她看远处的京都城,恰在此时,一朵烟花升入高空炸开。
绚烂多彩的烟火光亮开放在二人头顶的高空,砰的那一声吓得她浑身紧缩,冯斯疾猝不及防地嘶了声,布满情潮的眼睛深深望着她:“你故意的?”
李绮快要脱力,双手紧紧撑在窗棂上才得以站稳。
雪一直在飘,她的喘息愈发不能自控,屈辱的泪水从眼角坠出,她低声道:“回屋去,行吗?”
“求我。像当年我在马车里求你那样,来求我。”冯斯疾伸出手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李绮咬牙不肯。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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