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句话,钟青阳对天心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天心和蔼仁慈,鲜少表露出如此冷硬随意的态度,刚才的话也不够严谨,什么叫“可能一千多吧”?看来天界诸位神仙在处死伏辰的事上永远保持固执的‘同心协力、志同道合’态度。
钟青阳:“查肯定会去查,但天心道君你一定记错了,当年师尊跟我讲起那堆拇指时一脸的悲愤和无奈,恨自己抓破魂抓得太迟。”
天心问:“那会你多大?”
“和我多大没有关系。”
帝尊插到两人中间突然问一句:“青阳,为何独对伏辰一事上心?”
“我——”钟青阳愕住。
若是旁人问这句话,钟青阳早抖擞一身正气大公无私找理由和借口,比如天界不能冤杀任何一个人。但问话的人是帝尊,在他的注视下世间万物几乎都是透明的,没人能藏住心思,他捂的严严实实的不堪心思可能会被帝尊一眼看穿。
“我只是比较惋惜他,天界一向惜才惜能,稍有难得的珍禽异兽都想留下,伏辰七宿又是天地生人,何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宇风笑问:“你觉得伏辰有心改过吗?我还记得五年前大殿上他剑指帝尊说要与帝尊决一死战,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我从未在谁身上看过。”
钟青阳很想解释当时伏辰被骗受辱才一时口不择言,他绝无挑衅天界权威的胆量。
可事实是,帝尊的尊崇威严确实受到侵犯,还当着几百仙人的面。
宇风用扇子戳戳他脑袋,说:“不是要查破魂的案卷吗,快去啊。”
钟青阳起身作礼,对帝尊道:“等我拿到卷宗,若伤人数量与我记忆中的吻合,望帝尊宽宏大量给伏辰活命的机会。”
帝尊平静地告诫道:“雷部断案依天条律令,不会以公报私,不会使人含冤负屈,不会罚不当罪,青冥真君若不放心就去雷部翻阅刑律,雷霆的为人你信不过吗?”
“多谢帝尊指教,我刚才的行为唐突了,帝尊莫放在心上。”
宇风催促道:“赶紧去吧。”
去雷部的一路上钟青阳暗自疑惑,破魂兽被抓那年他确实是个站在师尊身旁的抱剑童子,但没年幼到连师尊的话都忘记,何况是一堆数量可观的拇指。
雷霆真君不在雷部。
钟青阳在大堂等了足足三个时辰,无数次想再去黑井看一眼,怎奈胸膛的心脏又闷又沉,有种预感,又要头疼了。
怜州渡简直就是个五彩斑斓的毒物,不能想,一想就有入魔的趋势。
快要天黑时雷霆才阔步走进来,迎面就嫌弃地问:“你为何一日来两趟?我的好客和笑容一天只能有一次,说吧,又要做什么?”
“我要查阅破魂兽的案卷,时间急迫,现在就需要。”
“非雷部的人不得随意……”
“别跟我拿腔作势的,现在就带我去看。”
“青冥真君,你要查的卷宗是一千年前的老账,你让我这会哪里去翻。”
钟青阳是铁了心一定要拿到,冷声道:“你们要是不行,我就把斗部的人都调来。”
“别滥用职权啊你,为何这么匆忙?北海有什么东西和破魂扯上关系了?”
钟青阳自顾在前领着他往大堂外走,“事关伏辰七宿,后日帝尊就要见他,没有时间耽搁。”
雷霆真君慢里斯条走在后面,语气稍有轻视:“虽不知破魂和伏辰有什么关联,但千年前的东西难找是真,你先回去休息,我一定在明日清晨把你要的东西送到露华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回去先照照镜子。”
钟青阳驻足略思索一下,一千年不是一百年,不能不近情理的逼人做事,叮嘱道:“此事干系重大,别误我大事。”
离开雷部弯都不转就去找程玉炼算账,满腔怒意早压了一天。
程玉炼在斗部等他一整天。从师弟脸上看见要吃人的表情开始,他就知道兄弟之间肯定要动次手,等不及要看看亲手照顾大的师弟如何为一个该死的畜生跟他翻脸。
钟青阳一走进斗部,十来人休息的大厅里,先前还热闹的氛围陡然将至冰点。众灵官见钟青阳黑着一张肿脸又想笑又不敢放肆,个个鼓着腮紧贴墙边鱼贯溜出去。
程玉炼和钟青阳,一坐一站,一里一外,两相静静对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白胖不晓事,挪着肥大的身躯蠕动过来,不知刚才谁带它去拖地了,身后留下一排湿哒哒的水迹,配上一身白胖的肉,要多恶心就多恶心,钟青阳一脚踢开它。
对峙的师兄二人终于有了爆发的导火线。
程玉炼猛拍案桌:“踢它干嘛,咬你了?之前你不是还抱着它到处溜达,有气冲我来,你想干嘛?”
“你用什么办法抓的怜州渡?”
“呵!!”程玉炼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三句离不开此人,钟青阳你差不多是疯了,别给我猜中你那点小心思。”
躲在门外的赵功、李寒等人面面相觑;什么心思?
“伏辰那畜生恬不知耻,从降世就没做过一件正经事,现在又挖空心思搅乱你清修,给那种人惦记上我都替你忧心,你不是轻易就能动摇心性的人,伏辰这件事为何就不肯放手?”
“我再问一遍,你用什么办法抓的伏辰,善童为何把剔骨刀借你?”
“你质问我的口气,就不怕师尊听见心寒?”
钟青阳双眼漆黑阴沉,“他听不见。”
“你以为我刻意跟你作对?你是我师弟,换任何一个人我都懒得管。我警告你,别行差踏错做不可挽回的事,伏辰七宿他死定了,你别妄想还能救他。”
钟青阳朝前趔趄一步,跨过门槛,不懂是给“死定了”刺激到,还是给程玉炼搬出的师父给震慑到,眼前天旋地转,都是重重叠叠的影子。
他拔出刀撑住。
程玉炼一见他真敢抽刀,瞬间气到脑袋发空,从案桌一跃而过,不等钟青阳举刀一个巴掌狠抽他脸上,打完又在心头洒层盐:“跟他混一起只会弄得一身腥气,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你了。”
钟青阳身子一歪,“咚”一下到程玉炼身上,头抵着程玉炼的肩膀一路下滑最终软在脚下。
程玉炼有点懵,伸出滚烫的右手,掌心都打的发红发痒,当即心软,暗骂自己出手太重,弯腰想把瘫软在地的师弟拎起来。
可又疑惑了,出手再重,不至于一个巴掌把师弟抽晕吧。
“师兄?”
“我在。”程玉炼嘴唇发抖,不会真给抽死了吧?
“我有点难受!”
钟青阳跪在地上抱着脖子蜷缩成一团,浑身簌簌发抖,十指紧紧抠进脖颈,鲜血从指头下挤出来往下流。
他究竟用多大力气自残,程玉炼完全被惊住了。
“你哪里难受?”
整间屋子都在天旋地转,钟青阳忍耐着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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