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宁时毓心中骤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况且这一次,还是他抽丝剥茧得到的结论。
与一开始,他猜测冷先生对秦王不利的理由,又重合到一起。
按冷先生的处境,想对秦王不利,不是栽赃陷害,就是设计谋害。
宁时毓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再次找到王妃魏氏。
“王妃,你仔细想想,冷先生除了给你治头痛以外,可还给秦王开过什么药?”
魏氏现在知道了冷先生的真面目,对他的印象来了个大转弯。
听宁时毓再次问起,就知情况严重。
她仔细回想一遍,摇头道:“王爷身子一向康健,军中又有军医,冷先生并没为他诊过病。”
而后魏氏还把冷先生,给她开的药丸,拿给宁时毓看。
宁时毓令穆离,把药丸拿去府上大夫查看后,并没发现任何异样。
而且看魏氏神色也很康健,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就在宁时毓以为线索又断了只能从别处查探时。
魏氏身边的丫头,突然说道:“王妃,奴婢记得冷先生,给王爷送过一包凝神的草药,让你放在王爷枕头下面了。”
魏氏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就忘记了。”
“半月前,王爷总睡不好,我把此事给冷先生才一说,他就给我了一包草药。”
一句话,让宁时毓好似看到了希望,他神色凝重道:“王妃草药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在王妃的指引下,穆离在秦王的枕头下,果真翻出一包草药,用布包装着。
看似实在平常不过,拆开一看却是一封书信。
几人都变了颜色。
魏氏惊呼出声道:“是王爷的笔迹。”
宁时毓心中好似有了答案,他避开众人,到屏风后拆开一阅。
书信的内容,写的尽是秦王与邻邦大靖九王子密谋的内容。
显然是一封栽赃秦王通敌叛国的信笺。
纯属诬陷。
若真有此事,信笺早早就会被毁掉,那还会留在枕头下面。
宁时毓看过后,挥退众人只留魏氏。
“舅母你看看吧,这就是冷先生脱身的原因。”
魏氏脸色惨白,大叫一声,“这群畜生,他们是想陷害我家王爷。”
“幸好毓儿你发现及时,不然会给我们王府,惹来灭顶之灾。”
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
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来陷害秦王。
自然不是私仇。
不用确定,也知道,是崔家人所为。
魏氏出身高门,这些手段,她早有耳闻。
到此时,便也能猜到,冷先生只是崔家人放在王府的一个棋子而已。
魏氏点上烛火,当即烧掉信笺。
这信留着就是祸害,处理得越快越好。
而后魏氏又令府上管事,派人去通知秦王,府上出了事。
宁时毓并没拦着,此事虽不能伸张,但也算是大事。
如果不出所料,最多半月,朝中将会派人来府上查探。
若不是他提前窥破冷先生的阴谋,解决掉这个麻烦。
等朝中派来的人查到这封信,字迹又和秦王一模一样,那么他舅父有理也说不清。
只能措手不及,被奸人所害。
*
福儿回到松涛苑,也并没因为没睡到宁时毓而消沉。
她向来大大咧咧。
做好久叔交代上来的账目,收拾好卧房,继续捣鼓她的香料。
书房不让福儿收拾,也严禁福儿进书房。
一般都是穆离亲自打扫。
有时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
往日在宁宅,忙完手上的事情。
无聊之时就回去找余嬷嬷和香儿,还有其他丫头说会儿话。
这松桃苑唯一的女子就是冬月,福儿也看出来了,她瞧不起自己。
平常不是替宁时毓出去办事,就是在她的院子练剑。
今日福儿给她送吃的去,她的剑身正好飞了过来,堪堪落在福儿头上。
吓得福儿扔下手中糕点,逃离了冬月的院子。
为此,福儿下定决心,再也不会主动去找她。
哪怕是她的救命恩人。
用过午膳后,福儿便开始打理宁时毓的卧房。
她每次打扫时,都得小心翼翼。
因为,宁时毓瞻泊斋卧房的用物和摆设,比文轩阁的还要华贵。
屋内的桌椅床榻,以及博古架都是金丝楠木套件。
地上铺着西域长绒地毯,踩在上面既柔和又舒服。
福儿每次进这屋第一件事,便脱下她的鞋子,只留足衣。
在上面蹦跶一会儿,或者躺在上面滚几圈,才开始收拾厢房。
博古架上放的,也是各种珍稀艳丽的摆件。
比如葡萄紫釉双耳莲座瓶,三足竹叶青釉石熏炉,蓝绿色琉璃描金花盖罐。
芙蓉石普通花双环耳盒,珍珠玛瑙龙凤呈祥鼎,粉红色琉璃花樽,翡翠镂雕树根形花几等。
这些好听的名字,她当然是叫不出来的。
还是看了库房册子才知道的。
第一天来,久叔就交代过,这些摆件稀有得很,都是宁时毓花重金买回来的。
福儿每次擦拭灰尘时,都像宝贝似的把它们抱在怀中。
而且,这摆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宁时毓的私库里,两个大的博古架全都摆满了。
久叔说,往日主子的卧房,摆的都是青铜、玉器和文房器物这类。
她来后,才换了这批颜色艳丽的。
福儿心虚不已,暗道定时主子看出来了,若是摆的那些。
她一两月也懒得擦一回。
可换成这些颜色艳丽又好看的器具,她天天都会擦一遍。
虽然每次都很小心,可擦的时候也很开心。
墙壁上错落有致挂着,大气磅礴的名家山水画。
即便福儿看不懂画中的意境,可看题名,也只知道是出自名家之人。
也只有高几上的两盆海棠花,福儿擦灰时敢用点力。
也难怪,宁时毓不允福儿把小橘带来这边来,稍不留神。
若打碎一件,她做几辈子侍女都赔不起。
冻青岫玉香炉点上了宁时毓喜欢的沉水香。
福儿将将收拾完卧房,出门口时还没穿上毡鞋,就见宁时毓带着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姑娘。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走进瞻泊斋的院子。
本要进书房的宁时毓,见福儿呆呆地看着他后面的姑娘,想到她昨日做的糊涂事,本想不理她。
然而,余光瞟到她脚上,又忍不住走到她跟前,“下次进屋收拾不用脱鞋,免得着凉。”
“去唤冬月和竹溪来我的书房。”
福儿这才收回视线,快速穿上毡鞋。
路过那姑娘时,对方同样也在好奇地打量她。
目光清冷和冬月差不多。
福儿瞳孔猛地一缩,想起来了,她就是那日见贵客弹奏琵琶的尤落晚姑娘。
开口唤道:“你是尤姑娘?”
女子当即侧过身去,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福儿十分确定那姑娘就是尤落晚。
心想,她的主子,连天香楼的姑娘都看上了。
就是看不上她。
她与宁时毓这般熟络,还赶不上后面来的人。
而后目光移到尤落晚的腰上,一看果然又是细腰。
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心中越发委屈,对着宁时毓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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