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台宫内,报名论文的学子正紧张等候下轮击鼓传花的题目,忽然有人快步上殿,对沈掌院附耳说了什么,掌院面色未动,眸光却瞬间沉冷,而后安排四弟子元承继续主持论文大会,自己则起身离殿。
众学子不免讶然。
倒不是看轻年仅十二岁的元承,这位四弟子的才名连圣上都亲口赞过,众人便是有相较之心,不不至于轻视于他。
只是方才掌院的反应,似乎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许怀玉失望死了,他最拿手就是文章词赋,原本誓要在沈掌院面前露脸,她竟走了!
玉琼宫。
安绥柔背着温简,跟随元昱走进内殿,在秦姒儿的指引下将人稳稳放在榻上。
温简面色如纸,气息微喘,看上去是吓得狠了。
安绥柔原本也被温简吓了一跳,背着她疾步往玉琼宫走的时候,恨不得肋下生翼,生怕这病弱的丫头出了事。
半路上,趁元昱不注意,温简悄悄扯了扯安绥柔的衣襟,附耳用气声道:“姐姐别声张,我没事,有人要害我,只是将计就计。”
安绥柔的心情大起大落,叉腰瞧着榻上装昏的小骗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元昱已遣人去请掌院,玉琼宫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大夫来了,很快把过脉,说是人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加之体虚,暂且静养即可。安绥柔这才松了口气,叮嘱玉琼宫的婢女按方子去熬安神汤,又亲手将帘幔放下。
她刚安顿完毕,却瞧见元昱站在床榻前,垂眸望着榻上的温简。
他目光未动,眼神像一把沉静而锋利的刀,审视着女子纤细的眉眼。
温简闭着眼,但耳力极好——那双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分明在步步逼近。
她不由暗骂,这阴鸷鬼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细节。
明明大夫都说了没事,他却还留在榻前,一副非要盯到她露出破绽的架势。
温简把心一横,干脆把手指稍稍一松,整个人更软了些,像彻底昏厥过去。她自觉演得天衣无缝,连呼吸都弱得不能再弱。
可元昱又走近了一步,几乎贴到床沿。
他半蹲下身,贴近了她的侧脸——
温简几乎屏住了呼吸,但为了不被起疑,只能尽力照常喘气,心脏却已动如擂鼓。
死心脏,别跳了……
不,该跳还是要跳,慢点跳!
短短几息的功夫仿佛十分漫长,在安绥柔出声询问之前,元昱直起身,正要退开,便听一声轻微的梦呓:“……不要……”
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惊惧与哀求。
紧接着,一只纤细苍白的手从被褥中探出,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指节泛白。
元昱身体微顿。
他低头,那只雪白的柔荑将他衣角扯得死紧,仿佛梦魇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一瞬间,元昱冷铁般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怔然。
安绥柔看得一惊,刚想伸手去掰开温简的手,却又硬生生顿住。
——她突然想起,这小姑娘,是装晕的。
“……”
安绥柔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动。
她虽不明白温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也只能信她一回。
许久,元昱盯着温简安静的睡颜,眉心动了动。
但他终究没将衣摆抽走,而是脱下被抓着的外袍,扔在了榻上。
温简只觉身上一重,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
金蝉……脱壳……
元昱,好你个断尾求生!
温简抓着那片衣角,继续颤声说着含混不清的梦话,心里已将元昱骂了一遍。
【好感度-2%】
【生命值-200】
温简并不意外。
以阴鸷鬼的套路,是这样的。先降,甚至一降再降,最后大概率会触底反弹,加回本。
温简没弄懂这是什么心理机制,但历史波动数据多次都是这个规律,所以温简暂时不慌,反而乐观地自我安慰——都把衣服盖到她身上了,怎么不算偏爱呢!
元昱已退至外间,温简也不能一直装晕下去,等掌院到了她还有台词要说呢。
于是在安绥柔的机敏配合下,温简顺利“苏醒”。
正巧掌院沈无妍也闻讯赶回了玉琼宫。
事关女子清誉,沈无妍没带多余的人。
元昱简要禀报情况,说到“温姑娘已醒了”,温简正由安绥柔和雪杏一同搀扶着,到外间来拜见。
这不是温简第一次见沈无妍,却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相对。
不同于接风宴上遥遥一望,此刻沈无妍就在几步之外,一举一动俱是从容威重。
她约莫四十出头,五官端丽,天然带着一股压人的肃然气势。几道眼尾细纹不但未减她姿色,反而像是岁月给予的气韵。
一身靛青素袍,衣料隐隐泛光,发间只簪一支白玉莲花簪,素净雅正。
温简忙见礼,还未来得及落到底,便被沈无妍亲自扶起。
“无须多礼,”沈无妍语声温和,“快来人,给温姑娘搬凳子。孩子,别怕,有话慢慢说。”
她声音并不婉转娇柔,宛如乍暖还寒时的一场春雨落在心尖,让人不由自主卸下戒备。
温简垂眼,规规矩矩坐下,却并未急于从头讲起,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精致温润的玉佩。
那玉佩通体雪白,纹路细腻,质地一看便非凡品。
“禀掌院,”温简声音低软,语调微颤,“昨晚,学生走在路上,忽被歹人迷晕带走,神智昏沉间从那人身上顺下了这枚玉佩。”
说着,双手奉上,指尖微微发抖。
沈无妍还未出声,一旁的元昱已瞥了一眼,眼神瞬间冷了几分,似有暗潮涌动。
【好感度-2%】
【生命值-200】
温简强忍着没露出刀人的眼神。
沈无妍留意到元昱神情变化,问:“怎么,昱儿认得此物?”
元昱少见地沉默了几息,方才道:“这是三师弟的随身之物。”
殿中一静。
沈无妍眉头微挑,目光重新落在那枚玉佩上。
温简心底也是一阵惊讶。
昨夜明明是林琇迷晕并扛走了她,这玉佩分明是她从林琇身上顺下的。
她原想逐个拆解局势,先揭发林琇,再和赵序慢慢斗,谁知一下子将两人一并卷入。
温简面上情绪收得一丝不漏,弱柳扶风的身姿越发显得无害,唯有眼底一抹深意稍纵即逝。
玉佩被秦姒儿接过,小心呈至掌院案前。
以沈无妍的眼力,不难看出那工艺的不凡。
沈无妍缓缓放下玉佩,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来人,把元序叫来。”
赵序却是和林琇一起来的。
林琇身着一袭杏白襦裙,发间斜插翠玉步摇,一眼望去便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多了几分行走江湖的英气。
她步入殿中,步履稳健,望见殿中众人,竟无丝毫慌乱,反倒率先笑着开口:“可巧温姑娘也在,今日一早不见人影,原来是在掌院这里躲清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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