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内,太医刚刚把完苏丞相和苏夫人的脉象,起身回禀道:“陛下,丞相和夫人的身体都没事,就是忧思过度,应该是苏小姐……”
后面的话曦徳帝不听也知道,坐在一边道:“你们是知道苏小姐有问题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算是一种变相的质问。
苏夫人苦笑:“糖糖好歹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的变化逃不过母亲的眼睛。”
苏丞相看了眼对面的殷顾淮两姐弟道:“一般来说被太子殿下拒绝是会难受,可是在座的也都知道,糖糖没兴趣,所以,不会那么难过,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都不吃了。”
殷顾淮自然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忽略掉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苏小姐,我怕迟则生变。”
苏丞相的注意力立刻被转变:“太子殿下知道小女被带去了哪里?”
那个时候秦沁源操作着苏清棠的身体飞出宫墙,一下子就混入人群中,显然是做好了准备来的,他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自己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办法。
苏夫人接着说道:“太子殿下,糖糖没有坏心思的,她所有目的您也是都知道,如果因为儿时龃龉,臣妇愿意替糖糖赔礼道歉。”
说着便打算跪下来,苏丞相也不疑有他,跟着苏夫人也要跪下。
殷顾淮赶紧上前,一手一个道:“那日卢尚书府邸,我把一部分输入苏小姐体内,现在虽然微弱,不过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的。”
“但是现在有几件事情我需要确认,一、丞相家中的树灵我想见见,问些事情。”
殷顾淮说完就看向殷顾泠:“二、皇姐,我需要齐如恒的琥珀,我怀疑,那个琥珀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琥珀。”
——
应月城外的王家庄内,秦沁源看着睡梦中的齐如恒,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眼中饱含深情:“如恒,你想我吗?我好想你,我带你去见爹娘和公公婆婆?”
齐如恒没有反应,秦沁源也不气恼,手一挥,立在旁边的纸人便立刻有了生气,懂事地把齐如恒扶起,跟上秦沁源的脚步。
路过院子,走过长廊就来到了邱家客厅,看见邱老爷的那一刻,秦沁源笑容满面道:“爹,我把你儿子带回来了。”
邱老爷看着面前陌生的人,咽了咽口水:“小……小秦啊,这是阿明吗?”
“是啊,他还有个名字叫——齐如恒,”秦沁源笑着说出这个名字,欣赏着邱老爷变换的脸色,摸着齐如恒的脸道:“如恒哥哥,他答应我要娶我的,他没有食言。”
邱老爷深呼吸几口,强撑着笑意:“是啊。”
秦沁源指挥纸人把齐如恒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客厅内踱步,评点着四周的陈设:“这个屋内的装潢不错,满打满算也可以配得上我和如恒哥哥。”
然后转身,身上的褶裙裙摆形成一个漂亮的圆,坐在离齐如恒最近的椅子上,痴迷地看着齐如恒道:“婚礼再办一场吧,我还没有告慰如恒哥哥的父母,就明天吧。”
说完便起身直接走出客厅。
两边候着的纸人也再次扶起齐如恒走出。
等人走完之后,管家眼疾手快赶紧搀扶好邱老爷子:“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要不要去报官?我们去巡城司,我们去找太子殿下。”
邱老爷闭上眼睛:“报官?你也试过了,我们现在谁可以出邱家大门?这女的法力可不输给太子殿下。”
管家急得嘴巴都冒泡了:“可这秦沁源本是已死之人啊,这……像什么样子?”
邱老爷按住管家的手:“先按照她说的做。”一个养子而已。
……
邱府再次挂起红色灯笼,守在外面的顾安看见后招来一个手下:“去,告诉殿下,开始了。”
秦沁源这次没有盖盖头,笑着和齐如恒跪拜完天地高堂后并没有继续流程,走到齐如恒面前:“这个婚礼总不能只有我记得吧,”
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红绳,红绳上是那块子琥珀:“我知道,你醒来之后可能会疯,可是,凭什么这种苦要我一个人来受啊?”
牙齿再次咬破手指,血液滴在琥珀上,黄色的琥珀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不远处坐在栏杆上的殷顾淮看着手上发出和自己力量同源的母琥珀。
“殿下,这个不是您的力量吗?”顾安指着琥珀上的光芒道。
殷顾淮嘲讽道:“一开始,苏清棠就在局里面了,等时间到了,就冲进去。”
“好,”顾安看着对面人声嘈杂的邱宅。
子琥珀上面的光芒消失,被操控的齐如恒不舒服地闭上眼睛,缓缓退到一边的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再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红色和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啊?公主呢?”
他记得他是在公主的华青宫里面准备睡觉来着。
秦沁源没有避讳手上的琥珀,拿着它在齐如恒的面前晃了晃:“你说,我是谁啊,如恒哥哥。”
声音幽远似鬼魅般,齐如何原本深埋着的记忆立刻复苏,双脚朝后,惊恐道:“沁源?你是沁源?”
像是得到了满意地答案,秦沁源直起身子,看着手上的琥珀:“原来如恒哥哥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有了钱,有了权就不要我了。”
“还记得这琥珀吗?是我们在丰源县的地上挖出来,说好绝不忘本的。”
秦沁源温柔地回忆着曾经,可是很快又转变了语气,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噙着嘴角,要笑不笑道:“那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
齐如恒挣扎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未来的驸马爷,陛下和皇后最宠爱的宝姝公主,你快把我放了!”
听着齐如恒的一句句叫嚣,秦沁源抹开自己眼角不自主落下的眼泪:“驸马爷?就因为这个吗?”
“我们当年多少海誓山盟,多少海枯石烂,却抵不过一个公主,一声驸马爷?”
齐如恒心里害怕可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不然呢?和你在那个资源什么都贫困潦倒的山内度过余生?我虽然降生在那里,可是注定我不属于那边的,凤栖梧桐,良禽择木,沁源,你也是读过书的,为什么非要把我拖在那边呢?”
秦沁源大笑:“拖?”
“当初那场火我就不该推你出去!”秦沁源转了转头,摒弃一切莫须有的情绪,她现在不能激动,用手背擦了眼泪后,伸出右手:“那我们一起去见村里面的人吧。”
秦沁源手举起蓄力的时候,外面一道蓝光冲进来,瞬间扯开两人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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