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西山别院内,傅缨迟迟难以入眠,望着窗外安静的月景,她心中始终难以平复宁静下来。
倏尔,门外传来一阵动静,再过了片刻,便瞧见秦承时轻声推门而入,傅缨卸掉防备状态,有些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特意来看看你,放心已经打点过了,没人知晓,不会有事的。”
“我带了你最爱的菜,阿缨,乖乖吃饭好吗?”秦承时仔细打量着对方,总觉得傅缨瘦了许多,不禁落了泪。
傅缨仍是那般颓废,地上一片狼藉,她独坐在窗前的蒲团上,桌上的菜饭也许久未动了,秦承时心疼不已,缓缓靠近她的身边。
“觅得,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贪心,自不量力的在争夺着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傅缨自嘲着坐在原地,帝王绝情,将她废除软禁于此,或许有朝一日便会要了她的性命,如今算是输的一败涂地,笑着笑着竟不知何时落了泪,也不顾蓬头垢面的形象了,抱着膝盖靠近角落蜷缩着自己,像极了一头受伤疗愈的野兽。
越过满地的狼藉,秦承时拿着玉梳缓缓走近她,替她散落头发后又重新梳的整整齐齐,眼底带着笑意,柔声回应着:“我只知你想要的,就该是你的,没有什么对不对。”
秦承时替傅缨重新盘起了发冠,又端着镜子递到她的面前,握紧了她的手。
“这样就好了,我们五殿下把眼泪擦掉,模样还是同从前那般俊美,没什么变化。”
傅缨心中的恐慌在这一刻得到抚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除了疲倦,那分野心从未消退。
“觅得说的对,我傅缨绝不是认命之人,天若亡我,那便逆天而行又如何?人若亡我,亦是如此。”傅缨内心不断告诫着自己。
“这才是你,这才是我认识的殿下。”秦承时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觅得,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何你会对我这般好?毕竟,我并非良人。”
“殿下,对一个人心动是不需要确切理由的,你只需知晓一点,觅得此生唯你,愿做不二臣。”
二人对视了许久,随后都笑出了声,一切疲倦与落魄仿佛都在此刻消散了。
眼见天色已晚了,秦承时缓缓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小五。”
“那个。”傅缨拉住了秦承时的衣角,抬头凝望着对方,眼眸流转,忽而嘴角扬着笑意,一把将他拉倒在身旁。
柔弱的月光撒在二人身上,平添了几分清冷,傅缨一点点抚摸着秦承时的脸庞、喉结、胸膛,缓缓靠近他那发红的耳朵,温热的语气吞吐在耳旁,激的秦承时打了个冷颤。
“我、我、我真的该回去了。”
“方才不是才说,只要我想要的就该是我的,没有什么对不对吗?怎么,我就不能想、要、你、吗?”傅缨肆无忌惮的撩拨着秦承时,果然小孩儿长大了就是勾引人,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反正这话是他今晚自己说的,得负责。
“对、我、我是说过。”秦承时慌得脑袋一片空白,他本来还担心傅缨被打击的一蹶不振,想来宽慰对方,现在看来这心理真是太强大了,不到片刻便学会举一反一了。
年轻气盛的表示遭受不住这等勾引,于是立马反击勾住姐姐的脖子,用美目可怜兮兮的盯着傅缨说着:“所以姐姐,只要你想,我便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
坤仪殿内,杜海刚离开,屋内的梁皇后手中的念珠便被扯散落了一地。
“娘娘,这是怎么了?”侍女们纷纷前来问,却被梁皇后呵退了。
“都出去,本宫要一个人静静。”
众人只得听话的退了出去。
傅缨竟然是女子?梁皇后得到消息后自然是震惊的,也难怪她会无故被奉嘉帝软禁起来,就连宮纯也被牵连进去,也难怪宮纯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还不惜提及往日情分将自己拉入局中,眼下一时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缓可大半日,没想到嘉陵公主今日又急匆匆的进了宫,有些着急的恳请着梁皇后。
“娘娘,公主进宫朝着坤仪殿来了。”底下的人刚通报完便听到嘉陵公主的声音传来。
“母后、母后,儿臣有要事相求。”
“母后,求求你想想法子吧,小五不能死,他自幼亲近母后,亦将母后视作母亲,如今小五有难……”嘉陵越说越难过,梁皇后起身安慰着。
“莫哭了,北徵殿那边还未有动静,陛下尚未有令,想必小五还是无事的,只是眼下小五开罪了陛下,即便保了一条命,恐以陛下性子,也难恢复如初了。”梁皇后叹了叹气,嘉陵自然还不知晓傅缨为何被关,也不知晓她的女子身份,不然定会更震惊,毕竟那日她得到御书房的消息时,也是近一夜没能入睡。
“二弟谋逆,大哥是个窝囊废,三弟是个墙头草,眼下只有小五最适合储君之位,最得民心,父皇如此圣明,为何会不懂这个道理,为何要这么对他?”
“你不懂,小五最适合,也最不合适。”梁皇后似乎话中有话。
“那母后可想到法子了?”
“别急,你先回去等消息,小五有福气,定不会出事的。”
梁皇后安抚住嘉陵后,便让人去小厨房炖了些参汤,准备晚点去探望将自己关在御书房的奉嘉帝。
“参见皇后娘娘。”
“门打开,陛下身子要紧,本宫炖了些参汤。”
守门的小太监犹豫过后还是让开了。
推门而入,奉嘉帝正依靠在书桌前休憩,屋内并未点灯,有些昏暗。
“陛下,臣妾听闻你两日没用膳了,身子要紧。”
“朕没胃口。”奉嘉帝动了动身子,并未起身,上次见他如此颓样,还是听闻贤王在狱中自杀。
如此看来,这次的架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拒绝后梁皇后并未离开,而是走到奉嘉帝身边,替他按揉着脑袋。
“陛下近来十分苦恼,臣妾替你放松一二吧。”
许久以后,奉嘉帝点了点头,不知过了多久,奉嘉帝似乎缓了过来,身子也没那般疲惫了,伸了伸懒腰。
“皇后辛苦了。”
“陛下言重了。”梁皇后打量着奉嘉帝面前散落的折子,似乎都是些傅缨在职时处理的政务汇报。
“陛下近来劳累了,还是多休息的好,这个政务放一会不碍事的。”
“无妨,都是一些简单汇报罢了,朕倒也没多累。”
见奉嘉帝如此纠结之状,梁皇后明白如今的奉嘉帝恐怕早就在心底赦免了傅缨,只是缺于一个合适的台阶。
于是她缓缓道:“今日臣妾听完杜海所言,心中如同惊涛骇浪。”
“你如何看?”
“臣妾只是从未想过小五身为女子竟能到达如此境界,于是臣妾想了许久,陛下圣明一世,故而子女皆非凡尘之辈,此乃幸事。前有太祖帝赦免当朝榜眼娄任青,于是得一位三朝元老,陛下功德胜于太祖,故臣妾相信陛下最终无论如何抉择,都自有命数。”
奉嘉帝心情舒缓了许多,回想起自己勤勉的一生和斐然的政绩。
其实关于傅缨的生死,他早已有所决断,如今最犹豫的另有其他。
究竟是恪守祖训,是冒着自己耗费半生创造下来的江山将来被摧毁殆尽的风险立恭王亦或者诚王为储君呢?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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