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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奸生子

“多久?”

“正好一刻钟。”

宋思礼揉着额角起身:“你确定这药没毒吗?怎么醒来这么难受?嗓子疼,手也疼,哪儿哪儿都疼。”

“嗓子疼?”乐言无视他脖子上的掐痕,淡淡地道,“兴许是你这些天肉吃太多,火气太旺盛。宋公子,往后少吃点肉吧。”

“手疼我倒是清楚,我用针扎的。”

宋思礼忙翻看手上的血痕,勃然大怒道:“你有病?!你扎我做什么?”

“看看你会不会醒,若疼醒了,就该再换药效更强的。”

“那你有必要十根手指扎个遍吗?还往指甲缝里扎!”见了伤口,痛感更甚,宋思礼简直生不如死。

乐言:“宋公子,要上公堂,就不得不谨慎。衙门那群人也不是傻子,难道端碗血上来,见你晕了就完事?依我看,到时候拿针扎你都算轻的,兴许县太爷一声令下,想剁你一双手也说不定。”

宋思礼怒火中烧却也无话可说,憋屈道:“那你试过了,我不会醒。滚吧!”

乐言没滚,仍跪在原地。她悠悠发问:“宋公子,你这几年行走江湖,有杀过人吗?”

“杀人,是什么感觉?”

宋思礼揉指尖的动作突然停下,他抬起眼,捏住乐言的下巴,左右打量道:“你跟你哥哥,还真是不一样。”

“相貌吗?”乐言微笑,“我与他同父异母,我的长相随我阿娘。”

宋思礼嗤笑一声放开她:“相貌、风格都不一样。我听说,你哥哥可从不关心雇主杀没杀人,他只关心给的钱够不够。”

“不像你。”他瞥了眼乐言,“如果没记错,这是你们第三次问我有没有杀人了。”

乐言道:“秀才问的,宋公子可别算在我头上。我上回问的,是你有没有杀你哥哥。”

“行走江湖却刀不沾血?我可不信。所以,是什么滋味?”

宋思礼沾湿帕子,擦拭掌心的血痕:“你很好奇?”

“当然。”乐言垂眼,“这些年被我阿娘藏着掖着,谁也见不到。外边是怎样的,我总是很好奇。更不用说江湖了,想来定是潇洒自在的另一番天地。”

“哦,原来是个见不得光的奸生子。”宋思礼调笑,内心油然腾升一股优越感,似怜悯似炫耀地道,“沾过血,杀过人。滋味么,没我想的那样刺激,或者说索然无味。”

乐言看向他:“杀人的理由呢?”

宋思礼:“就像你说的,行走江湖却刀不沾血?我总得试试吧。试过之后,发现也就那样。所以我就回来了,还是吃喝玩乐更适合我。”

银针钻进干草的缝隙,乐言低头翻了翻,将它找了出来:“宋公子,一刻钟,你千万记好了。”

宋思礼不以为然:“有这么要紧吗?晚一点又如何?挣扎挣扎再倒下,岂不是很正常?你就走了?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吞药。”

“倘若你吃早了呢?宋公子,这与你的性命有关,你还是稳重些比较好。”乐言拍拍膝头的草,“吞药的时间还没定,秀才这几天为你的官司忙得焦头烂额,待他准备好了,我会去问他。”

宋思礼攥着她的衣袖:“你问,他就会告诉你?要我说,就该把他踹了,另找个聪明的阿猫阿狗在公堂上给我使眼色。他一挑眉,我就把药吞了,皆大欢喜。”

这不是宋思礼第一回同乐言提起此事,她此前的答复是“秀才口碑好,人人都说他心善,他出面便有一半胜算”。

但乐言清楚,这是借口,宋思礼说的法子显然更好。她也不太明白,为何非要让秀才卷进来。

或许是,她真的很想看元澈变坏。

宋思礼晓得在自讨没趣,兀自换了话聊:“他会告诉你么?你准备怎么问?”

彼时乐言已站在牢房外,二人隔着栏杆,她微微扬起下巴:“他怎么会不告诉我?我就问他,‘秀才,官司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能先听你讲一遍么’。”

“当然。”杨羡文点点头,抽出最上头那张手稿,“正好,你能帮我看看,是否有不足之处。”

“我预备从作案动机讲起。二人感情和睦,宋思礼实在没有理由杀害宋思哲。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我预备找宋府的人作证。”

乐言:“嗯嗯,你预备找谁?”

“小六是一定要找的。”杨羡文抿抿唇,“我在纠结要不要让宋夫人出面作证。”

“她与宋思哲是夫妻,兄弟二人是否起过争执,又是否暗地互相憎恨,她的证词肯定更加有说服力。可是,宋夫人身体不好,又有孕在身,万一受了刺激…”

乐言撑着下巴望他:“我倒觉得,她是个顶坚强的人,说不定相当愿意出面作证呢。不必纠结,这事儿我明日帮你去问问就好。继续继续,辩完动机之后呢?”

“之后,我会从案子的疑点入手。主要目的,是想引出衙门的过错,也就是定罪证据不足。”杨羡文捻起另一页纸放在她面前,“比如这一点,宋思哲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案卷上写,宋思哲是因多处刀伤至失血过多而亡。这结论是谁得出来的?又是如何得出来的?”

“还能怎么得出来?”陈良藏起心头的不耐烦,颇以礼待人,“秀才,你没见过他的尸体,我可见过。胸前、脖子上、脸上全都是刀口,血淌了一地,惨不忍睹。死因不是失血过多,还能是什么?”

杨羡文道:“也就是说,的确没有仵作验过宋思哲的尸体?他若是先被毒死,再被人用刀伤掩盖,死因不就不是失血过多了?”

梅明德捋捋胡须,威严地发问:“当真没有?”

陈良:“回大人,当日宋思礼行凶被当场撞破,这点宋府的下人们都能作证。至于验尸…卑职曾看查过宋老爷面部,并无乌青发黑等中毒迹象,故而判断是失血过多而亡。”

杨羡文:“你方才说,宋老爷面部有多处刀伤,想必定是血肉模糊。若是血肉模糊,你又是怎么看出颜色的?”

陈良:“我自是…擦拭过…”

“你为何说谎!”刚做完证的小六挤出人堆,激动地质问,“你分明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把我们家二老爷带走了!”

“啪啪啪——”

梅明德拍响惊堂木:“宋思哲葬在哪儿了?”他看向一旁的曲清霜,问道:“传个仵作开棺验验死因,宋夫人可答应?”

梅明德念及她有孕在身,特地叫人搬了张凳儿来给她坐。

此举奏效,两刻钟前有好些美称在公堂上方飘荡。

曲清霜欠一欠身,垂眸道:“回大人,依先夫生前所嘱。先夫身后,依火化之礼。”

少见火葬,梅明德肃然起敬,上身微微后仰:“哦,那么,骨灰可否验死因?把仵作传上来问问看。”

骨灰怎么验?吃嘴里抿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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