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声送入耳中,禾穗眸光微凝。
黄衫女子看着有些眼熟,应是和原主认识。
——“你同禾二一样找人嫁了……嫁谁都行!别去……别去好不好……”
该不会是……赵家?
还债的期限到了,这几天还忐忑赵家会不会突然发难,没想到……挣脱开的绳索又勒上其他人。
蓝衣女子瞧着比她大不了多少,正是青春年华,赵家这般缺德,若她是老天爷,别说延寿了降天罚还差不多。
“穗娘?”
“瞧什么呢这么出神?”冯婶坐过来,见禾穗面色不好,回头张望。
那两道身影早就离开了。
对上冯婶关切地目光,禾穗思忖着开口。
“就是想到赵家了……”
“他们找上门了?”冯婶腾一下支起身,“你都嫁人了,他们还不放过你,拿你爹威胁你了?是债还没还清?还差多少?”
一溜问题甩来,禾穗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再迟一秒就要掏钱帮忙的冯婶,她连忙将人拽下来,斟了碗茶放在她面前缓和气氛。
“没有,您就别操心了,我这不好好地在这。”
见禾穗眉心舒展,细瞧她脸色也较从前好许多,不像是诓她,冯八娘蒙在心头的阴云这才散去。
“真没事?”
禾穗摇头,刚要另起个话头。冯八娘仰头将茶水饮尽,看透一般,“那八成是他们家又作什么妖了。”
“明明去年正月就……”她说着瞥了眼四下,压低嗓音,“正月就该走的人,非撑到现在听信什么仙姑之言,要弄些新鲜的鹿血、狼皮做法吊命,一通悬赏折进了不少人性命。”
“这才多久,又看上未出阁女子要嫁去冲喜,今儿是你明儿是她,柳河镇男男女女都被他们一家嚯嚯全了。”
“难不成背地里骂那老不死的,天爷还当真了,真叫他死不了?!”
冯八娘重重地落碗,像是想起什么,“你也同任洵说说,别再争赵家那些要命的赏钱。”
禾穗眉头微蹙,目露疑惑,“任洵……他?”
“你爹没同你说?”冯八娘嘴唇张合,想着二人都成婚了,多少不该瞒着,还是继续道,“赵家要的狼皮要求诸多,毛尖泛银那类极少见的,很是难猎。”
“不少猎户陆陆续续接了悬赏,最后只有任洵不顾自己安危,殊死搏斗才将那狼猎了回来。”
“赵家也承情,不止赏银,谢礼也丰厚……所以后来……”冯八娘注意着禾穗神色,见她目若沉潭很是平静。
平静地接上她未说完的话。
“所以我爹才极力促成我和任洵的婚事,觉得成婚后赵家看在他的份儿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八娘叹气,“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你爹打得是这个主意。”
“不过没事就好,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不远处一架熟悉的牛车驶来,冯八娘招手。
“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穗娘。”
“嗯。”
禾穗跟上去。
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掌心,眸光垂在远处,心事流转,原本展开的眉蹙得更深。
——“我要上山几日。”
——“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
赵家费了那么番功夫,还设下拿她抵债的陷阱。还债期限已到不催不问另寻旁人,任洵又恰好在此刻上山。
这样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他人意愿的人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嫁人,坏了他们的事。
怎么会真的看在一个毫无背景的猎户份上不去计较?
没找禾家,便是将这笔账算在了任洵头上。
车悠悠而行,暮色斜斜掠过竹帘投入车内,阴影交割,贺夫人懒懒倚在车壁上。
“这是买了什么,把魂都丢了?”
鼻息间浮起悠悠檀香,沉入心底抚平波澜。
现在多思多虑无甚用处,她贸然去找任洵只是添乱,左不过五日,她等他。
也趁此多攒些银钱,若是他真因她伤了残了,她不能不管。
禾穗袖中素手悄然松开,转眼藏尽心事,唇畔含起浅笑。
“确实买了不少,这不正想着处理明日到的鹌鹑呢。”
“鹌鹑?那才几两肉有甚好吃的。”贺夫人如此说着,眸光却一眨不眨盯着禾穗。
方才去合安寺,为心诚她一步步爬上山都费了半个时辰,此刻正是饥肠辘辘,不禁回忆起此前在禾穗香气四溢小摊上买的吃食。
倒是忘了再留点路上吃。
瞧着年纪不大手艺还是不错的,不知这鹌鹑在她手里头出来又是何滋味?
“先炸再卤……卤汤香醇,整只入味……骨头也酥成渣……”
听着禾穗口述,贺夫人眯起眼仿佛都能想到那入嘴的滋味。
腹里一阵阵地吵,一个圆条饭团落在手里。
冯八娘哼哼,“吃着听,解馋。”
贺夫人怪睨了她一眼,掂着那个颇具分量的饭团,没忍住笑出声。
“噗。”
随后又看向一边儿的抿着唇,眉眼悄然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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