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也未曾料到,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快到她还来不及反应。
她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一时间竟连安慰的话都无从说起。
她脑中还回响着魔族死前含糊念叨着的“解药”。
为何叶家会是解药?
她知道叶书怀是言灵族,言灵族究竟掩藏着何等秘密,居然会引来如此祸乱。
魔族从一开始就直奔叶家,可见村子里只有叶家才是言灵族。
谢凝夭凝视着失魂落魄的小书怀,她缓缓倾身,抚慰道:“要不......你随我离开吧。”
只要他答应,说明叶书怀是愿意醒来的,这样谢凝夭就能带他出去。
但小书怀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双目无神,眼泪却止不住的流,谢凝夭下意识伸手想去牵住他,可还未触及他的手就一股莫名的力量弹开。
谢凝夭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骤然间被定住了,随后似灰烬般消散。
转瞬间,眼前的画面如流光般变幻,她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幻境被重建了,困住叶书怀的地方不止一个。
谢凝夭环顾四周,她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地方是夔州,她绝不会认错。
可眼前的夔州与她记忆中的繁华夔州相差甚远,街巷间行人寥落,人人面色难看,步履匆匆,甚至不敢多停留什么。
只有巡防的士兵在街道上来来回回,脸色凝重。
为何叶书怀的记忆里会有夔州?
难道叶家被灭门后,他来到了夔州?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夔州成了束缚他的地方?
正当谢凝夭思索着,一个行人路过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谢凝夭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几番试探才发现这次她的身体居然是灵体。
为什么?
这里有什么变故吗?
很快,谢凝夭结束了漫无目的地游荡,她并未急于寻找叶书怀的身影,既然在夔州,她想先去夔州城主府看看。
凭借着灵体的便利,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她毫无阻碍的抵达了城主府。
身轻如云雾,她轻易穿过高耸的府墙,果不其然,她见到了谢令生和柳训之的身影。
更令她诧异的是父母身旁居然还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
这是她!
难怪她只能以灵体的形式存在,这样的话,幻境中的叶书怀还能看见她吗?
紧接着,她听见谢令生低沉的声音响起,忧虑道:“城内的疫情越发厉害了。”
他对着柳训之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府中休养,行医问诊都暂歇了吧,好好照料夭儿要紧。”
他内心焦虑不安,但尽量克制不在妻子面前显露。
柳训之正哄着小凝夭笑,闻言微微蹙眉,道:“这如何使得?正因如此,我更应该出去看诊。”
“既承蒙百姓尊称一声城主夫人,又住在这城主府中,便要担着这份责任。”
谢令生向柳训之走近些,牵起柳训之的手,叹息道:“你诞下夭儿后,元气大伤,身子骨一直有些孱弱。”
“如今连日操劳已是勉强,不必担忧......”他顿了顿,安慰道:“城中来了位神医,手段极为高明,有他坐镇,定能转危为安。”
柳训之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神医?为何你现在才提及?”
“这位神医......”谢令生略作沉吟,道:“先前我对他的来历尚不清楚,初时我自然心存疑虑。”
“此前向外城寻求大夫,太多人想借此发财,我心忧虑未能考察清楚,城中百姓更是急切,哪知他们一分实力都没有,浪费了许多药材。”
“现如今我已经暗中观察数日,确见他医术通神,经他医治的病人,竟不过三日便大见起色。”
他摇了摇头,自嘲道:“本来忧心他年轻气盛,恐欠稳重,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柳训之的眉宇舒展开来,道:“既是经你仔细辨察过的良才,便当以诚相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值此大夫紧缺之际,你可要尽心厚待人家才是。”
谢令生笑呵呵地应道:“好,你放心,今日他已答应来府做客,正好也替你好生看看。”
柳训之面露迟疑,道:“不会耽误他救治外头的病人吗?再说了,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就不用劳烦他了。”
谢令生摆摆手,道:“无妨,他接连数日未曾阖眼,一心问诊,我不过是寻个由头,逼他不得不歇息片刻。”
“再说了,都说医不自医,看看也好。”
“之后便安排他就在府内客房住下,外头病人络绎不绝,若仍在驿馆,只怕他又要彻夜不眠了。”
柳训之浅浅一笑,道:“如此倒也好。”
见此一幕,谢凝夭心底肿胀的难受,酸涩感蔓延,她已有多年未能见到他们了。
谢凝夭就这样痴痴地凝望着父母轻声絮语,望着他们俯身逗弄摇篮中仅一岁的自己。
这样的画面对谢凝夭而言就是蜜罐里的砒霜,明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但依旧想停留在这一刻。
就在这岁月静好的时候,一抹令她悸动的熟悉身影蓦然闯入视线。
那人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色长衫,不疾不徐地踏入厅内。
前方引路的侍卫恭敬垂首回禀,道:“城主,沈言真到了。”
谢凝夭瞬间僵在原地,眼前这人眉眼轮廓,竟与沈言白一模一样!
甚至连姓氏都是一样的!
他......会是沈言白吗?
谢凝夭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眼前这被称为“沈言真”的男子,分明已是十七八岁的青年模样,而沈言白,仅仅比她年长一岁。
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莫非......是沈言白的父亲?
但沈言真瞧着如此年轻,难道这么早就已娶妻生子了?
谢凝夭思绪万千,一切都太奇怪了,她趁着灵体的好处,悄然飘近,绕着沈言真细细端详。
左看右看,眉眼间的清冷疏朗,皓齿薄唇,身形修长挺拔,分明就是沈言白本人!
此刻,沈言真正与谢令生交谈着城内疫病近况,言罢,他便走向柳训之,示意为其诊脉。
柳训之遂将小谢凝夭小心安置于一旁精致的摇篮中。
沈言真无意间瞥见摇篮里那粉团似的小人儿,眸色顿时柔和温暖,不经意露出浅浅笑意。
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凝夭,瞧见这笑容,立刻眉开眼笑,竟是伸出藕节似的白嫩小手,咿咿呀呀地朝沈言真的脸庞抓去。
柳训之见状,眼底浮起慈爱,轻声道:“夭儿素日极少对初识之人展露笑靥,可见沈先生是至纯至善之人,这份纯净连孩童也能感知。”
沈言真面上露出一丝羞赧,微微低头,道:“夫人谬赞了。”
小凝夭哪里懂得这些,小手努力伸了几次仍碰触不到沈言真的脸庞,小嘴一瘪,泪花瞬间盈满眼眶,委屈地放声哭闹起来。
沈言真连忙凑近摇篮,俯身温声安抚。
几缕柔顺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恰好滑入小凝夭胡乱舞动的小手中,小凝夭立刻死死攥住,停止了哭闹。
发根处传来的牵扯感让沈言真微微一僵,他试图轻轻抽出头发,奈何小凝夭攥得极紧,他又唯恐用力伤着小凝夭的手。
无奈之下,他只得以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柄随身携带的银色小刀,动作轻巧又果断地将那段被紧握的青丝齐齐切断。
谢令生瞧见,立刻替不懂事的女儿致歉,道:“真是对不住沈先生了!小女顽劣,让先生受惊了。”
沈言真只是缓缓摇头,神色平淡,并未多言。
随即他便收敛心神,道:“我为夫人把把脉吧。”
沈言真为柳训之把脉诊察后,提笔开了几剂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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