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君郎,殿下催促该启程了。”
宫侍在外头唤了声,桑岑整理仪容,戴好面纱,出了破庙,扶着宫侍的手,上了马车。
车队很快动身,去下一个郡县。
祁宥鸢估摸着行程,在几案上摊开的舆图上点了点,“此处倒是合适将人交出去,不会引来平王府的猜疑。”
谋士观了一息,揖手称是。
尚郡柳城城门口,百姓拥堵着,交头接耳,看着跪在城门前,头上绑着白布,身穿麻衣的喊冤苦主跪成一堆,拿着状纸,捶胸痛哭,纷纷议论十六皇女究竟会不会插手这些案子。
人群中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的侍卫,打探了一圈,得知案子始末,立时退去,驾马回去向殿下禀报。
祁宥鸢听说后,沉吟一瞬,看向谋士,“本殿以为此乃笼络民心的最好时机,只是若轻易接下百姓们的状纸,恐横生枝节,不知卿如何看?”
谋士笑了一声,揖手回禀,“既是笼络民心,又是最好时机,自然是推脱不得,殿下尽可为百姓伸张冤情,公正审理,只消那么一两桩案情能得到平反,殿下之声名必定在百姓口耳相传中远播,得到更多拥戴,至于桑君郎,臣想忙乱之时,有所疏忽,亦是人之常情,想必平王府定不会有所怀疑。”
祁宥鸢颔首,让烹茶的宫侍收起舆图,“断案并非易事,卿出面,略拣几件交于本殿,待本殿审理过后,做出判决,本殿会训斥柳城县令,责令县令重审剩余百姓所呈状纸所述之案,并同时递书信,令尚郡太守前来,协同审理,以显公正。”
谋士应是。
祁宥鸢又与谋士商议了其余诸事,与善后事宜。
如此安排妥当。
等到了柳城,在百姓的再三呼冤拦跪下,祁宥鸢出面,平易近人的安抚了几句,对赶来迎候的柳城县令冷下了脸,拂袖命县衙即刻开堂。
百姓山呼千岁,民议沸腾。
浩浩荡荡的簇拥马车前往县衙。
这时,混迹人群的郁家卫队不再蛰伏,点鞭炮扔向人群,极快的向祁宥鸢车驾后头紧跟的马车靠近,亮出了兵器。
守军是真打,祁宥鸢的随行侍卫则一下被人群冲散,以致桑岑马车周围守卫减弱。
桑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虎头鞋收起,等车帘被掀开,抬手将香炉,茶盏砸向闯进的郁家侍卫,而后束手就擒,任由其带走。
祁宥鸢被高喊护驾的侍卫紧急护送至县衙,听到人被劫走时,沉了脸色,令侍卫暗中全城搜寻,不得有误。
县令看出门道,不敢慢待,当即命衙差贴告示,捉拿刺客。
柳城就此戒严。
郁家卫队早先一步出了城门,对于满城搜查的十六皇女侍卫,以及衙差,没有丝毫怀疑此次轻易劫走人,掺杂了算计。
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
桑岑被捆缚手脚,靠着马车,闭着眼,没有一点喊叫挣扎。
郁家卫队心觉省事,也就没给喂药,一路快马加鞭,将人押送到了平王府。
平王君得到信,前来验看,确认是桑岑无疑,便要抬手命人去朝凤殿报信。
桑岑睁开眼,打量着富贵逼人,颇具宫仪的平王君,在这一刻,与他对上视线。
“我知道被劫来此,必死无疑,但王君不想知道为何十六殿下如此悉心护送,要将我带来京城吗?”
平王君本就有意试探,听见此话,当即弯唇轻笑,在宫侍搬来的座椅上,款款落座。
“哦?本宫还算清闲,不妨听桑君郎言说一二。”
桑岑却并不接话,而是轻笑,“既如此,还请王君为我松绑,以及让我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用了膳,再与王君细细交代,不知王君意下如何?”
平王君上下看了眼桑岑,微笑着抬手,令宫侍去办。
“桑君郎如此镇定,真的清楚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吗?”
桑岑去了绳索,看了眼手腕上的淤紫,抬起眼,“桑家好歹是世家,想要知道一些事,并不为难,何况易月心曾在桑家家塾当过几年教书先生,她忽然之间离开,又有了闲钱开一座茶坊,桑家怎会没有注意,再加之臻茶坊一夜之间消失,突然出现在了京城,开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稍加留意,便能知道那处地的地契在何府手中,如此想要猜想平王府与那易月心有无渊源,不是一桩极容易的事吗?”
平王君目光微凝,听到最后,一瞬姿态又放松下来。
“易月心确与平王府有些干系,如你这般样貌机敏,本宫还真有几分怜惜,可是这世道,一个男儿家,既招惹来女子觊觎,便很难轻易了事,桑君郎,若能安心认命,本宫不会与你有所为难,定让人好生伺候,直到桑君郎赴死那日。”
桑岑很平静,“人皆畏死,我想要求生。”
平王君轻挑了下眉梢,接过宫侍端上的茶,掀掀茶盖,“这恐怕不行。”
桑岑淡声,“若我有能让平王越过所有人,成为陛下最为看重的王女,这样的价值呢?”
此话一出,满屋皆静。
平王君眼中审视,须臾笑了声,“胡言乱语,夸夸其谈,可无甚用处,桑君郎,可知戏耍本宫的后果?”
桑岑并不辩驳,淡然自若的面对着平王君的威慑。
“我所言,是不是戏耍,待王君听后,自会有定论。”
平王君盖上茶盖,搁在宫侍托盘上,“那本宫便等着你,说说你所谓的价值。”
平王君丢下话,起身离开。
宫侍抬了浴桶进来,设下屏风,又倒好热水,放上洗浴之物,之后又捧着托盘进来,将换洗的衣裳放在桌案。
“君郎,可要人服侍梳洗?”
桑岑挥退了他,让所有人退出屋子。
脱去衣裳,进了浴桶。
连日来的颠簸,并没有真正停歇的时候,桑岑梳洗过后,换上宫侍送来的衣裳,手轻轻搁在肚腹。
“妻主,你会来京城找我吗?”
桑岑看着屏风,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去床榻上坐下,“和旭华帝卿的赌约,我没打算输,如果妻主做不到,我只能用我的法子,让旭华帝卿输了。”
轻轻的话语,几不可闻。
桑岑垂下眼,蜷紧指尖。
屋门在这时被敲响,宫侍在屋门外询问,“桑君郎,可梳洗好了?”
得到应声后,宫侍推开了屋门,后头的宫侍抬着食盒,陆陆续续的进来摆饭。
桑岑在桌案前坐下,在宫侍的服侍下,用完了膳。
宫侍收拾了桌案,退出去。
几乎是立刻,平王君到的唱声就在屋外响了起来。
桑岑起身。
平王君迈进屋里,抬手令身后的宫侍不必跟着。
宫侍止步,将屋门关上。
屋子里,平王君踱到几榻前坐下,看着桑岑,露出丝笑。
“桑君郎,眼下,可以说了。”
桑岑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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