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认真,目光坚定,不是开玩笑的模样。
“你若执意,我就让页书用木条将窗户封住。”冯斯疾说,也不让步。
李绮听完这话,生气地坐回软椅上,双手抱胸别过头去,侧脸紧紧绷着。
冯斯疾伸出食指,戳戳她紧绷的侧脸:“生气?”
李绮不作理会。
“好吧,”沉默了一会儿,冯斯疾软声妥协,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转回来面对自己,用商量的语气说:“只要你答应陪我做一件事,我就带你一起去。”
李绮抬眼望他:“什么事?”
冯斯疾阒黑的眼神闪了闪,定定望着她:“与我做一夜寻常的夫妻,等入了夜,一起去游街。”
李绮一怔。
全然没想到是这个,她还以为……
终归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李绮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冯斯疾将她从软椅上拉起来,左看右看地打量了好半晌,才道:“既是寻常夫妻,你我的这一身衣裳都得换一换。”
李绮没有异议,他将柳暗花明唤进来收拾饭桌上的残局,末了让她二人为李绮梳妆打扮。
他则坐在她身边等。
等准备妥,天色已晚。
李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换了一身浅白素衣,乌黑如瀑的长发用他送的那支桃花簪简单挽起,脸前还蒙了一层素色的薄纱遮面,只露出一双乌圆的桃花眼。
她皱眉道:“你这是怕别人认出我吧?”
一旦他们一同上街出游,被人认出大家心中的冯清官与她一起同行,必然会有风言风语,有损他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形象。
冯斯疾点点头:“我怕你被认出,会有恶语恶行相向,影响你的心情。”
李绮心中不信,觉得他肯定是为了他自己。
但也没再说什么。
冯斯疾牵起她的手:“走吧。”
走出藏金阁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金灿灿的夕阳浮在空中,宛如晕出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高高悬挂在天空。每一片云卷云舒下,山峦和青山都变得多姿起来。
冯斯疾牵着李绮走上马车,页书和青兰在前头驾驭,马车后还跟了十来个骑马的武夫。
李绮看这阵仗,就知道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走的。
马车颠颠簸簸,朝着夕阳的光色行驶而去。
因为是‘寻常夫妻’,冯斯疾一上马车,便姿态亲昵地把李绮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挑起车帘,指她看山头的落日:“你瞧,好不好看?”
李绮想说一般般,但想起他们现在是寻常夫妻,便违心地点了点头。
听她也觉得好看,冯斯疾似乎来了兴致,继续说: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黔州的冬天,下着雪,魏鸣在为你办烟火秀。你在零星的飞雪和漫天的烟花里对我弯腰伸手,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一片雪花落在你的睫毛上,随着你眨眼而颤动,像是有星星落在你的眼睛。
“后来黔州一直阴云密布,飞雪不断,直到你跟着丽妃去了京都都还没有开春。我来京都后遇见你,也一直都是冬天,和在黔州的时候一样,雪几乎就没有停过。”
“这还是我们相识以来的第一个春日。”他轻轻笑了一声:“我一直期待能和你一起看日落看晚霞,现在终于实现了。”
李绮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胸腔震动,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响在耳边。
觉得他这番话隐约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悄悄抬眼去看他,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走势锋利的下颚线,以及他的侧脸。
夕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打在他高挺的鼻梁,鼻骨之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眼底蒙了一层灰蒙蒙的东西,与这即将黑暗下来的天色的一样。
她不想接他这有些沉重的话题,转话问道:“我们去哪儿?”
他在夕阳光下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说:“去我府上,给你看点儿东西。”
今日傍晚他温柔得有点不像他,李绮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与昨晚那个在汤池里惩罚她的人,真的是同一个?
这应该是黔州的冯斯疾,而不是京都的冯斯疾。
李绮抿抿唇,别开眼睛不再去看他。
在车轱辘哒哒哒的声音里,最后一抹夕阳跌下了山头,雾蓝色的拂晓天光压下来,蒙住视线,让目之所及的一景一物都覆盖了一层不真实的雾色,仿佛置身一场柔蓝色的幻境。
也到了地方,马车停在冯府门外,冯斯疾先下马车,站在车驭下方对李绮张开双臂,将她抱下来。
旁边有路人走过,即使天色昏暗,冯斯疾在百姓们心中自然带光的形象还是让那个路人认出了他,笑着招手:“冯大人回来啦!”
见他抱着个扶风之姿的姑娘下马车,不由得多看几眼,那姑娘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两口清泉往外流出清澈。
她在冯大人怀里时,柔软得像一条柳藤,一看便觉是个绝色尤物。
风一吹,将她单薄的衣襟吹开,那锁骨处的吻痕扎眼地暴露出来。
那人一怔,紧跟着笑道:“冯大人何时娶的妻,我们大家居然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约上哥几个来喝大人的喜酒!”
不管什么时候的冯斯疾,对待百姓都是格外随和的,这些人也早都习惯了路上遇见就和他聊几句。
冯斯疾也不端着,全然没了对待同僚的疏离冷漠,和蔼一笑:“娶妻多年,在黔州成的亲。”
路人哈哈笑了两声:“那也忒远了,喝不上喜酒!”
旁边有结伴散步的妇人听见,都围了上来,一面吐着瓜子壳儿,一面纷纷笑着祝贺,什么早生贵子之类的。
李绮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点儿害怕被人认出自己,那么这些祝贺都会变成恶语。
她把头埋在冯斯疾的脖颈,悄悄在他耳边说:“快走。”
冯斯疾瞅着李绮埋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好笑地暗中捏了捏她的细腰,小声说:“你不是向来胆子最大,性子最烈最张扬吗?”
“……”
冯斯疾笑说:“家妻害羞,先行一步。”
他说完这话却示意青兰分一些碎银,当作喜银了。
若是正儿八经成亲开宴,但凡来祝贺的来宾都会分到喜银。
冯斯疾走进府内,才把李绮从怀里放下来。
李绮脚尖一占地,便急着开口:“我们在黔州连婚书都还没递交官府,我哪里就是你娶了多年的妻了?”
冯斯疾什么也没说,只攥住她的手往里走。
他带她来到后院,那个葡萄藤架下的一口水井,他指着底下说:“下去。”
李绮凑过去看,发现这口井是枯井,一个长长的云梯搭到底下,以前她从没关注过。
她突然阴暗地想,他不会是想要将自己关在这底下,作为他的禁//脔永不见天日吧?
她想到这里,急忙后退几步。
冯斯疾看了她两眼,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让青兰和页书先下去,自己紧跟在后面,李绮这才跟在他后头下去。
李绮下去后,看见底下很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七八个人,还有一扇紧锁的门。
她上去用手敲了敲,认出这门可谓是铜墙铁壁,若是没有钥匙,绝对砸不开。
她在门边回头看冯斯疾:“你这保险做得比我的金银屋还好,莫不是在里头藏了黄金万两?”
冯斯疾淡笑一声,眼神示意页书去开门。
页书走上前,将钥匙插//入锁孔拧开,随后和青兰一左一右将沉重的门推开。
李绮迫不及待地进去,看见里面是一个挖掘修建起来的石壁洞,放满了数不清的箱子和粮草。
“这是什么?”她走到一个箱子边,既然是特地带她来看的,她便直接打开了没有锁的箱子。
箱盖掀开的瞬间,一道道寒光闪过眼前,刺得她整个人一愣。
这箱子里竟然全是兵器。
上好的兵器。
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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