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李总肥胖的身躯踉跄着向后栽倒。
“陆临舟!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客户!”苏蔓惊呼,扑上去拦住他还欲继续施暴的动作,“要打也是我打啊!”当然,后半句她没说出口。
“客户?”陆临舟甩开她的手,指着地上捂脸呻吟的男人,“客户就能这么搂你?”然后一把扣住苏蔓的手腕,“苏蔓,你告诉我,你做的这是什么生意?嗯?皮肉生意吗?!”
“陆临舟你混蛋!”她声音发颤。
“混蛋?”陆临舟气极反笑,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是一片寒,“我如果没来,你下一步准备要做什么,为了那点破生意,跟他去开房吗?”
“对!”苏蔓没想到他会这么口不择言,直接怼回去,“我就是要跟他开房去,毕竟是交易嘛,各取所需,”她走近一步,声音压低,“我跟你,不也是这种交易吗?”
这话正中他心窝,陆临舟愣住,话没接住,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苏蔓,你,很好。”
他不再看她,也不理会地上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男人,捏紧苏蔓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拖拽着,大步流星地走到车前。
拉开车门,毫不温柔地将人塞进后排,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江叙,后面的事,处理一下。”
“好。”江叙下车走进酒店。
不远处,陆霏晨站在树荫下,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
他掏出手机,年轻的脸被屏幕映得一半明一半暗,“江叔,查一下,我小叔,最近在忙什么?还有,别惊动我爸和老爷子。”
回别墅的一路,陆临舟都没说开口说一句话。
苏蔓跟着他走进客厅,梅姨正指挥佣人准备晚餐,见他们回来,立刻迎过来:“陆先生,苏小姐,晚餐马上就好。”
“梅姨,我吃过了。”苏蔓往楼梯口走。
“站住,”陆临舟终于开口,“过来陪我吃。”他从下午等到晚上,此刻胃里和心里一样,空落得发慌。
苏蔓收回脚步,沉默地转身跟上。
陆临舟坐下,动作有些粗暴地摘下手腕上的表,随意丢在桌面上,又解开袖扣,袖子往上挽,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接着抬手,扯松领带,解开领口,整个过程,他始终垂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佣人开始上菜。
一道,两道,三道……餐盘依次摆在两人面前。
苏蔓的眉头渐渐蹙紧。
清炒莴笋丝,翠绿之上密密的撒着一层香菜末。
香菜牛肉羹,浓稠的汤面上,香菜叶形成一层厚厚的覆盖物。
炖得软烂的蹄髈,透着长时间与香菜闷煮后,肉质纤维都被浸透的浓重气息。
清蒸黄唇鱼,白嫩的鱼肉下,垫着厚厚一层香菜段。
就连看似清爽解腻的凉拌木耳,也拌进了大量的香菜梗。
每盘菜里都有香菜,而且,这香菜的比例,多得刻意,多得离谱,多得......充满恶意。
她不吃香菜,从来都不,那股特殊的气味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这一切,陆临舟心知肚明。
苏蔓抬起眼,冷冷地看向他。
陆临舟那边已经拿起筷子,夹起一簇沾满香菜末的莴笋丝,送入口中。
他吃得从容,仔细咀嚼,对她的注视毫无所觉,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苏蔓面无表情地坐着,没动筷。
陆临舟夹起一块鱼肉,雪白的肉上黏着一层碧绿的香菜沫,像青苔寄生在白玉上,透着股妖异。手腕一转,那块鱼就落进她面前的碗里。
白的碗,绿的沫,色彩分明。
“怎么不吃?”他明知故问。
那股浓烈到刺鼻,带着类似腐败草木与臭虫混合般的气息,裹挟着鱼肉的腥气,倏地钻进苏蔓鼻腔,直冲头顶。
胃里压抑许久的翻搅瞬间失控。
她捂住嘴,干呕冲破喉咙,一声接一声,带着生理性的剧烈痉挛,终于什么也顾不得,推开椅子,踉跄着冲向洗手间。
“呕——”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视野一片模糊。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止住胃里翻涌的酸水,直起身,用冷水一遍一遍漱口。
许久,她拖着虚软的步子回到餐厅,空气里的香菜味依旧浓郁不散。
陆临舟还坐在那里,姿态未变,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为所动。
他抬眸,目光扫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和狼狈的神情,淡淡开口:“吐干净了?”
苏蔓沉默地回到座位坐下。
“吐干净了,就吃点东西。”语气里的漠然,终于点燃苏蔓眼中压抑的不满,她抬起眼,冷冷瞪着他。
“不吃?”陆临舟嘴角勾起嘲讽,“苏蔓,是你自己说的,你跟我,也是一场交易,不是吗?”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针,扎进她耳膜,“既然是交易,难道不该......让客户满意吗?”
苏蔓扬起下巴,看向满桌绿的妖异,像童话故事里巫婆用陶罐煮出来的毒药。又看向坐在主位,冷漠到极点的男人。
她咬了咬唇,拿起筷子,夹起一撮沾满香菜末的莴笋丝,闭了闭眼,用力塞进嘴里,咀嚼。
可怕的味道混合着口腔里弥留的酸苦味道,再次引爆胃部的激烈抗议。
“呕——”根本咽不下去,她再次起身,冲进洗手间,这一次的呕吐更加剧烈,几乎要将胆汁都呕出来。
陆临舟充耳不闻,继续低头吃饭,眼神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波澜。
苏蔓走出洗手间,直接走进厨房,拿了一个盛汤的大瓷盆出来,放在自己手边。
然后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裹着绿色酱汁的牛肉,面无表情地送入口中。
咀嚼几下,强行吞咽被生理本能击败,她低下头,对着汤碗呕吐出来。
吃一口,吐一口。
机械麻木地重复。
餐厅里回荡着令人不适的咀嚼声,吞咽失败后的干呕声,食物落入汤盆的溅落声,间或夹杂着她无法控制的哽咽声。
汤汁溅湿了她的衣襟,脸上分不清是涎水还是泪水,发丝黏在苍白的额角,整个人狼狈得如同在泥泞中挣扎后又被抛弃的猫。
连一旁垂手侍立的梅姨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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