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择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年一度的执法堂弟子排名赛,他做为首席大师兄守擂,打败一个又一个挑战者,最后对上云复礼才受了点伤。
云复礼突破了金丹后期,修为已经和他不相上下,但始终打不过他,继续稳坐第二名。
“你别得意!”云复礼气的咬牙切齿,唐择玉却只想快点结束比赛去找师尊。
他回了落霞峰,故意露出伤势,在裴寂面前装的可怜。
裴寂最疼他了,就算知道他那点伤稍作调息便能好,还是会顺着他的心意,任由他扑上去撒娇。
他躺在裴寂的怀里不肯挪窝,翻身搂住裴寂的腰,手不老实地顺着流畅的腰线往上摸索,感受腰线下紧实的肌理。
裴寂在看书,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垂眸瞥了一眼,便不再在意。
无声的纵容点燃唐择玉心里的妄念,他的手从后背一路游移到前胸,手指悄然探入衣襟,正心猿意马之际,云复礼突然杀上门。
“唐择玉,我不服,我还要和你再打一场!”
云复礼的声音很吵,唐择玉忍不住皱眉,迷迷糊糊地想幸好是在梦里。
他没有理会,手指继续解裴寂的衣服,可不知为何不得其法,感觉怎么也解不开。
他正疑惑,作乱的手就被一人抓住。
裴寂穿的妥当的衣服已经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小半边胸膛。
他面色如常,垂眸看着唐择玉,道:“还玩?云复礼来了。”
唐择玉想说不管他,可那声音不依不饶,甚至渐渐在他耳边清晰起来。
“裴长老,弟子云复礼求见。”
等等,这声音好像并不是在梦里。
唐择玉意识到什么,梦境骤然碎裂,他猛然惊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剧痛随之而来。他本就破败的气海传来烈火烧灼般的痛感,好似被人一刀一刀地剐了一遍。
唐择玉忍不住发出压抑的抽气声,连吸几口气才压下那股痛楚。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床边投下斑驳树影,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果然是云复礼来了。
唐择玉的一颗心随之提起来。
他当日选择离开青玄宗回乱葬岗,不仅是因为这里的煞气可以救他,还是因为乱葬岗的特殊性,没人愿意来这里。
可如今裴寂在此,这里只怕没有那么宁静。
唐择玉不想暴露自己,他没有贸然露面,勉强下床,挪到窗边,凝神细听二人的谈话。
云复礼候在院中,他还是那么的规矩,即便心里着急,面上还是礼数周全。
裴寂一身蓝袍,负手而立:“好端端的,来此何事?”
云复礼深深一拜,道:“还请裴长老恕罪,弟子知道不该拿唐择玉的事来扰你清修,可事发突然,弟子一时没了头绪,才来找你解惑。”
听到唐择玉的名字,裴寂的神色明显冷下来。
鲛纱遮掩下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但言语间却透出不耐和厌恶,嘲讽道:“他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能让你来这里告状?”
“不是。”云复礼连忙解释,“是他出事了。”
云复礼把唐择玉这些日子的遭遇一一道来,从生死擂台说到他被罚,被退婚,退婚当日让青风送他离开宗门后,他就人间蒸发,下落不明。
唐择玉在旁边听着,惊觉自己竟昏迷了一天一夜。
院子里,裴寂十分冷静,听到唐择玉受伤他的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直到听到唐择玉退婚失踪,他的面色才稍微有了点变化。
但并非担心,而是凝重和思忖。
云复礼有些懊恼,如果他没有因为唐择玉的调侃负气,而是亲自送他,亦或者多给青风叮嘱两句,这一切是不是就能避免?
“我问过外门的执事长老,也调查了桐城,均没有他的下落。”云复礼面有愁容,他不是莽撞的人,能想到的,能猜测的他都一一验证,但都一无所获。
他来找裴寂,也是带了两份侥幸:“裴长老,他那日在大殿上问起你,说想你见,故而我才前来叨扰,想知道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他会想见我?”裴寂冷笑,眼睛似有些刺痛,他揉了揉额角,“我说过,我和他此生不复相见,他的事你也不必来问我。”
“可是……”
云复礼还想解释,却被裴寂冷声打断。
他不想听见和唐择玉有关的消息,不留情面道:“他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也不必为他说情。”
唐择玉心里一颤。
他了解裴寂,正因为了解,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和认真。他是真的很失望,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重的话。
虽然唐择玉心里清楚,惹得师尊不快的人是夺舍者,可一想到夺舍者用的是他的身体,师尊不高兴的是他,唐择玉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在乎那份独一无二的偏爱。
可也因为爱,他不愿意看到师尊难过,更不愿意看到师尊因为他遭受指责和谩骂。
师尊能干脆地划清界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唐择玉自我安慰,无心再听,站起身想回床榻,却气血上涌,一阵头晕目眩,脚下踉跄,身体撞在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院子里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他的房间,云复礼狐疑道:“裴长老有客人?”
裴寂目光幽深,萍水相逢罢了,算不得客人。
可莫名的,他不想反驳,跳过这个问题,道:“你回吧,他的事不必再来告知我。”
云复礼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他肯为了唐择玉走这一趟,告知原委已经仁至义尽。
他知道唐择玉过去混账,裴寂早对他心灰意冷,自然也说不出强求裴寂的话。
他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离开。
他一走,裴寂稍作思量,就朝着唐择玉修养的偏房走去。
唐择玉刚从窗边挪到床上,裴寂便推门而入。
二人四目相对,唐择玉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他眼下这个身份偷听被抓包,不免尴尬。
裴寂倒是没在意,他在床边的竹凳上坐下,视线在唐择玉的身上游巡。
唐择玉此刻是少年体貌,忽略那份羸弱和苍白,他新换的这张脸朗朗如月,从某些角度看,依稀有一点他少时的影子。
他的头发没怎么打理,头顶/到耳侧削的短,干净利落,后脑到颈后却留的长,蓬松飘逸,像一簇尾巴。胸前留了两条细长的小辫,上面的银质发饰是唯一的点缀。
唐择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裴寂眼上的鲛纱刻着繁复的符文,可以遮蔽光线,即便轻薄,旁人也很难看清他的眼睛。
唐择玉不知道他伤的如何,只觉得他落在身上的视线,带着审视,让他有些紧张。
经历刚才那一出,唐择玉并不想被师尊认出来。
他低下头,躲开裴寂的眼神,率先坦白道:“前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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