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煦然沐浴更衣,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他的厢房前的回廊上,已经跪了四个人了,庆云庆丰,狱十六狱十二,一旁的俞伯就绷得直直的躬身在一旁,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而他的老师,一身深青色的袍服,站在回廊下,看着雨,气息冷厉沉郁。
温煦然摸摸鼻子,上前一步,躬身拱手,小声开口,“老师,学生知错了。”
沈渊目光依然盯着外头的雨帘,沉声开口,“你错在哪里了?”
“学生不该在下雨的时候在外头逗留,不该淋雨回家。”温煦然小声的说着,规规矩矩又拱手躬身了。
沈渊侧头看向温煦然,认错的态度倒是挺好的。
看着这个只有他肩膀高的青年,白皙清俊,现在对着他露出小小的尴尬的乖巧笑容,沈渊的心头不由的柔软了下来,心头低叹一声,抬手轻轻抚了抚青年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不自觉的疼惜,“你身体刚好,孙大夫都说你要好好的休养,怎可在久旱后的大雨里待那么久!还淋湿了,若是伤寒了怎么办?”
温煦然小声开口,“对不起,老师,我一时高兴,就有些忍不住了。”说罢,又乖巧的一笑,“我以后一定记住老师的话,再也不淋雨了。”
沈渊心头无奈,抬手使劲的揉了揉温煦然的头发,将温煦然束好的头发都揉乱了,才算是散了今日下雨后等待眼前人的焦躁和担忧。
温煦然只敢小声的抗议,“老师,头发都乱了。”他又得重新去束发了。
沈渊低笑一声。
温煦然又看了眼还默默跪着的四人,低声开口,“老师,淋雨是学生的错,庆丰他们都是在努力的让我不淋雨的,我的话,他们也得听,也不敢违抗,所以老师……能不能饶了他们这一次?”
沈渊笑容淡了几分,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身为侍从,让自家主子淋了雨,这是他们的无能也是他们的疏忽,罚跪两个时辰已经是最少了。”
温煦然张了张嘴,想再劝说几句,但俞伯已经高举盘子过来了,“公子!您该喝药了!”
被俞伯这么一打断,加之沈渊沉凝的眉眼,温煦然只好接过药,默默的喝了起来,还好药不苦,几口喝完了,沈渊见俞伯拿了梳子过来,便伸出手,低沉的声音开口说着,“我来吧。”
俞伯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温煦然,见自家公子笑容大大的,并没有反对,就恭敬的躬身,双手呈递了梳子。
在楚国,能为一成年男子束发的,除了侍从,就只有妻子,还有长辈……沈先生是公子的老师,算是长辈吧。
俞伯有些不确定,但看着沈先生就这么的让自家公子站着,他在公子身后,动作娴熟的就这样给公子束发了?公子也是笑眯眯的,眉眼一片明朗。
俞伯看着看着,恍然发现,在老家主和老夫人失踪后,公子也就在沈先生面前笑容最多,最自在了……俞伯心头轻叹一声,垂下头。
“这样可好?”沈渊低声问道,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
温煦然抬手摸了一下,转头对沈渊一笑,站直了躬身拱手,“多谢老师。”
沈渊便微微点头,伸手很是自然的牵住了温煦然的手腕,朝前堂走去。
温煦然就赶紧的侧头看向俞伯,指了指还垂着头跪在地上的四人,暗示:找个机会让他们偷偷起来呀。
俞伯躬身拱手默默应下了,心头又叹了口气,被沈先生罚跪的,敢不老实跪着?公子真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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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改建过,回廊连接前堂和后院,还有中庭的小花园,回廊也够宽大,大雨尽管磅礴,但却不会落到回廊上来。
沈渊牵着温煦然的手腕,走在回廊上,低声开口问着,“可是见到叶倾城?”
温煦然嗯了一声,仰头问着沈渊,“老师,叶公子他是老师的朋友?”
“不是。”沈渊平静开口,“他是我的同盟,他为叶家与我合作,他为人实在,比较坦荡,但比较自负,也喜欢捉弄人。”
温煦然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沈渊俊美平静的侧脸,小声开口,“老师,他来寻你,是要接你回去吗?”
沈渊侧头看向温煦然,带着几分笑意的开口,“阿宝可是不舍得老师?”
温煦然点头,“嗯,不舍得。”
——他跟着老师学习才多久啊?他还有好多东西还没学会,而且老师是他的家人,怎么舍得?
温煦然这么直白的说不舍得,让沈渊有些意外,嘴角也不由微微勾起,牵紧了手里这有些瘦弱的手腕,低沉的声音柔和说着,“他不是来接我的。只是来与我商议合作上的事情罢了。”
温煦然听着,松了口气,笑了起来,笑容绚烂明亮,“嗯,那就好。”
沈渊看着温煦然的笑容,微微垂下眼,下意识的再次牵紧了温煦然的手腕。
踏过回廊转角,前方就是花厅了。
“对了,老师,他现在住在哪里?可要安排一个院子给他?”温煦然问着,县衙的院子眼下可都没有空着的了,安排那叶倾城和老师一块住?感觉上,老师一定不会高兴……
“不必给他安排。他自己有他的住处。但今晚他是要来县衙吃饭的。”沈渊说着,想起张明正和叶倾城的关系,便随口说道,“张明正先生是他的外祖父,大概率,他是会和他的外祖父一起住。”
温煦然讶异,“啊?张老先生是叶公子的外祖父?”
“嗯,很多年前,张老先生游历在外,没有和他们联系,他们也是寻了好久。”沈渊淡淡的说着,那时候,张家的,叶家的,都怀疑那张明正是被他杀了,叶倾城也试探过好几次。
温煦然笑着,“那就好,那我让人给张老先生家送些东西吧。”
“不必。”沈渊微微皱眉,看向温煦然,“不必理会他。”
温煦然却是摇头,轻声开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老师的客人,是老师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呀,如今既然不住在这里,那我也要送些东西表示一下。”
沈渊怔了怔,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阿宝安排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到达花厅,这个时间是午膳的时间,但老县丞不在,说是要继续盯着西街东街,谢南云在办公厅吃饭加班,一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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