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的清冷。
一层薄薄,如同轻纱般的白霜,铺满了五龙潭谷地的每一个角落。田野里,那些早已停止了生长的土豆藤,被冻得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无声地催促着人们,是时候,该将它们从温暖的泥土里,请出来了。
苏溟舟,却早已习惯了这种,比海风更加干燥和凛冽的寒意。
天还未亮透,他就已经披着一件用旧毛毯改造而成的厚斗篷,独自一人,来到了那条日夜不息地、奔流而过的溪流旁。
这,已经成了他这半个多月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就像当初,在苍江码头打工、以及后来在末日论坛上与人激烈辩论的那些日子里,他每天清晨,都会雷打不动地去观察入海口的水位一样。这条从四明山深处蜿蜒而出的溪流,如今,已经成了他心中一根最敏感、也最精准的刻度尺。
他蹲下身,将手,探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水流,冲击着他的指缝,带来了一股比半个月前,明显要更加强劲、也更加沉稳的力道。他甚至不需要去看岸边那根,由他亲手钉下,用来标记水位的木桩,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条河,正在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但却无可阻挡的姿态,缓缓地,“胖起来。
这不是错觉。
“紫金山那边,昨天晚上也来了消息。身后,传来了侯破浪那沉稳,带着一丝清晨特有沙哑的声音,“王教授说,苍江下游的水位,最近一周,又上涨了将近二十厘米。虽然,还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上游决堤或者洪水爆发的官方预警。但是,所有的水文监测站,都反馈了同一个信息——径流量,正在持续地、反常地,增大。
苏溟舟缓缓地,收回了手,用斗篷的衣角,擦去上面冰冷的水珠。
“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他看着那片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平静,却又暗藏着汹涌力量的河面,声音里,带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深邃凝重,“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他知道,自己,和他们,都在与时间赛跑。
就在这时,远处那座位于山谷最高处的瞭望塔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充满了喜悦的铜锣声!
“船!是我们的船回来了!
苏溟舟和侯破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们知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道,那只被他们派往燃烧的群岛的勇敢信鸽,终于,带着他们最想知道的答案,回家了。
……
半个小时后,“诺亚号”那庞大而雄伟的黑色船身,在晨曦的薄雾中,缓缓地,驶入了那条熟悉的清澈河道。
码头上,早已**了上百名闻讯赶来的开拓者。他们好奇地、兴奋地,打量着这艘,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家,传奇般的旗舰。
当许知远和猴子,那两个同样风尘仆仆,但精神却异常饱满的身影,从舷梯上走下来时,苏溟舟和侯破浪,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怎么样?”苏溟舟开门见山。
“成了!”许知远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复杂情绪,苦涩的笑容,“那个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要识时务得多。”
指挥部里,一场关乎“破晓之心”未来外交走向的小型核心会议,在一种充满了凝重和思索的氛围中,展开了。
“……魏政,没有为难我们。”猴子,这个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外交使节”的年轻人,率先汇报道,“他听完了我们转达,关于‘冰川融化’的预警之后,沉默了很久。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信了。”
“他同意,和我们,进行情报互换。”许知远接过了话头,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说,他会立刻派人,去内陆,验证我们提供的情报的真伪。同时,他也会将他手里,所有关于官方动向和周边幸存者势力的情报,都毫无保留地,与我们共享。”
“他还同意,和我们,进行贸易。”
“条件呢?”苏溟舟看着他,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武器,换粮食。”许知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他说,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从军队仓库里‘捡’来的那些,用不完的****。但是,他那十几万张嘴,每天消耗的粮食,是个天文数字。光靠他们自己种的那点土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他看上了我们的……鱼干和海盐。”
“他还看上了我们的船。”猴子在一旁,补充道,那张年轻的脸上,充满了与有荣焉的自豪,“特别是‘诺亚号’!魏政带着他手下那帮头头,把我们的船,里里外外,都参观了个遍!那眼神,就跟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了肥肉一样!他一个劲儿地问我,我们这船,是怎么做到,在海上漂一个月,都不用靠岸补给的。又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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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到光靠几张破渔网就能养活船上几十号人的。”
“他说”猴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他愿意出十支……不!二十支81杠外加五千发**就换我们这一艘船!他说
这番充满了“军阀”气息财大气粗的报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替领航员回绝了。”猴子挺了挺胸看着苏溟舟“我告诉他‘诺亚号’是我们‘破晓之心’的灵魂是非卖品。不过我也跟他说了只要他愿意拿出足够的诚意未来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帮他也造一艘类似的船。”
苏溟舟看着猴子那双总是充满了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
“干得不错。”他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就这么吊着他。让他看得到吃不着急得上火。这样我们在未来的谈判桌上才能永远握有主动权。”
……
在与魏政这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邻居”初步达成了脆弱的同盟之后苏溟舟的心也终于有了一丝踏实的着落。
他将五龙潭的日常防务和建设工作都暂时地交给了侯破浪和许知远。然后便借着“诺亚号”返航补给的机会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返回了那座作为整个“破晓之心”工业心脏真正的圣地——
徐公岛。
船厂里依旧是那副热火朝天充满了钢铁与汗水气息的景象。
第三艘也是最后一艘15米级的“诺亚”级旗舰如今已经完成了龙骨的铺设和大部分船壳的拼接。几十名经验最丰富的工匠正像一群最勤劳的工蜂在那如同巨兽肋骨般的巨大船身之上来回穿梭敲敲打打。
苏溟舟知道等它建成之后就将被命名为“云帆号”正式取代“诺亚号”成为云帆主岛舰队的新一代旗舰。而“诺亚号”自己则将作为大陆开拓舰队的核心永远地驻守在五龙潭那片充满了希望与危险的土地之上。
然而苏溟舟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他找到了正在船台下对着一张巨大的图纸和几个老师傅激烈地争论着什么的王师傅。
“王师傅”苏溟舟开门见山“我们还能造几艘这样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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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船厂后方那片堆放着各种木材的巨大料场。
“领航员您自己看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岛上能找到的长度超过十五米、又足够粗壮能用来当龙骨的巨木我们都已经砍完了。料场里剩下的那些最多也就只够我们再拼凑出两艘船的龙骨了。”
“三四艘船之后”他看着苏溟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能用来造大船的……树了。”
苏溟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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