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火锅有山珍有海味,自选调味丰富,照顾南北口味,食材新鲜,主食炒饭面条饺子混沌汤圆酒酿蛋都有,还有大量甜品供应,冰淇淋是免费的,马晓捷提前预定了窗边五张大桌子,才把人坐满。
大家下意识都跟平时玩的熟的坐一起,黄秋腾和余雅芹被几个阳光弟弟包围了,很欢乐地坐去了旁边。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有事要和马晓捷说。”甘衡声音响起。
程荔缘回过头,下意识要点头,对方理由很正当,没意识到甘衡不是说坐她和马晓捷中间,而是马晓捷、她、甘衡,这样的排序。
马晓捷一下子听出甘衡找借口坐程荔缘旁边,假装没听见。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程荔缘说,衡队,你就坐中间吧。”江斯岸过来了,非常自然地开口,非常自然地在程荔缘右边坐下。
空气有一瞬的寒气。
程荔缘右边的位置被占了,左边是马晓捷。
马晓捷迅速退后一步,让开位置:“诶,甘衡,你就坐这就行,有啥事直接跟我俩说。”她怕修罗场展开,扫射误伤无辜群众,拉着甘衡坐在了她和程荔缘中间。
于是座位变成了,马晓捷、甘衡、程荔缘、江斯岸。
大家有的吃辣有的不吃,火锅是分层的鸳鸯锅,正方形,很方便,现在设计都致力于把大家养成最懒的懒人,因为是自助火锅,每桌派两个人去拿食材,先口头报一报各自口味。
程荔缘很自然地站起来,在家一个人时可以躺,这么多人在,她就不太习惯享受他人无偿劳动力,再说她也比较情愿自己去拿自己想吃的。
“你坐下,让他们男生去拿。”马晓捷拉拉她,这么好的女孩子就是要坐着被伺候的。
“没事,我跟她一起去。”甘衡冷不丁来一句。
“啊,那行吧。”马晓捷意识到甘衡想单独和程荔缘相处,放程荔缘去了。
江斯岸本来也要起身,奈何甘衡站起来比较早,就差那么一弹指的时间差。
马晓捷对其他人说:“要什么蘸碟的自己去调,等拿回来就差不多了!”
大家纷纷起立离座,对蘸碟要求不高的,拜托了其他人帮自己调,每张桌子就剩了两三个人。
程荔缘没想到甘衡会和自己一起去拿,他甚至还熟门熟路找到了一个小推车,可以直接把食材放上面。
两个人走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外面人都在说笑,他们这边安静不说话,反而显得诡异。
不过程荔缘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晚上的场景,他把她困在沙发角落,她直接承认自己拜金,他告诉她,就算拜金也无所谓,选他就好,他的心跳在她掌心下,好像要撞进她血管里。
现在就有点淡淡的尴尬。
“拿里面那一排的,比外面的新鲜一点。”甘衡知道火锅店的一些套路,这家火锅还算新鲜,不过他平时是不会来吃的。
“好,”程荔缘伸手拿了一盘切得很漂亮的雪花牛肉,这是大家都要吃的,“你想吃什么?”
甘衡接过那盘牛肉:“拿你喜欢的就行,他们的我来拿。”
相当于把活全揽到他自己身上了。
程荔缘见他已经开始拿了,还推了个车,依然游刃有余,她两手空空,好像就是过来游荡着玩的。
她就跟在后面,看甘衡缺什么,拿了一两盘,然后发现,其实他连她喜欢的,也一起拿了。
程荔缘喜欢的有些东西很多人不爱吃,甘衡也不怎么吃,一看就是他替她拿的。还拿了不少。
“哎,”程荔缘忍不住说,“不要拿太多了,待会吃不完。”
甘衡看了一眼推车,又望向她,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误解。
程荔缘也看着他,她不认识太多男生,只知道甘衡和萧阙都不是那种食量很夸张的。
“不用管他们,”甘衡解释,“拿多点无所谓,还不够他们吃的,到时候我把你要的放你手边,免得他们跟你抢。”
其实有他在,没人敢跟程荔缘抢。
程荔缘不知道,心里有点说不上的感觉,点了点头。
就在这几天,他身上的沉淀感很强,好像一夜之间变成熟了很多,以前让她在意的那些棱角都收了起来。
甘衡总给她身披锐甲的错觉,过去她一不小心会被他锋利的麟片割到,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
她希望甘衡不要这么默默地重新对她好了。不是说她会动摇。恰恰是她不会动摇,她才希望他不要这样。
他们在火锅店,这些含义很深的话,私下时机合适才能说。
程荔缘打算找个时间说清楚。
一推车很快满了,程荔缘拿了红糖冰粉,黄秋腾她们要的饭前开胃甜点,拿的时候忽然想起,甘衡也喜欢吃这个。
她犹豫了下,还是多拿了一碗。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人也带着食材回来了,吃火锅的气氛一下子上来了。
马晓捷专门问了程荔缘和甘衡的口味,给他们两个人调了蘸碟。
“你们俩口味还挺一致,给我省事了。”马晓捷说。
黄秋腾:“圆儿,我的冰粉nia?”
“你还卖萌nia,”程荔缘笑了起来,把冰粉递给了她们,其他男生都不爱吃甜的,谁也没说要这个。
“怎么多了一碗,”余雅芹问,“你们谁要。”
程荔缘刚想说这是甘衡的,江斯岸就开口了,好奇地看着那碗撒了花生碎特别好看的红糖冰粉:“这个很好吃吗,我可以吃吗。”
余雅芹不知道这是有人要的,把那碗给江斯岸了,程荔缘想说也来不及了,这时候制止太不符合社交礼仪了。
然而她转过去,就对上甘衡的视线,他明显知道这是他的,她没有出声,默认这一碗给江斯岸了,甘衡目光顺着看到江斯岸舀了一大勺。
“唔嗯,真的很好吃,很凉快啊。”江斯岸说。
程荔缘看见甘衡眼底浮起一点情绪,又沉下去了,不多不少,也称不上委屈。
马晓捷指挥着一个大男生,用公用漏勺,把食材按顺序、按大家口味分别下到鸳鸯锅两边,对其他人说:“自己点的自己吃完啊,别用私筷伸进去乱捞,都用公勺公筷,还有,吃辣的就别把辣锅这边的公勺用到清汤那边,到时候清汤都辣了,不吃辣的怎么办,一大锅白汤里红点点乱飘,怪恶心的,听到没!”
她和这些男生聚餐很多次,都有经验了,规矩是教出来的。
“听到了,姐!”“听到了!教练!”“好的老妈!”男生们齐声回答,整齐的跟军训似的,有人趁机乱喊,引来隔壁桌和过道附近其他客人侧目,都看着他们笑,谁不喜欢青春洋溢又身材挺拔的高中生呢。
马晓捷给了那个喊她妈的男生一个筷子敲头。
甘衡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的蘸碟,等待食材煮熟,对那些开胃的盐焗坚果之类没有兴趣。
江斯岸跟程荔缘聊了起来,说的都是学校里的事情,程荔缘也有在好好回答。
从外人角度看,就像他们关系很不错。
江斯岸确实被程荔缘被划分在朋友范畴,不需要防备,他很有边界感,说话清爽阳光,让人很放松。
他也没有给程荔缘任何一点暧昧,恰恰是程荔缘认可他为朋友的原因,把同龄女生单纯当同龄人,而不是一个异性相处的男生,很难得。
甘衡就坐在那,神态平静,接受了对面坐的两个男生的碰杯,然后一直挺安静的,程荔缘能感觉到他在旁边那种强烈的存在感。
不光是他容貌极度工整端正,路过的人会首先注意到他。
他们今天人多,座位拥挤,椅子和椅子拼的紧,他和她还更近一点。
她一边听江斯岸声音,一边不由自主注意着甘衡那边的动静。
容易熟的第一批食材先煮好了,咕嘟咕嘟翻滚,汤底熬煮出的复合鲜香,冒出冬日白雾一样的蒸汽,人间烟火气正当时。
“这个好了吗?”“我觉得好了。”“你先捞起来尝尝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话,让人感觉很好。
好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学习压力会带来好成绩,她妈妈的创业也会顺利。
程荔缘面前的空碗忽然多了一大勺鲜香浓郁的素菜和肉菜。
是甘衡舀过来的。
刚才等另外一个人先用完漏勺,甘衡才拿起漏勺,他手长,都不用站起,把程荔缘喜欢的素菜和牡蛎那些捞起来,放进了她面前的空碗,这样她可以自己夹了放蘸碟。
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去吃火锅,一定是董芳君和程揽英逛街,带他们俩去吃,董芳君平时吃火锅不多,跟好闺蜜在一起就做回自己。
甘衡每次都这样照顾她,像个大不了她一两岁的小哥哥,从小便是如此,生活里的点滴日常,总把她的需求放在第一位,程荔缘从小就对他有着天生的信赖。
所以后来才那么喜欢他。
她依然将他看作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年伙伴,在她回忆里生长,但不再赋予他青梅竹马的意义,不再擅自把他想象成特别的那一个。
他们或许两小无猜,却并非天生一对。
很多关系更好、家庭条件相似的童年伙伴,长大后都不会再联系,何况他们。
然而他的动作太默契自然,舀菜安静,一滴汤水都没挂下,动作很干净,都不需要她回应,她微微一愣,本想说谢谢,都觉得刻意,于是顺其自然,什么都没说。
刚好江斯岸问了她一句话,程荔缘出声回答了,拿起筷子,把甘衡给她的食材夹到了自己蘸碟里。
“小心烫。”他很自然地说了句,然后侧头回答另外一个队友,他们聊到了联赛,说起了那些老牌对手,在赛场上有什么打法,最近小道消息状态怎么样。
程荔缘食欲很好,很快把这一空碗消灭了,一勺更丰富的素菜肉菜舀了过来,这次甘衡还用公用的长筷子专门把她喜欢的那盘食材夹了好几块上去。
很诡异又很自然,她在那边和江斯岸聊天,他在给她夹菜,不声不响,不争不抢的。
对面有人看了他们两眼,一点要调侃的意思都没有,哪怕大大咧咧的队员也非常之有眼色。
这样一来,程荔缘就不好不搭理甘衡,免得显得很奇怪。
“你不要一直给我,你自己也吃啊。”终于,在他第三次舀菜过来之后,她小声说了一句,用的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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