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烟落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耍她玩的。跟丢了?他走得那么快,还能跟丢了?
商夜年不去看她,他知道她现在什么表情,估计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死死地瞪着他。
她也的确是这样的,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穿了似的。她气得锤他,调头原路返回。
商夜年当即错然,听着她咬牙切齿道,“薛奶奶的病情严重了,你能负责吗?”他都不分情况的吗,救命的时候怎么能出岔子。
说完见他没跟上,又停下喊他跟上,少年脸色极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裴烟落皱眉,这人又闹什么脾气,就因为锤了他一下,未免也太小气了吧,她的力气还没他一半呢,他还摆起脸色来了。
当下的情急耽误不得,裴烟落放下身段,走上前,半哄半拽地认错:“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也不该怪你。之后让你打回来总行了吧。我们现在要找到薛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能耽搁一会。”
她话真多。
商夜年听着心烦,甩开她的手,冷哼道:“谁稀罕。”
又是那道蛮力,又是那只淤青的手腕,这几日本就不疼了,就刚才被他这么一甩,旧伤再次复发,钻心的疼。眼尾瞬间泛红,她看着商夜年的后背,暗下誓言,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这么大的府邸,下人怎么不见几个?”裴烟落瞧了瞧四周,未见任何人影,甚至听不见任何声音,感情这会满叔理应会到处寻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商夜年抱胸走在前头,遇到前方的分叉走廊,转过头问她:“走哪边?”
她也不知道,她也没来过这里啊。左手随意一指,“左边吧。”
他看她一眼,往左边继续走。裴烟落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两人沿着左侧的木廊一直走,没想到这的尽头是一汪湖水,湖正中还长了棵桃树。他们无言站在原地,空气有些凝固,犹如这平静的湖面,水波未兴。
裴烟落轻声问道:“我们是,迷路了吗?”
“还不明显吗?蠢货。”
“你才蠢货。”
“切。”
两人又开始不理对方,各自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裴烟落愁苦地望着湖旁的亭子,如果薛奶奶真出什么事了,她肯定会自责得很。有钱人就不能把钱好好存着,非要修个这么大的院子干什么,不怕迷路吗?
商夜年见她不说话,心里别扭,用手肘怼了怼她。裴烟落不耐烦地往旁边挪。
“干什么!?”
恐是意识到是自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墨眸低垂,他张了张唇,将语段放低,道:“你先别急,说不定老人家没什么事......”
少女转头瞪他,就算这样,她的眸子也是水灵灵的,琥珀染上了墨彩。他下意识愣住,说话有些磕绊,“本,本来就是,都没人来找你。”
“如果薛奶奶有事呢?又怎么办?”她声调提高,仰头凑近他,紧盯着他的眸子。
她突然凑近,使得商夜年被迫往后仰,他后退半步,望着裴烟落透着怒意的容颜,一时哑口无言。
当下,只要他说出那三个字,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可缓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商夜年说不出口,两人对这么对视着,倔强般的,谁也不移开,像战场上的士兵,坚守自己的立场,决不向敌方认输。
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裴烟落不会再向他低头,三次机会早已没了。
“烟落,你们怎么走到这来了?”
声音从远处的亭中传来,裴烟落闻声望去,只见薛满搀扶着薛奶奶在亭中坐下。她跑过去,“薛奶奶,您没事吧。”
薛奶奶笑得慈祥,招呼他们俩在身旁坐下。薛满看着老太太,既无奈又庆幸,伸手将她的披风扶正,温声道:“好得很,她啊,就是在意这鬓角的白发,想问你讨要张大夫的驻颜方。”
裴烟落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身体没事就好。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语气轻快道:“一会我写给您。”
薛奶奶已五十有九,看着却像四十多岁的模样,肤质紧致,脸上细纹就如这湖面,微起波纹。除身子骨弱了些,她应是这段年龄里保养的最好的。
薛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她高兴啊,握着裴烟落的手连连应好,又转头吩咐薛满赶紧把饭菜端上来。她细细抚摸着裴烟落的手背,细声道:“烟落和这位公子还未用膳吧,留下来陪陪我这老骨头如何?”
“薛奶奶身子康健,定会享有清福。以后啊,就不要说这些胡话了。”裴烟落柔声安慰道。
“还是你这小丫头会说话,”薛奶奶看向商夜年,问道,“公子看着面生,刚来洛水?”
商夜年微点头,刚想说话,又被裴烟落打断。她抢先说道:“是我新收的徒弟。”
他听后不悦,反驳道:“谁是你徒弟。”
“你啊。”
“我可不是。”
“您瞧,还害羞上了,不承认。”
“裴烟落!”
“要叫师父。”
蠢货算什么师父。商夜年嗤笑,扭头不再与她搭话。裴烟落也哼了一声,两人谁都不理谁。
薛奶奶被他们逗笑,见菜上齐了,不再细问,出声让他们先用膳。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拿起筷子,很有默契地夹向了同一块肉,眉心皆都一皱,手腕开始狠狠发力,互不相让。
薛奶奶和薛满还未动筷,也不出声制止,只在一旁默默看着。
裴烟落右手使不上力,又加上左手,她夹住那块瘦肉,脸部都在发力,毫不示弱道:“我先看中的。”
商夜年不管,手上力道不减,悠悠道:“我先夹到的。”
“旁边有这么多,夹其他的不行啊?”
“我不吃肥的。”
“我也不吃!给我。”
“不给。”
男女力量悬殊,商夜年手腕一用力,那块瘦肉精准的被他夹入碗里,就放那也不吃,骄傲的扬眉瞧她。
裴烟落戳着筷子咬牙,挑衅,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个男人他没有情商,没有脑子!她哼哼两声,夹了几片青菜放碗里,闷头吃饭不说话。
薛奶奶瞧着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打趣他们,“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不够再让厨房弄,不要抢。”
“谁跟他抢了,分明就是他小气。”吃到一半的青菜被咬断,她斜眼睨向一旁,闷头抱怨道。
商夜年懒得与她废话,只是一味嚼着刚刚收获的果实。
除了两人的别扭,这餐饭吃得其乐融融,薛奶奶尤为高兴,吃得也比平日多了许多。吃完饭还拉着几人聊天,又带着他们参观薛府,总之逛了个遍,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越瞧越愉悦。
“薛奶奶再见。”
裴烟落一边出门一边挥手,“驻颜方一天用上一次便好,薛奶奶看着年轻,无需多用。”
“好好,烟落,公子,以后常来玩啊。”薛奶奶站在门内跟他们道别。
“好呀,我们走啦。”
“好。”
薛奶奶看着两人的背影出神,薛满怕她着凉,扶她进院中休息。她轻拍他的手,让他放轻松。回想起少年的容貌,与记忆中的好友相似,薛奶奶在躺椅上坐下,满叔帮她把太阳遮住。
“小满呐。”她轻声唤道。
他上前应道:“哎,娘,在呢。”
年少时的往事历历在目,可惜命运多舛,最终落得分分离离,不再有任何联系。薛奶奶神情忧伤,追忆着从前美好的时光,轻声问道:“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薛满细细想了想,答道:“好像,姓商。”
“商姓啊。”她喃喃道,闭上眼,落入沉思,“商姓好啊,好啊。”
薛满不解他娘为何会这么说,绕到身后去给她捏肩。
“缘由天定,造化由人呐。”薛奶奶感叹道。她们这一生未能圆满,但愿这下一辈,能得偿所愿。
——
‘‘叮-’,气运值加5,目前为30,宿主继续加油!’
脑海中突然乍现系统的声音,裴烟落眼眸瞪大:我不是没救治吗?
‘心病也是病,宿主做得很好’
啊,薛奶奶一个人在家太孤独了。裴烟落恍然大悟,难怪她拉着他们走了一下午,要不是阿奶说下午要包粽子,估计他们这会都还尚未离府。
商夜年瞧着身旁的人又出神,抓住她的手臂往里拽,语气恶劣,“能不能看路?”
裴烟落还未回过神来,见一辆马车从他身旁经过,这才愣愣说了句‘谢谢’。商夜年收回手,不再管她往前走。
这人不会还在闹脾气吧?裴烟落快步跟上,戳了戳他,试探道:“还生气呢?七尺男儿就不能大方些?”
他瞥她眼,阴阳道:“没有裴大夫心度大方。”
切,小肚鸡肠。
裴烟落撇撇嘴,主动道歉,“对不起嘛,咱们握手言和?”
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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