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风冷又是冬季,罗凛特地从重明馆拿了个斗篷给千里撼,二人回到府邸时鸡都还没打鸣。
“去歇息吧。”,千里撼打了个哈欠道。
“我今日还未练剑。”
“啊?”
千里撼目瞪口呆。这人是铁打的吗,还是棕熊成精了?怎么能连着一天一夜不歇息还有力气去练剑。
在千里撼震惊的眼神中,罗凛就这么自然的掏出剑练了起来。见此,她在心中默默为罗凛竖了个大拇指,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北疆王呢。
于是千里撼就这么在声声剑鸣中睡下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罗凛的剑也没怎么练好。
刺、劈、撩、挂、点。罗凛出剑越来越急,最后累得柱剑跪地气喘吁吁。
他从胸口掏出那枚事牌,千里撼方才说这是送他的,只送给他一人。罗凛将其拿在掌心看了又看,最后重新塞进心口。
他的体温比寻常人要高些,哪怕数九寒冬,只要热起来整个人的脸颊也是红红的,就像现在一样。
罗凛卸了力,双手第一次抚上自己的脸颊——好烫,好像要将人灼伤。
不远处,千里撼房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天空中若有似无的飘起薄雪。
他丢下长剑缓缓走到那扇门前,站定。
虽隔着一扇门,可这扇门于他而言形同虚设,只肖轻轻一推便能破开。
蠢蠢欲动的手悬在半空,屋内呼吸声一起一伏,好似牵扯着罗凛的心,淡淡的金桂香气从缝中透出,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撩,复又推开。
那一瞬地冲动就这样被轻易遏制。
从未有过的感觉弥漫在心头和指尖,他就这么停在门前,不知所措,直到雪花将长剑埋没。
“罗护卫?”,一个女声传来。
他猛然醒悟,回头看向那人,眼里带着被拆穿的惊愕。
女子手捧铁盆仿佛是来叫醒千里撼的,她满脸疑惑道:“罗护卫是有事找郡主吗?”
“不、不,我……”
罗凛双手握紧成拳,整个人被白雪掩盖。见他说不出话,侍女宽慰道:“罗护卫若不急便稍等片刻吧,待会儿郡主洗漱后我再叫你如何?”
“好。”,罗凛如释重负,转身离开。
然而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两手空空,最终又迫不得已回头,去找那柄被雪淹死的长剑。
远处,侍女叫了两声便推门而入。看着那扇轰然打开的大门,罗凛再次愣住,不过片刻,侍女阖上门了,好似驱逐般。
他识相的转身离开,连同门前那对脚印也被雪花覆盖。
“郡主!郡主起床啦!”,小薇轻声唤道。
千里撼浑身酸疼,乏的很,被叫了好几声也不愿醒来。
“都已辰时了,郡主再不起就要错过最好的日头了。”,小薇是前几日新买来的侍女,燕儿回家探亲这几日便都由她服侍。
这个小丫头最会拿捏千里撼,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爱听什么话,本打算好赖床的千里撼一听这话便睁开双眼,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
“燕儿离开几天了?”
小薇道:“约摸有四天了吧,郡主想她了吗?”
千里撼笑道:“我想她的手艺了。”
小薇端来铁盆为千里撼净面,这个姑娘年纪尚小却服侍周到,的确让人舒心。
“红杉这几日可有送信来,兰溪轩那位可有什么动向?”,千里撼打了个哈欠,坐在镜前等小薇给她梳头。
“红杉哥就送过一次信来,他说二公子出门了,好像是去温昔。”
千里撼道:“温昔?他去那么偏的地界儿做什么。”
“不知道。估摸着是想观奇景吧,毕竟温昔有白头山瀑布呢,冬日一冻可壮观了。”,小薇手巧,简单几下便将千里撼头发梳好。
“这样啊,”千里撼扭过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小薇顿时喜笑颜开,“那我们去哪儿啊郡主!”
千里撼思索一番道:“公主府,那里最壮观。”
“好呀!我听说邵雍公主很是美丽呢!”
“行了,你去准备吧。帮我把罗凛叫来。”
“是。”
小薇为人沉稳安静,千里撼望着镜中小薇的背影无奈道:“若是燕儿定会打扮一番,毕竟这公主府中的面首才是大魏最壮观的风景。”
“郡主,你找我。”,罗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出了声,似鬼般悄无声息。
千里撼被其眼下乌青吓了一跳,却不知他是缘何如此,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怎么把自己造成这副模样,我记得我只睡了两个时辰啊?”
罗凛不敢和千里撼对视,含糊道:“嗯。对,没什么……”
千里撼轻声叹息道:“你先回去歇息吧,待会儿陪我去一趟公主府。衣裳我会叫人放在你屋里,醒了记得穿上。”
“……只有我们两个吗?”,罗凛微微抬头询问道。
“还有小薇。”
“好吧。”
“怎么,你有事?”
“没、没什么。我先回去了。”,罗凛说罢急忙离开。
千里撼一头雾水,分明昨夜打麻将时人还很好,怎么今日就一副丢了魂魄得模样,真是搞不懂。
她有意拉拢罗凛,可数月相处下来,千里撼发现如今的罗凛根本不具备武器的能力。
不过转念一想,他如今这幅好欺负的模样若被白帝媐那霸王看上,岂不危险?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北疆和白家沾上除了仇之外的任何关系。
千里撼思索一番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唤人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青色燕尾袿袍。
罗凛躺在榻上,双目一合便是千里撼的脸,他吓的急忙睁开,阵阵心虚。下人推门而入,将衣裳放在桌上叮嘱他穿好,罗凛没出声。
他翻身下床拎起那套衣裳端详起来,是件青黑相间的盘领,料子自不必说,外头触手微寒内里则似火炉般绵软温暖。
罗凛将衣裳放在自己身前比了比,结果掉出一根镶金的蹀躞带,他认得这东西,只有达官显贵才会佩戴。
这些日子里,他常常会在梦中看到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驰骋在北疆草原,记忆如涓涓细流淌回罗凛心中,他想起自己是北疆人,想起北疆的花香,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但行为举止愈发成熟,看向千里撼的目光也开始改变。
说不上哪里变了味儿,但他很久没有主动抱过千里撼了。她对他很好,但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罗凛默默捡起蹀躞带绑在腰上比了下。
“魏人的衣裳。”
他突然想起幼时曾见过的一对魏人伴侣,他们身上就带着这个,女子拇指上套着一枚碧玉扳指,领着属于她的男人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在盘旋的双鹰下放声大笑。
那是割裂于北疆笑声,在北疆女人属于男人,而男人属于草原和战场。
魏人好奇怪,喜欢繁复的装饰,喜欢颠倒的关系,还喜欢肆意给予他人温暖。罗凛想着,换上了那套衣裳,如同那对伴侣中的男人。
他五官深邃,任谁都能一眼发现不是魏人,可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刻他同样不属于北疆。
“罗护卫,你好了吗?”,小薇敲了敲门询问道。
罗凛一把打开门,越过小薇看到远处的千里撼。
她今日很不一样,穿着他叫不出名字的华服立于院中,罗带双垂,鬓发堆雪,整个人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芒。罗凛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等到千里撼发现那道目光时罗凛已经站在她身前了。
“还行,终于有些公子的模样了。”,千里撼调侃道。
罗凛道:“你……喜欢我这样?”
千里撼坦率的应了声,道:“你穿这一身挺好看的。”
“只不过……”
罗凛:“什么?”
千里撼仔细端详过后道:“好像少了点什么。”
“小薇,你去给他编几个辫子。”
小薇呀了一声,垂头丧气道:“郡主恕罪,奴婢不会编辫子。”
“好吧,”千里撼摇摇头道:“那我来吧。”
她将罗凛领到镜前坐下,从他头上分出头发,罗凛头发很多,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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