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郎君潇洒地放下折扇,拿出三根香,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悉达见左右无人注意,匆匆将他放进小屋。此人并非不怕冷,钻进屋子后也不讲究,拿起屋内的毯子就往身上盖。
“这个地方倒很隐秘,雨钟兄哪里寻到的?咦,骆娘子也在啊?”
来人正是宋禀安,他这般轻松地同众人招呼,李秀迓心里泛起一丝期望,难道案子成了?
骆抒哪好意思说为着赵泓济再度出现,韩雨钟近来不放心她自己呆着的缘故。
“那天夜里慌忙将李大人移过来,我们担心他的伤势,便想来看看。还有一桩事,也想借此机会同宋大人说说。”
哦?宋禀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韩雨钟却打断他,“先说雨花村的案子吧。”
没见李秀迓都快急死了吗。
他手指紧抓着身下的毯子,一幅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生怕得到一个坏消息。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宋禀安抱歉,他清了清嗓子,口若悬河地讲起庭审时的情形。
“这一场可算是过瘾,我还从没如此威风过,生生将诚王府的人说得哑口无言,他们根本不能抵挡我的威视。小宋大人我惊堂木一拍,大手一划,把那名亲卫关进大牢了哈哈哈哈。”
说得神采飞扬,很是嘚瑟。
骆抒听完,十分捧场,“小宋大人真厉害!”
倒是榻上的李秀迓不敢相信,苍白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小宋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宋禀安立眉,“自然是真的,此案证据确凿,他们有什么可抵赖的。诚王府的人当时也未有异议,要我说,他们早该如此了。”
只是说到最后,宋禀安扯出一抹笑,有些安慰道:“放心,大理寺所做的一切皆按律法,他们没法指摘。”
韩雨钟低眉思量,骆抒也觉得其中还有深意,只有李秀迓是真的被安慰到了。
大理寺都这么审了,就没有翻案的可能了吧。
他心里劝自己别多想。
韩雨钟却向宋禀安问道:“之后诚王府的人可有私下见过你?”
宋禀安老实摇头,“未曾。”
在座各位中见过诚王的恐怕就只有韩雨钟一人。
那位王爷不是随和的性子,连带着他的王妃也端着高傲的劲。
他会就这么算了?
“我以具本上奏,判决下来还得些时日,恐怕李大人还得麻烦你们。”
宋禀安想着他受伤的缘由就觉得心惊,“少卿整顿大理寺,竟摸出许多人来,但还是没有找到那日的贼子。”
听见自己的名字,李秀迓猛咳了几声,“不用大家费心,我随便在哪里都行,等能行动了我便回密县。”
骆抒劝他不要急,“小宋大人不是说,判决下来还得几日吗?李县尉还是等等再走吧。”
宋禀安也打起精神一起劝他,“是啊,虽说密县离汴京不算太远,可你这么上路也不妥,还是在汴京多呆几日吧。你还没去过潘楼吧,还有金明池,好不容易来一趟千万别就这么走了。”
他似乎有意使屋内氛围欢快起来,倒使李秀迓转向观察起韩雨钟的神色。
不知为何,这位郎君更让他信服一些。
骆抒悄悄捅了下韩雨钟的肩膀,他明白过来,朝着李秀迓郑重地点头。
李秀迓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待他喝完药歇下,三人组悄摸出了宝货琳琅,边转悠边叙话。
外面依旧是热闹非凡的市集,人间烟火气十足,宋禀安却不由得垮了肩膀,神色也萎靡两分。
他还记挂着先前骆抒的话,“娘子方才说要告知我何事?”
骆抒示意韩雨钟拿出有记录探陵镞的信笺,“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是李县尉替我们破解了谜题,这是他口述关于探陵镞和岳家诸事的记录。”
“我已向密县发文,调来相关事宜记档。”韩雨钟接上,“禀安,此事不简单。”
他俩人素日说话哪有如此客气,宋禀安顿时反应过来,拿着宣纸的手像有千斤重,“又是密县,密县到底有什么!”
谁在密县做些什么事,这个问句既是笼罩在两个案子上的阴影,也是二者的谜底。
“如果你不想沾染,待雨花村的案子结束,就不要再深究了,想个法子护送李县尉回去。”
宋禀安急了,“那这么说,危险不都落在你们身上吗?雨花村的案子在大理寺,可无头尸案已经转到审刑院了啊。”
而且韩雨钟也不与他商议,就往密县发文,这岂不是已经告诉知情人,审刑院在查了吗?
“你做好你的事,审刑院自做好审刑院的事,就如同你说的,一切都是按律法来,无人可以指摘。”
韩雨钟沉声告诫,他昂着首,整个人身形似铁,又如同磐石,绝不转圜。
宋禀安气也泄了,“都是劝人容易劝己难,你劝我不要沾染,自己不也一样吗?”
他不明白,韩雨钟也不欲解释。他办这个案子有私心,一来骆抒为此案费了不少心血,他不忍就此旁落。二来是他也想告诉她,虽在她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公爵世族,可某些时候,二人都有相似的忧惧。
骆抒在一旁听着,欲言又止。
三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总之,宋禀安打定主意,“一条贼船是上,两条也是上。要么就当自己倒霉,有事尽管来找我,咱们可是好友呜呜呜。”
“被迫”成为他好友的二人一个盯着地,一个看着天,暂时不想纠正他。
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
分别前,韩雨钟多加告诫,“别仗着家世就以为无人敢害你,多加小心。”
宋禀安深沉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似乎被宋禀安听到心里去了,听闻他不日便告假,回家闭门不出,友人来访也不见,顺带把有心之人也一并拒之门外了。
其中有些人,自然也急了。
国公府外院小花园里,平日栽培的花落了瓣,小厮欲换上些四季青,国公不许,说看看落花也是极美的。
韩雨钟疾步过来,刚来撞见花瓣满地,碎了一地红。他移步躲过这些,在书房外求见。
“父亲可在忙?”
韩国公领枢密使一职,掌军机要务,和吕相公一群的大学士共商国事,深受陛下信任。上回见他,还是十天前。
他是来解释之前要求府中护卫多加巡逻之事。
韩国公年过六旬,依然身姿挺拔,背身立于窗前,透过冰裂纹的窗棂观一观残落的夏花。
“进来吧。”
得了准许,韩雨钟推门进去,停在长书案前。
韩国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韩雨钟眉心动了动,又是这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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