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绑着绷带的男人端跪在原地,眼中的血水渗过白布倒流到额头,在他头顶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他到底是谁?
姜尧后退一步,颤抖的呼吸暴露了她的位置。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恼怒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姜尧屏住呼吸,一边后退,一边留意着男人的动作。
磕头的咚咚声还在继续。
等了良久,姜尧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男人暴起朝她攻击的画面,眼见已经退到门口都没有发生。
她缓缓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一道缝隙,一只手举着把染血的菜刀伸进门缝,对着姜尧的后背狠狠劈下。
咚!
菜刀劈了个空,随着惯性砍到了地上,地板被生生劈出一道深越半指的坑。
一缕浓黑的发丝飘到了地上。
姜尧心惊胆战地隐入黑暗,她凭着对危险的灵敏感应才堪堪躲过本该将她的后脑劈成漏勺的一击。
可头发还是被削断了一缕。
姜尧眯起眼,透过黑暗看去。
竟还是昨晚那人。
那跪拜的人又是谁?
姜尧移动着视线,终于发现了二者的区别。
拿刀之人身材更高大,而跪拜之人更为纤细。
只是他跪在那里,仅有昏暗烛光照在身上,实在不好分辨。
呼!
凌厉的破风声紧贴姜尧耳边擦过,姜尧身子侧倾,勉强躲过。
可这一下发生得实在太快,姜尧为了迅速调动身体生生将一边脚腕扭出了“咔哒”一声脆响。
偏偏又是前一日刚被捏碎的脚腕。
剧痛让汗水瞬间覆盖了姜尧的额头,可她来不及休息,因为下一刀已经对着她的脸砍下。
闪着寒芒的刀刃晃了姜尧的眼睛,她暗骂一声,拖着已经有些肿起的脚腕不甚灵敏地向后退了两步。
咚!
菜刀劈砍声与磕头的声音再次同步,姜尧渐渐品出了几分不对。
为什么二人要同步发时声音?
是谁在配合谁的节奏?
姜尧快速瞟了一眼俯在地上的男人,确定他的头无法被控制后,凌厉的目光直直看向拿刀男人,缓缓勾起唇角。
是他在配合。
姜尧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但不影响她要在这件事上搞些破坏。
咚!
第三刀依旧紧扣着磕头的声响。
姜尧黝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祠堂里闪着幽幽的冷光,她的脚腕已经完全肿起,但找到敌人破绽的兴奋刺激着她的肾上腺素,让她几乎战栗。
男人看不到姜尧紧盯猎物的眼睛,但还是在姜尧的动作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他打算速战速决。
他快速抽动两下鼻子,确定姜尧的方向后飞扑上前,这一下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攻击都更快更狠,誓要快速结束这场对方毫无胜算的战斗。
噗嗤!
是刀砍进皮肉的声音!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他裂开嘴,动作让他干涩的嘴唇裂开一道道口子。
他的舌头舔上嘴唇,裂口中流出腥咸的液体,但这让他兴奋无比。
这只是开胃菜。
咚!
又一刀落下,这一下砍到了骨头上,他的刀已经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颤栗。
接着,他再一次举起刀,虎视眈眈地准备落下时,却猛地顿住。
磕头的声音消失了。
一股冷气顺着他的后脊爬上头顶,冷汗在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
“噗……”
女人的笑声在另一个方向传来。
姜尧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男人。
被吊着脖子的人彻底解脱了,因为菜刀正好卡在了他仅剩半截的脖子,头滚到了一边。
而他的身上,披着姜尧的外衫。
“我以为故技重施不会让你上当。”姜尧叹了口气,颇为可惜地咂舌道,“还以为要再费些周章呢。”
当啷——
刀掉在了地上,男人眼中的血越流越快,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按着眼睛,发出死亡来临前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血液很快在他身下形成了一小片血洼。
那血与正常的血有些不同,颜色更黑更暗,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像是死了很久。
很快,那男人便俯着身不动了,粘稠的血流满整间祠堂。
姜尧看着男人的尸体,很是不解。
为什么只是没跟着跪地之人的磕头声音落刀,便会死呢?
即使是她用这个办法将人弄死,但很显然她也没想到这个结果。
她试探着向两具尸体靠近,用脚尖将他们的尸体翻过来,确定二人都已经死透,才在他们身上摸索起来。
二人衣服里分别放着半块刻有“财”字的沾血玉佩,而玉佩的断口……
姜尧解开他们脸上缠着的眼罩,倒抽了一口凉气。
玉佩的断口与他们眼睛上致盲的一条条划痕完全吻合。
而他们的虎口上,分别印着半截“财”字。
姜尧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二人死死攥着半块玉佩,齐齐划向自己的眼睛。
为了财富封闭自己的感官,阻断自己的良知,这如何算不上最忠诚的献祭呢?
一阵凉风吹过,姜尧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而在男人身下的拜垫上,姜尧找到了二人同步动作的原因。
“叩首消孽,挥刀守财”
八个大字缝在拜垫下,即使被血染得看不出图案,但这八个字却像新缝上去的。
他们每一次叩首与挥刀,都是一边消除罪孽,一边固守欲望。
任何一方的缺失都会打破平衡。
而姜尧仔细看着拜垫下的字,缓缓皱起眉头。
随后,她颤抖着手,拿出了女鬼送给自己的手帕。
上面的字迹完全相同。
霎时间,姜尧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几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具体地感受到这个地方的恶意。
两段完全相同的文字像是对她决心离开的极致嘲讽。
她当做救赎的手帕与恶魔的拜垫竟然皆出自一人之手!
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像个笑话,两行字在她眼里像是动了起来,裂开大嘴对她发出嘲笑。
甚至……姜尧看向自己小指的印记。
这是不是也是这个地方制造的幻觉?
安宴其实根本没有来过。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当时安宴说的那句:“求你了,别放弃我们,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沙哑的嗓音到底是因为在压抑哭泣,还是在强忍笑意?
她的脑海中瞬间涌出无数与安宴、吕沐歌还有仓琦相处的点滴。
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他们的脸,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只能看见裂开的嘴角与尖锐刺耳的笑声。
这些是不是都是她的幻觉?
她……是不是被故意抛弃在这的?
姜尧的瞳孔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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