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汇演，姜新望和姜新氧表现得很不错。

起码在姜妈妈这里，他们的表现，是可以抵消他们钓鱼那件事，免去一场“母慈子孝”的。

她载着俩人回家的路上，在经过某个大型商超时，还心情颇好地问道:“要进去逛逛吗？我们这次去外公外婆家过年，老家可没有零食买。”

瘫在车后座的姜新望和姜新氧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一个鲤鱼打挺。

“要买！”

“可以买多少钱的零食？！”

姜妈妈十分豪气的分发了每人一百的额度，然后在俩人欢呼歌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时候，补充说道:“不准买辣条，也不准买碳酸饮料。”

姜新望:……

姜新氧:……

喜悦减半。

“薯片一人仅限两包。”

喜悦再减30％。

俩人同步瘫了回去。

姜新氧拖长了尾音，试图跟他妈耍赖皮，“妈妈，奖励如果设了限制，奖励的意义就没有啦，对吧？”

姜妈妈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十分精准地拿捏命脉，“那妈妈取消奖励？”

“不行！”

“不可以！”

姜新望坐直了腰，扒着前座的边边，对他妈说道:“妈妈，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人不可以言而无信的！你是长辈，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带坏头呢。”

“这不单单是零食的问题，这是——”

“姜新望，你再这么烦人，奖励就真的没有了。”

姜妈妈的一句话，让姜新望捂住了嘴，悻悻然地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

外公外婆家在一个村子里。

过年期间的农村，一向都是热闹的。

城市里禁放的烟花和鞭炮，能从小年那天就开始，一直放到过完正月。

姜新望和姜新氧上次放烟花，还是去年过年回爷爷奶奶家那会。

这会，车刚开进村，就看到村口有人在卖烟花，一下就坐不住了，吵嚷着要下车买烟花。

年二九才出差结束归家，这会儿还精神萎靡地靠在副驾驶座补觉的姜爸爸被他们吵得头疼，连忙让姜妈妈停车，让俩人下去。

姜妈妈将车停到一边，等俩人下车后，警告道:“不准买太多，停到没有？”

俩人乖乖点头。

等车开走后，姜新氧略带无语，“我们又没多少钱，能买得了多少。”

上次拿到零花钱，还是在寒假集训前。

在他们没什么节制的花销下，已经所剩无几了。

兄弟俩算了算微信余额，最后也只够买两捆仙女棒加一盒摔炮。

但就算是这样，也让人足够快乐了。

姜新氧让他哥将仙女棒都拿在手上，自己也捧着那盒摔炮，然后拍照往五代练习生的十人大群发去。

照片发出去没一会儿，群里的消息就开始震动不断。

有同样晒烟花的。

有晒电视动画片的。

有晒各种零食炸物的……

然后，在和乐发了一张站在环球影城门口处的合照后，群里安静了。

直到姜新望和姜新氧走到外公外婆家所在的那条巷子，群里才又冒出一条消息来。

方稚璇:@十娃，消息撤回，我们可以假装看不见。

等姜新望和姜新氧走到外公外婆家门口，和乐才慢悠悠地回复:@九娃，你听说过衣锦还乡吗？

方稚璇:……

群里其他人:……

外公外婆家是祖上的建筑，带院子的二层小楼，隔音并不好。

姜新望和姜新氧站在门口，就能听到正屋里面，外公领着妈妈在混唱过年的歌曲。

外婆招呼爸爸去楼上补觉的声音，以及厨房里烧得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姜新氧将手机收起，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哥，你闻到了吗？好香！”

是炸丸子的香气！

姜新望点头，“闻到了。”

他推开院门，大声喊道:“外公！外婆！”

姜新氧紧随其后，将院门关上，直奔从厨房里出来的外婆，“外婆，我好想你。”

说完，又跑到屋门口，探头喊了声外公。

不等人应，又拉着刚把烟花放到院子墙角处的姜新望，往厨房跑。

厨房的灶台上，果然架着一口油锅，正滋啦啦地炸着各类丸子。

俩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同步看向拿着笊篱的外婆。

外婆乐呵呵地，伸手往俩人脸颊上挨个轻掐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俩人去旁边桌上拿已经炸好的丸子吃。

“洗好手再吃，红色篮子里是素丸子，铁盘里是肉丸子，你们不要吃太多哦，待会还有炸鸡翅和炸虾片，吃多了待会就吃不下啦。”

姜新望和姜新氧各自往嘴里塞了两个肉丸子，听到后面还有炸鸡翅和炸虾片，又赶紧拿了一个素丸子，就跑回灶台前。

老人家许久不见外孙，乐得他们在自己跟前，也不赶他们，只是说:“不要靠太近，油会溅到哦。”

姜新望和姜新氧乖巧点头。

等这一锅丸子炸好后，俩人又帮忙把盛满丸子的铁盘拿过去放好，再把需要炸的丸子拿到灶台这边。

等丸子终于全都炸好了，终于轮到炸鸡翅和虾片，俩人更积极了。

一个端着一盘鸡翅。

一个端着一簸箕虾片。

就这么站在外婆的身后。

外婆乐得笑出了声，连声夸赞俩人懂事，还会帮外婆打下手了。

姜妈妈就是这会踏进厨房的，听到这话，十分无语，“妈，他们十二岁了……”

外婆充耳不闻，拿过鸡翅和虾片，笑眯眯地说，“鸡翅炸的时间要久一些，外婆先给炸一盘虾片，你们端着进去看电视，鸡翅好了，外婆再喊你们。”

姜妈妈走近前，给了兄弟俩一个警告的眼神，“妈，不要给他们吃那么多炸物，会上火的。”

外婆再次充耳不闻。

姜新望和姜新氧缩了缩脖子，然后同步偏头，“谢谢外婆！”

姜妈妈:……

讨厌隔辈亲。

她溜达到放满炸丸子的餐桌旁坐下，捏了两个肉丸子塞嘴里，隔着些许距离，朝兄弟俩比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姜新望:……

姜新氧:……

不等俩人生起认怂的念头，已经炸好的虾片就被外婆递到了面前。

姜新氧“哇”了一声，把姜妈妈无声的威胁抛之脑后。

他端着虾片，快乐地拉着姜新望离开了厨房。

姜新望有些担忧，“一盘是不是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