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87章
【解决】
得知裴曜在府城跟人打了一架陈知和裴有瓦都有点没好气十八岁了这么大了还在外头跟人逞凶斗狠。
不过事出有因那种专挑老弱欺负的无赖挨顿毒打也是活该。
他俩没斥责裴曜。
陈知琢磨一会儿说道:“你以后去府城还是小心些对方在府城混认识的人比咱们多万一寻仇……”
裴曜还在把玩手里的大螃蟹头也不抬说道:“放心我早想好了。”
他压根儿就没把王马儿放在心上。
知道他鬼点子多陈知停顿一下开口道:“揍归揍别弄出**烦听见没。”
“知道了。”裴曜随口答道抬眼又笑了下说:“阿爹还是先看看这个。”
陈知接过大螃蟹眼里都是惊奇。
世上真有人能把假的做成几近真的。
发现蟹腿可以动他玩了好一会儿说:“摸着还挺光滑手感不错。”
长夏在旁边暗暗点头大螃蟹握在手里确实不是粗糙廉价的手感。
好东西谁也看得出来。
等裴有瓦接过大螃蟹后想让裴曜拜师的念头越发强烈。
他跟着裴曜第一次去府城的时候在廖记的货架上看见了螃蟹但当时匆忙心里也惦记着事情只瞅了几眼没摸过。
这一把玩心道孟叔礼的手艺当真是巧夺天工怪不得在府城有名气。
裴有瓦沉吟一下看向裴曜问道:“你怎么想的?”
见裴曜还在思索他劝道:“这种手艺别说你也别说我就你阿爷活了这几十年哪里见过这孟老翁的本事确实大。”
窦金花和裴灶安去山上捡柴了这会子没在家。
裴有瓦又说:“诚然养老送终不是小事府城离咱家又远来回不便但你想想若真学到了这门手艺在府城也不愁销路赚到的那些钱养个小老头是不成问题的。”
“况且他年纪也大了都快六十了这十年八年家里有我和你阿爹撑着你还怕腾不开手?”
裴曜哪能不知道这些。
他素来爱鼓捣这种小玩意之前看见木头螃蟹就有点心痒手痒确实想学这门技艺。
只是之前孟老头那个倔驴样叫他看不惯。
他年少轻狂心中自有傲气。
不过这回
裴曜开口道:“爹我知道你不用多说。”
见儿子这回没有顶嘴也没生气知子莫若父陈知和裴有瓦都看出点眉目一下子放心了。
等窦金花和裴灶安回来,家里人齐了,裴曜便向阿爷阿奶说起要拜师的事。
虽然是两个爹当家,可这样的大事,还是要祖辈点头的。
多个师父,要管养管埋,和伺候亲爹娘差不多。
裴灶安蹲在屋檐底下抽了一管烟,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
人都说什么造化机缘,要是真有这个师徒缘分,多条出路,总比一辈子只知卖力气强。
只要那老头是个好人,不苛责打骂大孙子,认了这个师父也无妨。
徒弟在师父面前,总是弱一头的,初学时干不好活是常有的事,总要受些打骂,甚至还有挨饿受罚的,他听说过也见过,不免有点担心。
而且师父管教徒弟,别人都不好插手。
一听裴灶安是这个担忧,裴曜有点哭笑不得,他又不是从小拜师,吃住在人家家里,都这么大了,孟老头想打都追不上他。
窦金花一听,深觉有道理,连连点头,脸上也浮现担忧。
大孙子这个脾气,真挨了打,背出师门,和师父一刀两断的话,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陈知和裴有瓦差点气笑。
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学人家手艺,还一点气都受不得,当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非得供起来?
长夏看一眼裴曜,想起上午孟老头被裴曜气成那样,默默无言。
裴灶安听裴曜说对方没坏心眼,为人厚道,尽管心中还有担忧,但最终点了头。
他将烟袋缠好,看见儿子暗暗翻白眼,一脸的不以为意,骂骂咧咧教训道:“你知道个屁!”
“早些年,我是亲眼见过的,那徒弟才十三四岁的模样,被打的一身伤,成天干些挑水洗衣的杂活,连像样的手艺都不教,真是给人家当牛做马去了。”
裴有瓦挨了骂,也不敢言语。
他心道,别人是别人,如果是裴曜小时候,肯定不送出去拜师吃苦,如今裴曜大了,就这个脾气,还能真受气受打骂?
要是裴曜真不愿意,谁还能强摁头。
裴灶安骂了一通。
陈知没说话。
长夏觉得当面听阿爷骂爹不好,想要回避,但这会子起身一动,反而显眼,只好坐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裴曜悄悄笑了下,也不敢太明显,省得被老爹看见,回头再骂他,于是低下头抿了抿嘴。
·
拜师的事定下来,陈知和裴有瓦忙着准备六礼束脩。
吉日也要好好挑一下,毕竟不是小事。
两人商量了一下,过两天不忙了,还是去趟府城,在真正拜师前见见孟老翁。
毕竟以后裴曜认他做师父,两家有了来往,总不好连面都没见过。
至于裴曜,第二天
一大清早就说要出去一趟陈知问他做什么去他只说晌午不回来吃饭大步就出了门。
长夏约莫知晓他是去府城了。
昨天和巷子里的人打听王马儿得知对方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地痞好吃懒做也没本事顶多跟几个差不多的无赖混在一起没什么大气候。
不过仗着自己年轻有力气到处厮混和混混打架都不怎么占上风只在一些老弱面前逞威风。
就连长夏都知道这种人是欺软怕硬的只敢背地里做些恶心事。
他心里有一点担忧
今天再去府城应该有了对策。
巷子里的人热心有个老夫郎说他儿子认识府衙的官差他以为裴曜问得这么细是怕被王马儿伙同他人报复就说万一真有事一定让儿子帮忙通通路子势必叫王马儿等受一回教训。
有了裴曜这个陌生人仗义出头毒打了王马儿一顿大伙儿心里都热络往常怕惹事上身不愿给自家惹麻烦这一下子都觉得痛快也回过了神区区一个王马儿最好打得再不敢过来。
·
城西一个偏僻的小巷口进出来往的人不多。
妇人和夫郎脚步匆匆低着头一瞥见吊儿郎当没正形的男人远远就避开。
两个高高大大的少年戴着斗笠都低着头见巷子没人进出了这才拐进去。
窄巷有些破败路面不平就不说了墙根底下隔几步就聚着一滩骚臭的尿液。
天暖了太阳一晒气味简直令人作呕。
裴曜和杨丰年被熏得直犯恶心差点没干呕连忙捂着口鼻低声骂道:“骚//狗一样的东西还不如割掉省得到处撒尿。”
他们在乡下待惯了天地广阔即使一些男的在树根下乱尿也不至于有如此气味。
憋着气快步往里走找到一间褪了色的朱漆门后裴曜左右看看心道应该是这家。
门板的颜色门前的两个拴马桩两边邻居一家是单板门一家是绿漆门挂着卖灯笼的幌子都对上了。
他轻轻推了推门门从里面上了门闩但能从门缝中看到院子里没人。
裴曜朝杨丰年使个眼色对方会意。
这会儿巷子里没人正是好机会。
杨丰年支起一条腿垫着裴曜踩着他扒在墙头上一看确实没有人便飞快翻过去。
门悄悄从里面打开。
杨丰年左右看一眼没人过来闪身就钻了进去。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没发出声响。
院子里又脏又乱连石头台阶
都积着常年累月的污垢黑乎乎一片。
裴曜和杨丰年两人很不适。
一进来也不用摸索就听到东边的窗户里传出哎呦一声还有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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