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枝发完这条短信后，收到好几排发怒的表情，看得出对方气得不轻。
但这不影响中午吃完饭回班时，她桌上放着杯奶茶，看包装还是赫言充卡的那家。
路念枝把吸管插.进去喝了几口，然后拍下来发给赫言。
[图片]谢谢同桌，三分糖很好喝，如果是七分糖就更好了。[星星眼]
过几分钟，赫言回复：
低油低盐，少糖少辣，健康饮食[爱心]
路念枝有时候觉得他不像十几岁的少年人，在养生这方面，万荷都要落后他二十年。
周二，高二各班的健美操人选基本尘埃落定，大课间时，校园各个角落会随机刷新正在排练的学生。
参赛人员基本都是女生，于是男生们便多了一项娱乐活动：看女生们排练。
大部分会选择在教学楼窗台上俯瞰，小部分会在操场看台等地近距离观看，还有极个别的，直接走到排练的人面前看。
“嗨！学妹！”
林子哲率领四五个高三男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学长过来看看你排练，不介意吧？”
乌晓雅和钱天天都见过他，想起这位学长之前在路念枝面前吃瘪的场景，两人相视一笑。
路念枝看了几秒才想起这人是谁，她说：“随意。”
5班目前的排练进度为零，还在选曲目阶段。
路念枝看着姜婷手机上的视频，觉得哪个可以，姜婷就转发到几人的群聊，让大家投票。
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同样一支健美操，有人觉得很好，有人觉得太难，有人又觉得不好看，大课间眼看过去一半，曲目还没确定下来。
林子哲忍不住说：“学妹，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跳啊？大半天了，我们几个光在这儿看你们站着说话了。”
路念枝看向几人，“没人逼你们看。”
有个男生说：“你怎么跟学长说话呢？”
路念枝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林子哲给了男生一脚，对路念枝说：“学妹别生气啊，他这人嘴欠，你们继续，继续就行。”
大课间快结束时，曲目终于敲定下来，但也没有时间排练了。
林子哲刚准备收拾收拾回去，却看到路念枝手腕上戴的东西，他走近两步，难以置信地问路念枝：“这是谁给你的？”
二中秋季校服是黑白配色，袖口是黑色的，路念枝这根黑色的篮球手环平时几乎与袖口融为一体，平时几乎没人注意到。
路念枝语调没什么起伏：“关你什么事。”
林子哲有些激动：“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怎么能戴这个呢！”
把自己的篮球手环送给喜欢的女生，是许多男生默认的表白方式。
他这么一说，其他女生也纷纷朝路念枝手腕上看，其中高蕊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慌乱，她跟其他人一起看着路念枝，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为什么不能戴？这上面写了‘女生禁止佩戴’吗？”路念枝对林子哲反问完，也懒得多说，对班里女生说：“快打铃了，我们先回去吧。”
姜婷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对其他人一招手，“走吧，下午体育课再排练，大家中午有空把视频都看一看啊。”
乌晓雅和钱天天也跟上来，其余女生也没了再逗留的理由，纷纷朝教学楼方向走。
林子哲在原地呆愣片刻，也跑着跟上去，在路念枝身后小声说：“学妹，你这样属于恶意欺骗你知道吗？”
明明说着不喜欢男人，却戴上了别的男生给的篮球手环，林子哲恨自己当初没多坚持一下，没准再努努力，她今天戴的就是他的手环了呢？
路念枝没再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着。
林子哲继续念叨：“学妹，你骗得学长好苦啊！那人是谁？我能领个号排队吗，等你俩分……”
路念枝回头看他。
“你们家是开拳击俱乐部的，”她问，“那你会拳击吗？”
林子哲小跑着上前，“拳击俱乐部只是随便开着玩儿的，我们家主要是做矿产生意……”
“会不会拳击？”路念枝又问一遍。
林子哲愣了下，“会一点点。”
“我们练练？”路念枝眼神没什么温度。
姜婷凑近她耳边小声说：“算了吧念枝，他毕竟是个男生。”
“我打的就是男生。”路念枝说。
林子哲咽了咽口水，“别了吧……”
他是来追学妹的，不是来跟学妹打架的。
一行人路过篮球场，这时一颗篮球朝他们飞了过来，路念枝眼疾手快地把姜婷往旁边一拉，让球可以毫无阻碍地朝林子哲的方向砸去。
林子哲反应也不慢，“哎哟卧槽”一声的同时伸出手，球在他手里颤颤巍巍地稳了下来。
林子哲托着球一笑，“怎么样，学妹？”
路念枝没回话，夺过他手里的篮球，朝篮球场走去。
杜承宇在球场中央叉着腰：“路姐，扔过来！”
路念枝没有扔，她走到三分线外，摆好投篮的姿势。
球场上有人开始起哄。
杜承宇吹了个口哨：“路姐加……”
“油”字还没落下，篮球就从路念枝手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在篮板上轻砸一下后，径直落入篮筐。
“哇——”
球场中央和场外同时响起惊呼声。
“帅啊路姐！”
“再来一个！”
杜承宇跑过去接过球，往路念枝的方向一扔，路念枝抬手接住，运着球到场地中央，周围男生自发让开。
她来了个标准的三步上篮，抬起手的时候，宽松的校服袖子落下一些，她手腕上的篮球手环就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球再次进框的那一刻，便没有人再质疑这根手环的来历了。
女生戴篮球手环，不一定意味着她被哪个男生表白，而是她本身实力的象征。
路念枝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的林子哲，问：“现在我能戴这个了吗？”
她晃了晃露出的手腕。
林子哲由衷地竖起拇指：“是学长有眼不识泰山了，你戴，你随便戴，喜欢的话我再送你一箱都行！”
杜承宇上前说：“要那么多干嘛，她又不去摆摊，我路姐有那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别人给的，是不是路姐？”
他转头，却见路念枝已经不在球场上了，她在女生们一片崇拜的目光中朝她们走去。
林子哲拍了拍杜承宇的肩膀，“好厉害，好喜欢，我要开始认真追了。”
杜承宇：“我特么直男，你别搞行吗！”
林子哲：“……”
谁说你了。
他没再多说，看着路念枝的背影一脸痴迷地也离开了。
杜承宇这才想起没录个像什么的，问了一圈，球场上其他男生也光顾着看了，没能把路念枝投篮那一幕录下来。
铃声响起，杜承宇一边朝教学楼跑，一边拿出手机给赫言发语音。
“赫言言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卧槽，路姐居然会打篮球，她一个三分一个三步上篮，全进球了，太帅了卧槽！”
“你没看见真是损失大了我跟你说！”
他说完便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没想到赫言居然秒回了一条语音。
杜承宇把手机贴近耳朵，赫言的声音传出来。
“我看到了。”
“你回头。”
杜承宇回过头，赫言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悠悠地走着，冲他笑了一下。
即使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杜承宇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真帅。
但要想追路姐这样的女生，他的路还长着呢，杜承宇心酸地想。
回到教室，赫言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课，一边在底下偷偷用手机搜二中附近的好吃的。
临近下课他终于选出几家，一打铃他就问路念枝：“中午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路念枝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
就是这两天老跑艺术楼，看不见你，有点想你了。
赫言把手机递给她看：“学校附近新开了家钵钵鸡，据说很好……”
“好，”路念枝看着图片悄悄咽了下口水，问他，“钵钵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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