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目睹一切,又往楼梯口下的廊道瞧了几眼,随后问玉蕈:“玉蕈姑娘你既然知晓寐行香能以梦境行其事,那你可知为何有人吸了这香药在行事过程中却没梦见明明在场之人?”
常熙明下午那些问题里令她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若有人在边上递刀,冯抱朴却没梦见该人。
“你说的是种蛊之人吧。”玉蕈把匣子打开,抬起头来看向姜婉枝,示意她过来,“和寐行香所配的还有一蛊药,服用下去后他就不会被吸入寐行香的人的看到。”
姜婉枝快步走过去后发现匣子里有一个小木板将方格隔做两间,每间里都放着一个小三系盖罐。
这时,底下的廊道上传来阵阵狠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错乱的脚步声从远到近跑来,二人在三楼都听到了——“后院那娘们跑了!”
姜婉枝心中紧铃大作,看着又从怀中掏出两个极小药瓶的玉蕈,压低声音说:“我们先走吧!”
说着还要抱起那匣子,却被玉蕈率先止住,她低呵一声:“放下!”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姜婉枝咬着牙,皱着眉,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对面的玉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继续捣鼓她的事。
只见她把两个小药瓶里的药膏用指甲剜出来涂在伤口上,然后就快速的打开两个三系盖罐,将那粉末状的药取了一点放进去。
凌妈妈本带着人怒气冲冲往三楼来,在听到身后那汉子的话后脚步一顿,看向那人,其余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凌妈妈没发话,而刚刚在二楼那个管事的声音传来,他好似在呵斥那个汉子,骂道:“干不好事就滚!在这碍手碍脚的!没看到我们有更紧要的事要做么?还站在这做甚!去找啊!”
脚步声又响起,那汉子匆忙跑下去。凌妈妈回身继续往上走,剜了一眼那管事的:“教训别人倒是厉害,这话你自己可有听进去?!”
这是在怪他连个看着文邹邹的男子都打不赢。管事的头低下去,没敢应声。
凌妈妈带着人找到三楼,看到屋子里的人顿时火冒三丈。
“玉蕈你在做什么?!”
玉蕈没应,而在她的面前,姜婉枝一脸愤怒的望着来人,手中还持有一把带血的短刃。
二人的脚下还有两个熟悉的罐子,里头的药粉洒落在地板上,那金身佛像背对着重人,场面一片狼藉。
玉蕈垂着头做一副惊吓状,身子颤抖,抬起头来一瞧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嘴唇苍白,那脖子上深红的印子更是如密密麻麻的针一样刺在凌妈妈的眼里。
玉蕈跌倒在地,哭喊道:“妈妈!玉蕈今日不愿伺候人,管事的出手打骂我,我被此人救下后本想跑来寻您,没想到她手里有刀,说我若不把那药交给她便要刮花我的脸!”
玉蕈泪水止不住的掉落:“我怕没了脸让妈妈伤心便只能带她来了,可我最后听到妈妈的声音就立马将罐子打落在地,今日哪怕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让此药落在这些歹人手中!”
凌妈妈双眸微眯,紧紧盯着玉蕈好久。
玉蕈眼中怯弱的神色不便,她捂着脖子,葱白细手下,那血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凌妈妈又看向姜婉枝,道:“风卷花坊有贼人闯入,不仅伤了楼中寄宿的姑娘,更有蓄意劫财之举!楼中尚有此贼同伙三人,一并拿下,即刻押往府衙究办。莫教走脱了!”
两个壮汉上前就去把姜婉枝手里的刀抢走,去拉她。
姜婉枝知道寡不敌众,借势将刀扔走,乖乖就范。
押往府衙她尚有生机,若是这楼里的人是什么会党之人那她算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姜婉枝被人押着走向屋外,与此同时,楼梯口传来打斗声,凌妈妈来不及出门去看,一道光剑从外闪来,尖指姜婉枝边上的壮汉。
常熙明和朱羡南也跑了进来,屋子更是“热闹”起来。
凌妈妈气得要死,大声吼:“我们风卷花坊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你们两次三番的来寻麻烦?!”
那两个汉子对付一个姑娘绰绰有余,但是眼前的少年一看就身段非凡,何况还有一把剑指在眼前,他们顿时不敢再动。
常熙明这回没再和上回在张大那一样劝软不劝硬。
她站在谢聿礼身边、凌妈妈的对面,声音嘶哑的厉害,气势却一点不输:“妈妈实在不愿同我们做这桩生意也就罢了,都说三顾茅庐显诚意,我们本想着此次回去就再也不来,可妈妈二话不说就把我扔进后院要严加拷打,又是要将我们的人送去衙门,这就是风卷花坊的待客之道么?”
凌妈妈冷笑:“没见过如此不讲理之人,你冒用贵客身份欺诈我,你那朋友又管起我楼里私事现在更是伤了人要劫取药物,我报上衙门都算轻了!”
“来人!”说完,凌妈妈不愿再同他们费尽口舌,“将此三人也拿下!”
谢聿礼剑柄一转,挥在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之间,剑气如游龙袭来,锋利无比。
常熙明微仰头颅,把谢聿礼满眼的傲慢学了个□□,实有狐假虎威之气势:“他的剑三年前斩杀无数鞑靼、瓦剌来犯之虏兵,剑出必中要害,箭无虚发。若妈妈不想让事态更糟,咱们便都各退一步,您放我们走,我们也再也不会来风卷花坊。”
朱羡南见常熙明夸完谢聿礼就没下文,十分不喜,他也昂着头道:“我乃京师一品大官之子,这两日给楼里带来麻烦我都会做赔偿,妈妈若是放了我们,往后你东家若想谋个一官半职或你有什么需要皆可私说。”
好个一武一文!好个枯势凌人!
凌妈妈冷着眼,看向朱羡南,一句话都不能说。
而常熙明、谢聿礼和被架着的姜婉枝看着一脸肯定的朱羡南心道:好一个一品大官之子,好一个大孝子。
空气冰冷的气息凝固,可方才剑拔弩张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凌妈妈先开口:“放了你们可以,我一个妇人用不着你帮忙,我们东家更无需官职。但你得告诉我,你是何人?”
谢聿礼收了剑。
朱羡南见凌妈妈松了下来,仔细回忆了下这炎陵县的知县好似是朱承昀手下的人,又想着他这事往上参顶多是酒醉夜闹青楼,顶多是参他爹教子无方,对朱承昀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于是他不撒谎:“家父乃今上之昆弟瑞亲王,我乃今上之侄。”
地方上的官朱羡南是不做打听的,能知道炎陵县知县是哪边的还是因姜婉枝常年暑日就往她外祖家跑,有一回他借着寻药跟来,见到了那知县,这才记住。
凌妈妈听了这话猛然看向朱羡南的腰,一镶着“瑞”的青玉牌半露在空中。
她脸色一变,连声音都不自然起来:“郡王殿下?”
朱羡南哼了一声,只道她怕了,说:“还不快把我朋友放了?”
凌妈妈深吸一口气,看向架着姜婉枝的两个人,那两人得到示意将姜婉枝推了过来。
姜婉枝吃痛的揉了揉肩膀,在他们要走之前指着还坐在地上的玉蕈说:“郡王殿下,把此女也一并带回去!她方才引我至此却当着我的面把东西扔了,我要将此仇报回来。”
朱羡南倏地看向姜婉枝,眼里惊诧和不满甚出:“你要做什么?人卖身契在风卷花坊,休要多管闲事,快走!”
她们四个在人家地盘又砸又抢,还要伤人的,就算香药没被找出来,但也没有她们四人的命重要。
凌妈妈昨日显然不怕她们这些权贵,今日闹出这样的事她还愿息事宁人,她们就不要再惹是生非才好。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放在姜婉枝和朱羡南身上时,常熙明却和那玉蕈来了个对视。
玉蕈眼中哪还有半点恐惧之意,眸色深如潭,带着狠劲和杀意。
常熙明眉心一跳,总觉得这风卷花坊奇怪的很。
朱羡南是站在她身后的,所以她一早就对上姜婉枝的眼神,姜婉枝看着自己,话却是对朱羡南说。
那眼神中,除了她平日里的善心纯真。还多了一份坚定的沉稳。
再结合上玉蕈的奇怪之处,常熙明虽然没想通为什么姜婉枝坚持带玉蕈走,但还是选择相信这位朋友。
毕竟她和谢聿礼找到朱羡南时才知道姜婉枝独跟着玉蕈一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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