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管家弯腰拱手,赔笑道:“方才我家小姐得陛下宣召进宫去了。小姐不敢打搅贵人看戏的兴致,特命小人待戏唱完,再禀于贵人。”
陛下宣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不成方才我们都沉迷听戏,竟都未发觉?
贵人们虽心有疑虑,但并不觉得意外。
大周朝不同于其它朝代,皇帝召见平民有诸多繁文缛节。
大周朝的女帝们除了偶尔出宫微服私访外,时常召平民入宫询问民情。
一般宣召就是派几个太监宫女前去宣召,禁军随行,阵仗不大,只为证明身份罢了。
可惜原主年幼又不喜与人交际,并不知道女帝宣召流程,这就导致继承原主记忆,才来没几天的谢归槿也不知道。
她心里觉得大约不会有人敢冒充女帝骗她,可作为现代经常接到诈骗电话的她总觉得这是诈骗吧?见帝王就这么容易吗?难道不需要沐浴更衣,学好规矩礼仪再去吗?
这些人真的皇宫里太监和禁军吗?不是人贩子吗?
在谢归槿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到达了皇宫宫门口。
验明正身后,谢归槿在宫女的指引下坐上轿子,进入皇宫。
她在轿子中忐忑不安,这轿子真是平民能坐的吗?不会接下来就以大不敬之名砍下她的脑袋吧?刚刚是不是应该严词拒绝?
终于,在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时,轿子停下了,宫女扶着她出轿,告诉她接下来要走进去。
谢归槿这才有了真实感,她极力稳住心态,但终究不是古代人,对皇权敬畏有限,甚至还能分出心神看看皇宫风景,毕竟来都来了。
走到腿酸才终于到了女帝所在的上阳殿。
谢归槿叩首行礼,女帝身边的掌事女官叫起。
女帝放下批改奏折的毛笔,命谢归槿到她身边来,接着拉起谢归槿的手,又细细端详一番谢归槿的面容笑道:“果然是个齐整孩子,难怪既明那样看重你,肯为你四处奔走。”
谢归槿面露疑惑。
掌事女官道:“既明是陛下为京兆尹薛大人取的表字。”
“回陛下,”谢归槿心中思量着,缓缓道“薛大人并非为民女一人,是因我爹的案子实乃梦鬼作祟,却苦于没有物证难以定案,亦无法将梦鬼绳之以法。民女才想到唱戏这个法子,盖因薛大人心系百姓,愿意配合民女试试,以期能捉拿梦鬼,免得其他人被梦鬼所害。”
女帝听了松开手,指着谢归槿,扭头对掌事女官笑道:“瞧瞧,朕就说那傻小子不会讨小娘子欢心。”
“陛下说的是,薛大人心实了些,不像外面那些人就会些花言巧语。”掌事女官附和道。
谢归槿心中警铃大震,封建时代阶级压迫,若是女帝赐婚她该如何是好?
诚然还有两天,无论是否完成任务谢归槿都会离开这个幻境,先答应下来稳住局势是上策,但薛临川一片真心不该被如此对待。
女帝却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问道:“谢小娘子,你相信梦鬼作祟,是因为疑凶是你爹?还是因为你真的相信?”
“是因为这是真相,”谢归槿一副无心之态,试探道:“陛下不相信梦鬼作祟吗?”
“朕是天下之主。”女帝似乎答非所问。
谢归槿却懂了,女帝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影响她的统治。
“正因陛下是天下之主,妖魔鬼怪才无所遁形,”谢归槿郑重道:“神仙才会受陛下驱使,显灵诛杀梦鬼,还真相大白、天下太平。”
“若是神仙不显灵呢?”女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那便是它们德不配位,”谢归槿凛然道:“届时还请陛下下旨废除其位。”
女帝冷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以戏请神,太过儿戏?”
“神仙受人间香火而存,理应为百姓排忧解难。何况梦鬼作祟伤人性命,夺人阳气在先,嫁祸无辜之人在后,本应被诛,若神仙不管,要它们又有何用?”
“很好,你下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女帝面上虽我笑意,眼睛里却多了一丝认可。
谢归槿明白,这是女帝许了。之后无论是否有神仙显灵,女帝都会让神仙显灵诛鬼成为现实,她诚心诚意感激道:“谢陛下。”
女帝看着谢归槿远去的背影叹息道:“后生可畏啊,朕在她这个年纪尚且不会这般行事,没有半份忌讳。”
掌事女官不曾搭话,因为她知道女帝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回答。
谢归槿回了谢府,绫歌后脚便到了。
之前城隍庙外开始唱戏,绫歌便听命回城去打探谢二夫人此前去城隍庙求神之事。
结果便是那日谢二夫人是去城隍庙告阴状。
所谓告阴状是民间常见的驱鬼方式,先在家中撰写状纸,状纸上要写清受到梦鬼侵扰情况,而后前往城隍庙的偏殿罪恶司将状纸焚烧,将冤情上达阴司,城隍神便会派鬼差拘拿作祟梦鬼。
算算时间,那会薛临川尚未将梦鬼作祟定为真相,可谢二夫人却已经在求助神灵。
“我回来的时候,二夫人已使人去买驱鬼画像了,”绫歌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说这梦鬼是不是二爷或是二夫人请来的?”
谢归槿坐在椅子上,接过郝管家递上来的账单册子,随口道:“是与不是,都要证据,你亲自去一趟告诉薛大人这些事。”
“是,我这就去。”绫歌转身欲走,却被郝管家伸手拦住。
郝管家道:“老爷的案子已转到三司,何必还要去找薛大人,不如直接禀告三司的大人们。”
谢归槿看了一眼郝管家,又垂眸看册子,没吱声。
“管家伯伯,你莫不是这两天累了,怎么说开胡话了?”绫歌急道:“我若是去三司,少不得要扯出我与小姐撞见二夫人,却不上前行礼,事后又私下打听之事。虽然分了家,但二夫人到底是小姐的长辈,是我的半个主子。难道我哪里得罪了管家伯伯,竟要让我去吃顿板子?”
“哎哟,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一层,”郝管家拍了下脑门继续道:“可薛大人也是官府大人啊。”
谢归槿翻到下一页,眼睛仍停留在账面上,不咸不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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