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魂相引(一)
【鹰蛇身体互换if线】
靖昭三年初夏瑄王自巡南府蓬州回京。
入宫已申时落日斜下琉璃瓦司珹带温宴一起下轿轮值太监安平连忙迎上来着人掌伞又执扇笑道:“王爷小公子陛下现在銮清宫内。”
司珹抬脚便往阶上去行了两步见温宴没跟上来回头一望就见小孩仰面瞧着自己说:“先生与皇叔两月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也想爹娘和妹妹了。”
温宴开春时满八岁这一年来长高了不少已经够着了司珹的腰青竹似的往上拔高。去岁林清知再有孕入冬时诞下一女温宴就做了兄长如今乍一看上去还真挺像个小大人。
司珹退回几步撑膝平视着他。
“家里人都入宫了。”司珹轻声说“在穆宁斋里等着呢还备了荷花酥、金丝糖和各式瓜果。见着你皇叔后咱们一同过去。”
一听见有糖温宴嘴角不自觉往上翘连忙后知后觉地咳嗽一声:“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
司珹没忍住揉乱了他的脑袋。温宴连忙去摁张嘴欲呼时就见他坏心眼的先生已经上了好几阶站在高处朝他伸出手。
“快跟上别叫你皇叔久等。”
温宴理着衣冠蹭蹭抬脚去追小声嘟囔道:“先生怎么同皇叔愈发像……”
司珹回头问:“什么?”
“没什么。”温宴随他前后脚跨过殿门正色道“我说先生与皇叔真是天造地设。”
季邈自屏风后绕出来就听见了这句话。殿内宫人早已屏退他快步走上前顺道揉乱了温宴刚理好的头发。
“这么会讲话”季邈噙着笑眼睛却落在司珹身上“好孩子。”
司珹挑了挑眉。
季邈点到为止便宜占完了没再卖乖只问:“事情可还顺利?”
瑄王司珹此行南方
“还成。”司珹说“宋朝晖升任工部侍郎后好些事儿都是他盯着做的。贡院建得宽敞阔气处处方整规矩挑不出错来。从前泥烂的官道也重辟了道上增设好些驿站补给如此以来巡南府各地往来交通便通畅许多。”
他顿一顿又说:“就是李家从前在瑾州扎根颇深如今瑾州官衙重洗调了好些京官赴任朝廷有些缺人。”
“今春殿试后擢进士及进士及第近百人如今皆在待命中。”季邈将温宴牵给安平说“既如此朕
即刻拟旨催告吏部。且先带小公子去暮宁斋,朕与瑄王随后便至。”
安平领命,很快带温宴离开銮清宫。门甫一阖上,季邈便抱住司珹,埋至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做什么?”司珹觉得痒,轻飘飘推了他一下,“陛下不是要拟旨么?”
“再让我抱一会儿。”季邈埋着头,闷声道,“瑄王好狠的心,与朕分别两月有余,竟然只寄回几封书信,叫朕一人独守宫墙。”
“孤此行共去瓷、蓬、瑾三州,只在各处短暂落脚。信鸽传不了这样的路径,刚好试试驿站速度。”司珹说,“陛下也不是小孩子了,怎的比乌鸾还粘人?”
“乌鸾也不是小鹰了。”季邈轻哼一声,“它倒很自在。昨日清晨往西北去,不知道要浪几天才回来。”
“陛下也在皇城里闷久了吧,”司珹攀着他臂膀,哄道,“等这阵儿忙过去,孤陪陛下出城换换心情,好不好?”
季邈面上不显,欢欣却已经藏不住。他摩挲着司珹腕口,小声道:“瘦了点。”
“舟车劳顿,难免的。”司珹说,“今晚吃火锅?这时节巡南府笋季已过,怀州新笋却正冒尖儿,有口福了。”
他眨眨眼:“我还饿着呢。阿邈,快去拟旨。”
***
圣旨传至宫外尚书府、又由尚书府通达翰林院与国子监后,暮宁斋中家宴方才歇。
一家人阔别三月,均有许多话想说,就热热闹闹围着小院,聊了大半晌。临到温家人上轿回府,季邈也扶着半醉的司珹回内室,安平要来搀,却被季邈打发着,先去送人。
他想了想,又问:“浴房中可有热水?”
安平诶一声,连忙弯腰小声道:“主子爷,因着瑄王回京,早备好了。”
季邈摆手放人离开,入内室后带司珹转了个向,挑开了浴房的帘帐。
水汽氤氲。
一路风尘仆仆,司珹回宫后还没来得及洗澡,今夜又喝得微醺,季邈剥他衣服时全然没反抗,一点点滑进了宽敞的浴桶中。
“别睡。”季邈捧着他的脸,将颊边发别到耳后,问,“折玉今夜吃饱了么?”
“嗯……”司珹浸在水里,就放松地不像话。他迷迷糊糊,蹭了下季邈掌心。
“困。”
“困?”季邈舔着犬齿,揉了揉司珹唇角。
“可我还饿着,怎么办?”
司珹垂着眼,颊边尚且浮红,敷衍地说:“你再去吃点。”
季邈又气又好笑。
他索性褪了衣裳,自己也跨入桶中。浴桶是特制的,大小刚好能够容纳这二人,季邈坐进去,将司珹拉到自己腿上。
“饱暖非愁事,”季邈咬着他耳朵,低声隐去两个字
,“……才叫人牵肠。
司珹话是听见了,可人到底不算太清醒,季邈凑在耳边,唇舌俱热,触感柔软。他就下意识偏过头,回礼似的蹭了蹭。
季邈放在他后腰的手猛一握,叫司珹坐实在自己小
腹上。
司珹下意识前倾,趴在季邈胸口上,他手还没撑稳,就被季邈架高了举起,又被衔咬住下唇。
舌尖勾缠,耳鬓厮磨,这吻其实并不热烈,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温存。只是二人身躯愈贴愈紧,水跟着晃,热得人心神荡漾。
司珹手臂没支撑,浑身重量都压在季邈身上,水中又有澡豆珍珠粉,桶臂光洁,压得季邈也寸寸下滑。热水愈来愈低,渐渐漫至口鼻处,季邈却仍不愿松开。
浓情蜜意时,吮吻倏忽闷入了水声。司珹忽觉天旋地转,浑身打了个颤。
这一激灵分外刺激,像是有人顺着脊骨一路捋下去,叫司珹瞬间重获清明,他连忙攀着桶沿坐起身,将胸口趴着的人顺道带出了水。
等等。
——怎么会有人趴在自己胸口?
司珹瞳孔骤缩,不可思议地盯住,看了一遍又一遍。就见“司珹揉着脑袋坐起来,甩了甩发间水,随即看向自己,同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二者沉默半晌,即便对视时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是很愿意直面事实。
最终还是季邈先开的口,他看着二十三的自己,颤巍巍地开了口。
“……司折玉?
“……季寻洲?
司珹别开眼,不忍再看。
屋内寂静如坟。
偏生这个姿势下,两人依旧紧紧挨着,谁也不愿意先动弹。桶中水足够烫,又足够满,呼吸都能引发波纹,热意散不掉,始终笼罩着两个人。
彼此都快要受不了了。
司珹到底曾经拥有过这具身体,比季邈更先适应现状。他深吸一口气:“咱俩能不能穿上衣服再细说?
季邈从未对这个提议如此赞同过。
他撑着对方胸膛就要起身,可又实在觉得滑。不仅滑,还不敢大喇喇站起来,只好长着手臂去够木拖上的衣袍,别扭得不像话,活似回到四年前,二人温府共泡温泉时。
司珹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下去,主动勾来一件衣裳递给季邈。
“这两具身体,我都再熟悉不过了。司珹到底闭上眼,给季邈留了面子,“快穿。
系上浴袍后,二人终于得以同坐竹席上,直面此事。
季邈搬来小桌板,刚放到两人之间,就听司珹问。
“咱俩方才,为什么同在浴桶里?
“你在家宴上喝醉了。季邈小声道,“我原想先带你洗一洗,再……
“你想与
我一块儿洗”司珹问“接下来呢?”
季邈坐直身子:“我亲了你。”
“咱俩太久没见面亲了很久。你坐在我身上咱俩沿着桶壁往下滑。”季邈想了想“兴许水没过口鼻就成了这样。”
“那”司珹迟疑道“也能这么换回来……?”
“或许”季邈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再试试?”
试归试可这回两个人都不敢再脱衣裳了。
司珹先下水刚才倚着桶壁就眼睁睁见着薄薄一层浴袍飘起来。
他伸出手捂了捂那还没下去的地方又瞪了季邈一眼。
“怎么我尚无异样你就已经起来了?”
季邈已经硬着头皮跨入桶中这会儿五味杂陈已经无力再分辨。司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你喝醉了酒还没醒。”季邈诚实道“我没醉就只能硬扛。”
司珹:“……”
“算了”司珹有气无力地催促“快点吧。”
这回季邈不坐自己身体上了。二者相对跪坐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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