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变,维克托行程泄露。】
解码后的通讯内容通过电子音流进魏玛的内置耳机中,这是她第二遍确认。
五个小时前,魏玛在绮梦町收到了这条信息。
和泉出现在门口,魏玛抬起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
“维克托会出现在枯山水拍卖行的事情,有人特意泄露给了那群抗议者。所以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他们集体出现,堵塞了胧夜街,进行了非常激烈的游行活动。”
和泉接收到了握羽发来的信息,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调查。除去通过网络的渠道,他还和握羽进行了详细的通话。
“司机有问题,但炸弹可能并不是他做的,因为他似乎对自己即将要死亡的事情一无所知,我顺着ID还查到了他前两天给网络剧集频道的续费记录。”
“你的意思是他是意外被卷进来的?”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根据组长所说,司机确实是有问题的。遇到抗议的人群堵住道路的时候,他锁上了车门,并拒绝了他们下车的要求。最后是安德暴力打晕了司机,然后组长打开了车门。他们刚下车不到三十秒,爆炸就发生了。”
“和泉,你猜猜这幅《太上黄庭内外玉景图》有多少人想要?”魏玛说。
“别的我不清楚,”和泉神情忧虑,“但……至少雅乐坊一定是想要的。”
加长轿车行驶进入胧夜街,货车焦黑的残骸正在被回收站的机器吊在半空中转移。
天色浓黑如远潮。
魏玛坐在后排右侧,降下车窗,闻到了空气里的香油气息,珍贵的伽罗香。
枯山水拍卖行到了。
在雅乐坊的衬托下,夜色中的枯山水显得格外冷峻。
入口处没有醒目的招牌,只有一块未经雕琢的天然黑石立在一旁,上面全息漂浮着“安知清流转,偶与前山通”[1]的诗句。
两侧的围墙采用传统数寄屋造景手法,屋前温热香油的雾气袅袅升起,香味就是来自那里,又很快消散在夜色中。
大门上的感应板正在工作,入场已经开始。
身着西装的安保人员分立两侧,他们佩戴着耳机,扫视每一位来宾。没有夸张的安检设备,感应门做完基础的生物识别后,他们只负责收取请柬。
微雨纷飞,黑潮般的悬浮轿车与直升机交替着起起落落,门上下开合。走下的人们穿着高定西装,或梳着传统发髻。不远处祭典也开始了,这些贵人们偶尔回过头看上一眼。
玻璃有些上雾了,雨滴打在车窗上。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魏玛感到一阵冷,外面的灯光和雨水被她一把在车窗上抹开来。
他们的笑声被车窗隔绝,魏玛隔着玻璃看他们,注视着他们的言行举止和宝马香车。
从她来到玉斗街那天开始就一直这样注视着一切,注视那些人年复一年撑着黑伞,即使是雨天也能从容地踏过每一处红毯,走进各色奢华建筑的门。
她想到自己,从一开始连高级会所门前都不敢走的小丫头,摸爬滚打成了绮梦町的经理。
花街代理的业务很陌生,但她很快就学会如何猎艳了,如何用那些男孩缺斤短两的青春换足秤的黄金。她学着说说笑笑,在不可见的斗争中兵不血刃地榨干对方的价值。
冷漠无情的繁华世界中,她模仿着那些干练的女士,进进出出谈生意都带着最漂亮的男孩。
后来就很少谈到良心了,良心容易让人露怯。
有时候时间久了,她都快忘记自己还住在那个垃圾成山的小区,总是买上一堆提升生活质量的小东西,却连正版铁幕都不舍得用。
她发现那种感觉又上来了,隔着一层车窗却像隔着无尽深海,这些真正权贵们的笑容在雨中显得模糊而遥远。
没有人看向这辆车,如果她不拿着“绮梦町”的名头下去,他们就不会知道车里坐着谁,也不会在意。
这辆车是忠正先生安排的,司机沉默地坐在前面,具备着最优质的驾驶员素养,为了不打扰后座的人,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魏玛想起以前第一次来玉斗街时候,那时候她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袖,凌晨的贫民区街道也是这样安静。
魏玛忽然很想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雨飘进来,哪怕淋湿了身上这件昂贵的大振袖[2]也好。她觉得比起朱门绣户,这些雨可能会和她更亲近。
但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着,因为她身上穿着昂贵的大振袖。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挺讨厌人多的地方,”魏玛轻声说着,并没有回头,“和泉,你看那些人,他们看起来那么自在,好像天生就该站在那里。”
和泉坐在魏玛的左手边,他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却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很少和他说这些的,她做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需要理由,也不是他能理解的,他能做的只有安静的陪伴。
枯山水二层平台上出现一个身影,头发刮得纷乱,夜幕在她身后张开。
魏玛晃神时向上看去,对上那个黑色的影子,接着耳朵里传来第二条解码的通讯声。
【出云一组就位。】
魏玛收到这条讯息的时候愣了一下,紧接着,她微微低下头,再次抬头时眼神清明许多。
她迅速抬起手腕,小巧精致的腕表立刻投影出实时数据,和握羽他们带走的那个仪器深度绑定。
这是她一个还不太成熟的可视化小发明,用来检测固定场域内的PI值分布。因为不确定可不可用,所以她今天把它戴在了手上,打算拿来现场实验。
和泉坐在一边神游天外。
他宿醉还没有完全恢复,想起刚加入出云小组的时候,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本事,他缩在角落,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那时候他安慰自己,保证不变丑就好了,总有一天能帮到大姐。
可现在他坐在这里,西装革履,却发现自己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对了,还没有问大姐有没有被神野财团的老板为难。
然后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大姐也是这样站在雨里。
只不过那时候她撑着伞,伞沿的雨水落下来就像一道帘,把他隔在外面。现在伞不见了,可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什么。
他和人之间总是像隔着什么。
他不想让人不自在,但一有失落的感觉他就不知道如何开口,越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尴尬地拼命想找话题,就像昨天说了一大堆樱花不樱花的话。
天呐他好想哭,但是又觉得哭起来会很丑……
直到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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