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醒来后,小腹的绞痛奇迹般缓和了不少,想必是那杯红糖水的功劳。
空气里还若有似无地飘散着甜丝丝的气息。
客厅传来细微声响。
苏桃揉着眼睛走出去,脚步还有些虚浮,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餐桌上摆了满满当当一桌菜,糖醋鱼,白灼虾,红烧豆腐,还有几碟翠绿鲜嫩的蔬菜,冲击着视觉和嗅觉。
“叔叔。”苏桃刚睡醒,声音沙哑,眼睛瞪大,“这都是你做的?太厉害了吧!”
周野烬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闻言,下巴微微扬起,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当然了,我是谁。”那语气,仿佛烹饪这等小事对他不过是信手拈来。
饥饿感催促着苏桃去拿碗筷。
经过厨房门口时,她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
灶台上,几个印着某某大饭店logo的白色餐盒还没来得及收拾。
目光下移,垃圾桶里,一团焦黑扭曲的物体格外刺眼。
要不是隐约能看到两颗呆滞发白的鱼眼珠,苏桃几乎认不出那是一条鱼的“尸体”。
一丝了然的无奈滑过心头。
她捏着筷子,指着那团“焦炭遗迹”,转头看向客厅里那位刚刚还一脸得意的的人:“叔叔,这个……才是你的杰作吧?”
周野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丝的尴尬和不爽掠过眼底。
他清了清嗓子,梗着脖子,强撑着那点岌岌可危的面子:“咳,失败乃成功之母,下次准行。”那神情,活像个嘴硬的大男孩。
苏桃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柔软。
她握紧拳头,眼睛亮晶晶的:“嗯!加油叔叔,我看好你!”
见她恢复了精神,甚至有力气揶揄自己,周野烬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他指了指餐桌一角那个杯子,里面装着半杯深琥珀色的液体,说道:“那儿还有点稀释的红糖水,记得喝了。”
红糖二字入耳,苏桃嗓子眼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泛起一阵甜腻的黏稠感,胃里都跟着一紧。
她缩了缩脖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好的叔叔。”
午饭过后,周野烬走过来,没说话,往苏桃手里塞了两片暖宝宝,一股温热透了出来,熨帖着她微凉的指尖。
“还有不舒服就把这个贴上。”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开,仿佛只是随手为之。
苏桃回到自己房间,依言贴在小腹上,暖意缓缓流过冰凉的小腹,沿着四肢百骸无声蔓延。
果然,整个下午,小腹都暖烘烘的,像揣着一个小太阳,驱散了所有不适。
一道数学大题挡住了她顺畅的解题思路。
苏桃踌躇片刻,拿起卷子走向客厅。
周野烬倚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游戏手柄玩游戏,姿态慵懒,午后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浅金。
“叔叔。”她声音轻软,带着点轻呢,“这道题我不会,能帮我讲讲吗?”这样的请求,配上她微蹙的眉心和清澈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周野烬几乎在她话音落下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瞬间进入了某种状态。
他坐直身体,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架子,故意不耐烦说道:“啧,拿来我看看。”眼神扫过她递来的卷子,目光专注地在题目上逡巡。
片刻后,他拿过纸笔,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在雪白的草稿纸上落下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符。
公式推演,步骤解析,比老师板书还要细。
“你先看这一步,套这个公式,得出结果,再用另外一个公式推演……”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像林间傍晚的风,沙沙的低语,每一个音节都钻进苏桃的耳朵里。
苏桃听着,思路渐渐清晰,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从纸上的演算移开,落在他低垂的眼睫,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姜浩果然没骗她。
她曾刻板地以为,眼前这个在暮色酒吧里翻云覆雨,野性不羁的男人,少年时必定是离经叛道,对书本好课堂不屑一顾。
而谁能想到,他当年竟是保送的学霸,拥有耀眼的人生。
只是后来,命运让他偏离了光芒万丈的坦途。
苏桃好奇追问。
姜浩闭口不再提,说周野烬这个人,不能问他的过去,是禁忌。
苏桃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复杂情绪,好奇,惊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
如果命运没有和他开玩笑,他现在是不是会拥有更加精彩的人生,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周野烬?
“就这样做,懂了吗?”笔杆轻轻敲在苏桃的额头上,“发什么神,有好好听没?”
周野烬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
轻微的痛感将苏桃飘远的思绪猛地拽回。
她慌忙点头,掩盖眼底的心虚:“嗯,我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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