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五个巨无霸汉堡整齐地摆在餐桌上。

汉堡分为上中下三层面包，夹着一片薄薄的牛肉、一片酸黄瓜、些许洋葱和生菜，再加上一层味道略怪的特制酱料，闻着还行。

顾子皓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大口咬下。

“啊——好幸福呀！”他幸福得眯起眼睛，声音都带着笑，“我好久没吃过汉堡了！”

林修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后微微皱眉：“这酱料的味道……怪怪的。”

“怪什么啊，”顾子皓嘴里塞得满满，“能吃到这种东西已经是天堂了！”

段峰失笑，摇了摇头：“小子，慢点吃，别噎着。”

C-099R轻轻撕开纸袋，盯着手里的汉堡看了几秒，才咬了一口，双眼顿时微微一亮：“味道还不错。”

林修察觉到她的微妙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你以前没吃过汉堡？”

快餐汉堡可是末世前最普遍的食品，几乎没人没吃过。

“可能阿九姐姐和我一样，”顾子皓笑嘻嘻地插嘴，“父母管得严，不让吃这种快餐。”

C-099R认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似乎也没错。

研究室里的科学家们对她的饮食一向严苛，除了定时的营养液，他们从未允许她摄取外界食物。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柜台，“再来一份巨无霸汉堡，还有一杯可乐。”

服务员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还要加单：“可乐……请问是冰的还是常温？”

C-099R思索了几秒，淡淡道：“冰的。”

“好的，请稍等。”

顾子皓瞪大眼睛：“阿九姐姐，你居然喝冰的？末世都这样了，冰的饮料比退烧药还贵啊！”

C-099R喝了一口杯里的常温可乐，若有所思道：“我认为冰可乐会更好喝——”

想到一杯冰可乐的价格，顾子皓嘴角狠狠一抽，只能对她竖起大拇指，用无声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又在第五防线内逛了一圈。

这里不仅安全度高，娱乐设施也出奇地多。街上依稀还能看见以前的霓虹灯、招牌广告、甚至音乐吧的灯牌，仿佛末世的阴霾被短暂掩盖在灯火之下。

顾子皓一边走一边感叹：“这地方要不是看不见天上的灰雾，我都快以为回到末世前了。”

林修笑了笑：“第五防线是Z区的核心，自然有本事保留这些。只是……”

“只是？”C-099R侧头看他。

“你看，街上那些人。”林修压低声音，语气透着几分迟疑，“他们每一个都来去匆匆，眼神麻木，感受不到一点儿的生活气息。”

顾子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霓虹灯下，行人步伐一致，没人交谈，也没人笑，所有人都低着头，机械地穿梭在街道间。

偶尔有巡逻兵经过，所有人都会本能地让出道路，动作整齐得近乎诡异。

C-099R收回目光，神情淡淡：“走吧。”

*

三天后。

周青石亲自送来了C-099R的身份证，以及Z区居民证件。

他站在临时宿舍门口，穿着笔挺的武装服，语气带着一贯的沉稳：“手续已经办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五防线正式登记的高阶异能者。”

C-099R接过证件，低头看了一眼。那上面印着她的照片，姓名一栏写着——段九。

C-099R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所以，我现在算是你们的人了？”

周青石微微一愣，随即笑容不变：“暂时算是合作关系。第五防线欢迎一切愿意共同生存的人。”

C-099R轻点头，转而又道：“你这是准备出门执行任务？”

“对。”周青石顺势解释，“在这里生存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想办法赚取晶核。晶核相当于Z区的通行币——你可以选择为高层服务，也可以组队外出猎杀高阶丧尸，甚至在防线内开店交易，只要有本事，就能活下去。”

C-099R轻轻应了声：“行，谢谢你。”

她收起证件，转身回了屋。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周青石脸上的温和笑意也随之散去。

他身旁的队员犹豫片刻，低声问：“队长，我们不邀请她吗？那可是五阶异能者——这等级的战力，足够让整个防线受益。”

周青石看着紧闭的门，沉默片刻，语气低沉：“就算我邀请，她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

“她不是那种会听命于人的类型。”周青石垂下目光，若有所思，“而且……那种眼神，我见过。”

“什么眼神？”

“强者的眼神——”

“她不会甘愿屈与任何人之下。”

*

屋内，C-099R靠坐在床边，手指在那张新发的居民证上轻轻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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