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没关系哈,主意是辛可威出的。”
迦蔗果甩了甩粘在手上的血迹,将辛可威“卖掉”的速度比甩开手上的血迹还要快并且狠。“他说了,要我试试你能不能看走了眼。如果没有,吓吓你也是好的。”
看出来了,辛可威这家伙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公事中若不夹带点私货都不是他风格。步跃夕轻笑了一下,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呢,我这次的破绽到底在哪儿?”
“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反问还真将迦蔗果给问住了。人家满脸真诚的求解,步跃夕也便不好再打哑谜。
“破绽就是你这个死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啊?恶死,还能死得多好看?”
“你信不信,就你死的这个样子,鬼都不敢这么死。”
步跃夕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但迦蔗果却是实实在在的寻改进。她在心里迅速地复了个盘,随后做了个翻白眼儿的动作。想想又摇了摇头,又在翻白眼儿的同时斜斜地吐了一整根舌头出来。
“没问题啊?鬼不是至少要死过一次的嘛,都这么没有想象力的吗?”
迦蔗果想得越多眉毛便拧得越紧,直到快皱成了两条摇摆着的面鱼。“他们死过我又没死过。”
步跃夕正听着她一筹莫展地嘟囔,突闻一支低且尖利的响烟自他背后郑宅的方向传来。那应该是,辛可威发送给犹来阁的信号。
恶灵取命是假,那便自然没有释放信号的必要。除非……
郑府真的出事了。
郑凡然死了。同时还死了两个他手边最得力的护院。而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一切发生时,不仅辛可威的位置就在距离郑凡然身处卧房不远的东厢,甚至顾言迟也在郑府附近的行动范围。
准确说来,顾言迟观察动向的视野较之辛可威还要便利开阔得多。毕竟,辛可威只能身在明处,而披了恶灵外皮的顾言迟却可以跳出整座郑府来留意身边发生的一切。
犹来阁。
原本空空如也的六扇门外,有一颗流星自夜空划落。
“我原本是想说,今天晚上也有流星雨。然而落在谁家,可就不一定了。”
辛可威这个黯然失色的眼神,步跃夕还是第一次见。难怪,细心计划谨慎实施,最后竟然一语成谶。
今夜的流星雨到底还是落下了,犹来阁前脚刚掀了别人家的房顶,后脚就被这场流星雨轰了个结结实实。
如果丧有段位,辛可威这一回合才算彻底登了顶。若说武神庙设局的主意最多就是抄经抄到想吐,这次简直轻松得多。就是想死。
对于忠仆的那句感慨的确是辛可威发自内心的。
郑家大小也算遭了变故,辛可威正在痛恨这只没有缝儿的蛋,不曾想随便一逮便逮着了一个意图私下偷逃的仆人。心态虽不可取但毕竟给了他一个切入的契机。
既入得内里索性就玩儿一票大的。要知道,迦蔗果的战绩可是从未失过手,当然,折在步跃夕手里的这次不算。
辛可威通过迦蔗果假扮胆小出走的家仆,再利用其横死的假象制造恐慌,从而借机进驻郑府。
至于那个一袭白衣的无脸人,权且当作一个额外的馈赠好了。此举过分是过分了点儿,但胜在有效。
以郑凡然那个蒸不熟煮不烂的顽固,或许也只有人之将死才能自他口中听到个把字的实话。此处没有自谦的意思,的确是个把字不能再多。
然则,一切皆已算定,目的业已达到。但最终的结局,却是白白为凶手做了嫁衣。
“还鹰严密监视下,郑府灯火通明时。且阵局符咒皆在,这个恶灵居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接连夺去三人性命最终全身而退,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萧漠北说的既是实情,言下也有宽慰辛可威的意思。
“其凶险程度……是啊,又何以能做到这种程度呢?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辛可威缓了缓精神,似是在自言自语。突然抬起头来望向顾言迟:“对了言迟,你赶到郑凡然房里的时候,有什么发现没有?“
险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反转搅得失了方寸。大家此刻才意识到,顾言迟自进正厅起便一直没有讲话。
“有。郑凡然看见我的那一刻,他应该是相信了的,他相信我就是来取他性命的恶灵。他的反应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他最后讲出的那个名字。”
“一个名字?”
“对!从我进入到离开,他就只说了这两个字:重阳。”
顾言迟有些欲言又止,思索了片刻后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在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哪里不对。”
具体蹊跷在何处,也只能由顾言迟自己解开了。
经历了一白天的布置以及整晚的忙碌,犹来阁上下早已人困马乏。步跃夕并非没有见过他的这些伙伴败兴而归的样子,但至少从未败得如此狼狈。
“明天的答案是不会在今天突然出现的。”步跃夕没头没脑的讲了一句。
辛可威追问道:“此话怎讲?”
“还能怎么讲?意思就是说:今日的事情已经收尾了,赶紧回去休息别在这儿耗着耽误功夫了你有意见吗?”
步跃夕当下便劝了辛可威等人即刻去休息,劝不好的就用撵,撵再不济索性冷了脸。终于将这间正厅彻底清理得就剩他一个人时,天都已经亮了。
嗯。清静。
仵作紧赶慢赶将手里新鲜出炉的卷宗呈进来的时候,瞧见步跃夕一个人居中坐在那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三名死者他们昨晚都已经亲自查验过了,只是落在纸面上时又增添了一些细节。恶灵所为,已无争议。
郑凡然死都不会想到,竟然有人同他的嗜好和眼光如此之接近。他自早到晚握着的那枚手把玉此刻正握在步跃夕手里。
成色尚可,纹案简约。步跃夕就这么从一个死人的手里夺过来自己摆弄了一个早上,也没发现这玉有何特别。
“接着!”
步跃夕闻声稍一抬手,便触到了一包东西,感知得出还是热的。他随即笑道:“你这个心思这么明显真的好吗?”
辛可威丢给他的是一份早点。当然,此早点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重阳糕。今天的任务已经清晰地摆在那里了,那个叫重阳的,他们吃定了。
“你手中的玉怎么了?”辛可威道。
“我觉得你昨天讲的一句话很有道理。”步跃夕不仅没有看他,口中的回答同样顾左右而言他。“接连夺去三人性命却最终全身而退,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辛可威无奈地挨了他坐下,“谁说不是呢。而讽刺的是,这种不可能竟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未必。事实都是合理的,看似不合理只因未见其全貌。”
“哈。是不是这块玉趁我们不在跟你说了什么啊?给我看看。”辛可威说着便要伸手来抢,被步跃夕轻松地化解开。
不给就不给嘛,躲掉也就罢了。未曾想步跃夕方才闪开辛可威的手臂,另一只手却在此际猝然抬起,朝着辛可威的面门反手一掌推了过来。
对准的虽是辛可威的面门,然而看得再分明不过的却是刚刚进门的顾言迟和萧漠北。
睡了一宿觉的功夫,两个人怎么抢起了一个玩物来居然还抢到动起了手?辛可威没有看清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得既来不及反应更加无从闪躲,只有呆呆愣怔的份儿。
掌势虽收,然风势未息,直吹得辛可威的脑门瞬间凉掉了大半个。
“玩够了吗?”辛可威没好气地睨着他眼睛都没敢眨上一眨。“再弄断我半根眼睫毛别怪我跟你急啊!”
但见步跃夕慢悠悠地收了手,探着头仔仔细细地盯着辛可威的一张脸,眼神像极了在盯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直盯到辛可威准备开口骂人了,突然正了颜色认真地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和表情很像一个人。”
没错。就是郑凡然。
面对步跃夕的突袭,辛可威的反应更多的是惊讶,另一只握着重阳糕的手也没有因为过分的惊讶而加大力度将糕点握至变形。步跃夕不过是想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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