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发现一个问题,就出一队侍卫,将涉事之人收押,他们的家人也都在严密监控之下,一个也走不脱。
索额图帽子压得低,不然遮不住使劲儿的眉毛。抄家皇后,难道名声好吗?!
主子娘娘一下收拾这么多包衣,家家沾亲带故的,但凡有个心中存了怨愤的,在一众人中如何辨别的出异心,日后···
珠兰:我能分辨。
大哥不通此事是寻常,莫非主子娘娘也不知···
珠兰:我知。
索额图咬着后槽牙,我是说还是不说。
珠兰:我从系统数据里看见你的迟疑指数不低啊。
这十天里,皇帝赏了赫舍里族人几次了,连带着他都得脸。这是不好明着赏主子娘娘,施恩给母家了。
主子娘娘做事,是得了皇上的意了。
若是虎头蛇尾,也许要适得其反。索额图不断劝自己,罢了罢了,主子娘娘这头儿咱们多看顾着吧。
这一天,又收拾了俩大的,十来个小的。
都是有头有脸的,家里也宽裕,想来又能给皇上送上不少银子。
打鳌拜倒台,咱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门槛都换了仨儿,主子娘娘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这是叫咱家做个孤臣?
珠兰:这你就不懂了,大浪淘沙哦,最后能留在内务府的都是你的同党。
巧云垂手站在暖阁里,指尖攥着绣绷边角。自上月从针线房调至皇后宫中,她身上的粗布褂子换成了月白软缎,可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不知为何,主子娘娘来内务府总要带上她,叫她在旁边安心刺绣。
多少内务府的官儿,就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被抓了、关了、杀了,就没有一桩儿能瞒得住娘娘下头几位女官的。
主子斜倚在锦榻上,手里翻着本绣谱。明明一丝半点都没看她,可她总觉得娘娘眼角的余光像针似的,扎在她身上。这种感觉,未免过于恐怖。
“这《百鸟朝凤》的凤尾,还得用你前日说的金线。”正事办完了,珠兰将绣谱推到案头,上面贴着张花样——正是巧云在家乡学的苏绣密针。
巧云连忙站起身,趋步上前,还没回话,就听见一句···
禄雅从旁递过个锦盒,里面排着十二色金线,“会计司说,你九岁入宫就是为了这手活儿。”
她没敢抬头,晓得是在问自己,明明在心里演练了千百次,张着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压力如山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
角落里侍立的小太监王二敏突然开口:“前儿赵郎中招了,您父亲当年抵押织房借的五百两,正好是他挪用的库银数。”
巧云的心猛地一沉,她确实是九岁被选入宫,管事嬷嬷夸她“针线上百年难遇”,可没人提过父亲那年抵押织房的事。
珠兰放下绣谱,指尖敲了敲案上的账册。
“康熙元年七月,会计司记录织工补贴银五百两,领款人签字是你父亲。”尼雅展开张当票,当户名“苏文清”三个字刺得巧云眼疼,“可你父亲从没领过这笔钱,倒是赵郎中当月买了三进宅院。”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声,巧云想起这十日里,主子娘娘陆续处置了好几个内务府郎中。
殿外忽然响起靴声,索额图在廊下躬身禀报:“赵全安已带到。”
珠兰站起身,示意图雅和尼雅去审一审。
她走到巧云面前,“你父亲的织房还在山西票号押着,”珠兰的声音不高,却让她脊梁发冷。“明日随我去会计司对账,把当年的领银册子找出来。”
巧云小心翼翼地抬头,正对上皇后娘娘平静的眼。那双眼不像在针线房时见过的嬷嬷们带着戾气,却让她想起家乡汛期的河水——表面平静,底下全是漩涡,会吃人。
三更梆子响过,养心殿西耳房的自鸣钟滴答声格外清晰。
巧云摸黑点燃安神香,见同屋宫女们呼吸均匀,才蹑手蹑脚掀开棉帘。
巡逻侍卫的灯笼光在窗纸上晃过,她贴着墙根闪过月华门,鞋底蹭过金砖缝隙里的薄冰。
隐秘偏殿的窗纸透着微光,老嬷嬷坐在炕桌边,银簪子在发髻里闪着冷光。
“老赵在慎刑司熬不过明日,他既然连这旧事都招供了,难免不会说出别的来。”嬷嬷推过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桂花糕,“你父亲的织房契在山西票号第三进账房,那账房与他有旧,你要记牢。你父亲他人虽死了,可你母亲还在,若是主子接了她进京...”话音未落,梁上瓦片轻响,巧云猛地抬头,只看见道黑影掠过窗棂,似乎是一只猫。
寿春伏在琉璃瓦上,夜行衣兜住檐角积雪。
说了半盏茶的功夫,巧云掐着点返回宫女值房,又一次熟练饶过巡逻的侍卫。
寿春已踩着戗脊飞到养心殿,落地时靴底的雪粒都没沾湿廊下的地砖。
她一路在宫殿上飞腾,如履平地,95分以上的轻功,让她能在紫禁城来去自如。
寿春进殿,珠兰尚未入睡。
她将今日所见所听告知大格格,珠兰沉吟,这巧云忠诚度是负数,果然不是因为她父亲含冤致死之事。
翌日
鎏金熏球在梁上悠悠转动,内务府暖阁里浮动着的是皇帝特意赏赐的龙涎香。
这香味弥漫在整个厅堂中,每一个闻到这乾清宫专属味道的侍卫,都晓得自己是在为天子效命。
珠兰指尖划过赵全安供词上“抑郁而死”四字,墨迹未干的纸页上仿佛渗着血。
昨夜尼雅逼问时,赵全安始终不肯承认逼死人命,这四个字被反复嘶吼过三次,力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巧云伏在地上的身影微微颤抖,她磕头时后颈始终贴着地面,发髻垂落的发丝恰好遮住耳后。
寻常宫女蒙冤昭雪,此刻该是涕泪横流叩谢天恩,可这丫头的脊背不够柔软,连声道谢时语气都透着刻意压下的僵硬。系统面板在视野边缘蓝光微闪,-35的忠诚值像枚生锈的钉子,钉在巧云姓名之后纹丝不动。
珠兰的目光扫过巧云发间的银簪——簪头那朵石榴花刻得极深,花瓣边缘带着江南织锦特有的回纹,与赵全安供词里“苏文清家传纹样”分毫不差,多少有那么点刻意。
“你母亲还在江南织房?”问话时,珠兰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巧云的心虚数值猛地跳了下,像条受惊的蛇。
巧云磕头如捣蒜,嘴里呜咽着,全然不知道回话,这是情绪终于起来了。
点破?恐怕某个秘密结社安插在宫中的棋子不止这一个。
留着?这枚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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