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离开后的第三天,阿拉巴斯坦的局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阿尔巴那城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街头巷尾流传着各种真真假假的谣言,关于国王寇布拉使用“跳舞粉”窃取全国雨水的指控甚嚣尘上。王宫派出的巡逻队与民众之间的摩擦时有发生,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躁动。
安全屋酒馆的生意却因此更加兴隆。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里,并非全然为了享受,更多是寻求一种心理上的慰藉和安全感。贝丽明显感觉到,客人们脸上的忧虑和恐惧远多于放松。他们低声交换着信息,每一个坏消息都让酒馆内的空气沉重一分。
艾斯外出探查的频率增加了,每次回来都会带来更紧迫的消息:叛乱军正在集结,正向阿尔巴那逼近;王宫似乎在进行某种秘密调动;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务们活动更加猖獗,像是在为最终的行动做准备。
贝丽站在吧台后,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杯子,心思却早已飘远。她知道,距离那场决定这个国家命运的战役,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路飞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披着深色斗篷,将头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闪了进来。那人身形纤细,进门后迅速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安全,然后径直走向吧台。
贝尔梅尔正要上前招呼,贝丽却抬手制止了她。她看着那双从兜帽阴影下露出的、带着深深疲惫与忧虑的蓝色眼眸,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一杯清水,谢谢。”来人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沙哑,但依然能听出原本的清脆。
贝丽没有说话,默默倒了一杯水推过去,同时在意念中启动了酒馆的“信息屏蔽”功能,确保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被旁人听去。
那人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用双手紧紧捧着,仿佛在汲取那一点凉意带来的镇定。她抬起头,目光直视贝丽,兜帽微微滑落,露出一缕标志性的蓝色长发。
“贝丽老板,”她轻声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我是奈菲鲁塔丽·薇薇。”
尽管已有预感,贝丽的心还是沉了一下。这位王国的公主,此刻不应该在王宫,或者在她忠诚的伙伴身边吗?为何会独自一人,如此冒险地来到她的酒馆?
“薇薇公主,”贝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您不该来这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薇薇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听到了很多关于您和这家酒馆的传闻……他们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说您……或许有能力帮助这个国家。”
贝丽沉默地看着她。薇薇眼中的绝望和恳求是如此真切,那是一个试图以一己之力挽救国家于倾覆的王女,在走投无路时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是个酒馆老板,薇薇公主。”贝丽的声音依旧平稳,“我的能力,仅限于这间屋子之内。”
“不,不仅仅是!”薇薇有些激动地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我知道您和波特卡斯·D·艾斯先生有关系,我知道您认识路飞他们……我、我本来和他们约好在喀特雷亚见面的,但是……但是我没能赶到!叛乱军提前行动了,我被困在阿尔巴那,无法出城!”
泪水终于从薇薇蓝色的眼眸中滑落,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微微颤抖。“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克洛克达尔的阴谋马上就要得逞了,王国军和叛乱军一旦开战,一切都完了!贝丽老板,我求求您,如果您有办法联系到路飞,或者……或者哪怕只是能让我在这里躲一会儿,理清思绪……”
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贝丽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知道原著中薇薇的挣扎与牺牲,亲眼见到更是令人心碎。她绕过吧台,轻轻扶住薇薇颤抖的肩膀,将她引向后方一间僻静的储物室(这里也属于安全屋范围)。
“在这里你是安全的,薇薇。”贝丽的声音柔和下来,“慢慢说,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在安全的储物室内,薇薇断断续续地诉说了她知道的一切:克洛克达尔就是巴洛克工作社的社长Mr.0,他的目的是夺取古代兵器“冥王”,为此不惜挑起内战;他伪装成守护国家的英雄,欺骗了所有人;路飞他们正在前往阿尔巴那的路上,目的是阻止克洛克达尔,但具体行踪不明;而她自己,因为身份暴露和局势突变,与伙伴们失散,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我必须阻止这场战争……我必须亲口告诉所有人真相……”薇薇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但那坚定背后是深深的无力感,“可是我现在连王宫都回不去,父王身边肯定布满了巴洛克工作社的眼线……”
就在这时,储物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艾斯的声音:“贝丽,是我。”
贝丽打开门,艾斯闪身进来,看到薇薇时并不意外,显然他刚才已经察觉到了。“情况不妙,”他言简意赅地说,“叛乱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阿尔巴那城外,和王宫守卫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城内的巴洛克工作社特务正在有组织地散布谣言,煽动民众情绪。另外……”他顿了顿,看向薇薇,“我听到一个消息,寇布拉国王似乎被软禁在王宫里了。”
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贝丽连忙扶住她。
“路飞他们呢?有消息吗?”贝丽急切地问。
艾斯摇了摇头:“还没有。阿尔巴那现在乱成一团,信息很混乱。不过以路飞那小子的性子,他既然说了要来阻止克洛克达尔,就一定会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待是最煎熬的。酒馆外,骚乱的声音隐约可闻,偶尔还能听到兵器交击和呐喊声。酒馆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薇薇坐立不安,不时透过门缝看向外面,祈祷着能看到那顶熟悉的草帽。
贝丽让贝尔梅尔照看外面的客人,自己和艾斯则陪着薇薇。她给薇薇拿了一些系统出品的、能稳定情绪和补充体力的特制糕点,但薇薇几乎一口也吃不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天色逐渐昏暗,战斗的声音似乎更加清晰和密集了。
突然,酒馆大门方向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似乎有新的客人进来,还伴随着贝尔梅尔提高了声调的迎宾语。
艾斯眼神一凛,瞬间闪到门边探查。几秒钟后,他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果然如此的表情。
“贝丽,薇薇,”他压低声音,“看来,‘他们’终于到了——虽然是以一种非常引人注目的方式。”
薇薇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贝丽也立刻起身,和她一起快步走向前面大厅。
只见酒馆门口,站着几个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些许伤痕和硝烟气息的身影。为首的那个,戴着一顶草帽,露着灿烂的笑容,正摸着肚子大声嚷嚷:
“肉!好饿啊,贝丽,我要吃肉!”
正是蒙奇·D·路飞。他的身后,跟着索隆、山治、娜美、乌索普和乔巴。他们看起来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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