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皇帝可能比他更早知道邱将军的死讯。
想到此,北堂翊不由怒了,以致于忘记了君臣之礼,他清俊的眉目染上一片赤红,他的声音仍然有些哑,但却夹着凛然的气势质问道:“父皇,您早就收到邱将军的死讯,却为何如此平静?您也知道,玉门关对北苍甚至对整个中原的重要性。”
北堂翊越说越激动,几个跨步,身子忍不住冲向御案,双手撑在了北堂贺的面前,星目逼视着眼前的皇帝,“如若当日让儿臣押送粮草前去玉门关,邱将军何至于丧了性命?说来说去,就是大皇兄通敌叛国,儿臣人也传了消息,说他押送的粮草有问题。”
“父皇,并非儿臣捕风捉影,也非儿臣毫无手足之情,有些事儿臣前几个月就已暗中查清,今夜不得不在此禀明,大皇兄他勾结西域人,您要早点决断,否则,北苍要亡。”
北堂翊姿势未动,紧紧盯着自己的父亲,索性将他之前的夜间所见一一说出,同时也说了太子帮郑国舅打掩护,郑国舅在暗中做着足够倾覆北苍王朝的事。
本以为,爆出了大皇兄与郑国舅做的这么多足够令北苍王朝倾覆的暗事,他的父皇会大惊失色,可是,北堂翊却失望地见到,他的父皇仍旧一副不足为奇的模样,令他顿时心意冷凉。
“阿翊,你僭越了。这些事朕会派人去查去处理,你说一个是朕的大儿子,一个是朕的大舅子,都是朕的至亲,朕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北堂贺极力不让心间的急促的怒意散发出来,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狼子野心?
他只是不想他的阿翊卷入这场危机之中,他得置身事外,才能保护好沈青悦。
“很好,我的父皇。若您觉得儿臣在污蔑您的大儿子与大舅子,那么您就自己慢慢去发现吧。反正北苍要亡就亡了吧,至于那些叛国者,您都能够容忍,儿子也就没什么不可容忍的。”
北堂翊强力忍住心头暴躁的怒火,他在强怒之后,又嘲讽地笑着说道,“可是,您的皇后,她明明看出悦儿已经有孕,却仍然鼓动她去参加秋猎,害得她差点一尸两命,这个仇,儿臣非报不可。儿臣之前未必急着动手,是想让悦儿安胎为腹中胎儿积福,不想让她过早面对那些血腥之事。”
“……悦儿,有孕了?”
本来一直默然在批奏章的北堂贺听他一说,立即双目炯炯迎上北堂翊的眼珠子。
“是啊,您就要当祖父了,可是您的皇后不但不想当这个祖母,甚至还要了结我妻子的性命,您说,她对悦儿为何会怀有那样大的怨恨?貌似,悦儿从前并不曾见过皇后,更别说得罪于她了。”
北堂翊双手抱臂,身子一缩,落进了御案旁的交椅上,修长的双腿直直地伸到地砖之上,神色不解地注视着北堂贺。
“皇后这个贱人。”
北堂贺突然“啪”地将朱笔扔在御案上,他当然知道皇后为何要置沈青悦于死地,只因,她是他思念一生的莫若烟之女啊。
“父皇,孩儿今夜每一句每一字都非无中生有。孩儿在此表明态度,儿臣愿为北苍负起我的担当,儿臣敬重邱将军,本来,得知他死讯,儿臣想立即前往玉门关捉拿大皇兄,可据儿臣分析,如今北苍城内也潜藏着一批西域武士,这些也是祸患,望交由儿臣来处理,否则,危及皇宫指日可待。”
北堂翊说着起身就往镏金木门走去,身后却听到北堂贺说,“不用,这边朕自会派人铲除。阿翊,你动身前去玉门关,一来,为了当年邱贵对你的情意,二来,你在那里领过兵,你说得对,玉门关不能落在西域人的手中,否则,天下生灵涂炭。顺便替朕将耀儿那个逆子带回来。”
“不,父皇,儿臣不能去。儿臣得守护悦儿,儿臣不想像您一样,等失去了至爱,才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悔。”
北堂翊没有停下,很是决绝地开门而去。
北堂翊离开御书房之后,他的父皇北堂贺却再也无心批阅奏章,当即着人传召皇后前来。
当皇后身上浓郁的暖香扑入鼻端之时,北堂贺便毫不掩饰地用御案上的奏章扇了几下,接着开门见山地说,“悦儿有孕,你让她去秋猎?”
“皇上这才知道此事?未免太晚了吧。”
皇后迎上皇帝冷怒的注视,用帕子点点红唇,表情讥讽。
“是朕恋恋不忘她娘亲,与她无关。你有怨气何不冲着朕来?”
北堂贺激动地起身,引来御案上灯火闪闪,他的身影映在皇后冷笑着的脸上,形成威压。
“臣妾如今已是皇后,我能有何怨气?我只不过是做一个皇后该做的事,为这皇宫修剪一下碍眼的花枝。”
皇后似乎已经懒得伪装,间接承认了她对沈青悦下手的事。
“郑万芳,你……”
皇帝快步绕过御案,上前揪起皇后的前襟,他已经气极,额上瞬间青筋凸起,就在他狠狠地直视着眼前这个恶毒的妻子之时,他又迅速冷静了下来,还好,沈青悦已经脱离险境正在翊王府安胎,否则,他此刻就要让如凤宫的上方鸣起丧钟,他要皇后为悦儿陪葬。
皇帝迅速平复了呼吸,突然放开了皇后,引得她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皇帝背过着的身子突然回转之时,他已经换了一张笑着的脸,他说,“你说的没错,你如今贵为皇后,实在不必要心怀怨气。朕如今再向你说个喜事,我就要当祖父了,是阿翊争气,如今悦儿已经怀胎近六月,用不了半年,我的第一个皇孙就要出世。如今,我要同你分享子孙带来的喜悦,可是,看着你曾经的手下亡魂,如今她们的子女,就在你面前开枝散叶繁花似锦,恐怕,你心如刀割吧?”
“北堂贺,你……”
皇帝的一番嘲讽已经让皇后彻底失去了温婉的表象,她也是气极,指着皇帝的手指颤抖不止。
不过,很快,郑万芳也迅速冷静了下来,“说到底,皇上也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不是么?虽然,眼皮子底下,又来了一个莫若烟那贱人的女儿,那又如何?她能够怀胎六个月又如何?能生得下来,也并不说明一定能养大成人。”
郑万芳的眼神刚闪过一缕轻蔑,耳边便响起皇帝暴怒的声音,接着她的衣领又被他狠狠地揪起,勒得她脖颈生疼,“郑万芳,你最好收手,如若,悦儿有任何不测,朕拿你郑氏一族陪葬。”
“那也要看我郑家二十万兵马是否答应。很好,为了那个死去的贱人,你心怀愧疚了一生,如今又要向我开战。当年如若没有我郑家相助,你当年就已是你父皇刀下鬼了,北堂贺,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如果不念在我当年真的爱你,我绝对不会说服我大哥助你……你这个心里想着别人,却只会利用我的小人。”
郑万芳狠狠地迎视着皇帝,冲着他不甘示弱地说着。
“朕才不稀罕你这贱人的爱呢。手段那么歹毒,这宫中只要长得最像烟儿的女人都被你害死了,甚至当年陷害烟儿一家谋反,也都是你的手笔,朕才不要你这般歹毒变态的爱。为了不让你再去害人,即日起,没朕宣召,你不得步出如凤宫。”
“你敢。”
“来人。”
……
冬月底,北堂翊被封为护国元帅,还是带着大军前去增援玉门关了。
他的心底相当的无奈与不舍,虽然皇帝已经将皇后禁足,并且派出宫中最得力的羽林军守卫在翊王府,他还是难以释怀。
虽然邱将军对他恩重如山,他理应前去玉门关为他报仇。
可是,眼下他的小家伙又有孕在身,他真的很想将她一起带往玉门关,却又怕她的身子受不了长途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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