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几乎是被一路雨点子抽回去的。
外头雨大,俩人又没穿油衣,尽管常汝琰将她护在怀里,还是架不住有那么几滴凭着地心引力抽在脸上的命运。
秦素本想抗议几句,可常汝琰通身压着股低气压,全程不发一语,只顾着快马加鞭往回赶。
秦素本以为直接回衙门,哪晓得刚抬起头,却见那高大辉煌的朱漆大门微敞,她当即愣了下神。
常汝琰先行翻身下马,话都未等她出口,整个人竟被直接抬了下去。
说抬,一点儿不夸张。
秦素此刻被常汝琰强制吊在半空,双臂挂在他脖子上,两腿被架得分开,姿势暧昧又尴尬,任谁看都好像在玩考拉抱。
秦素没了那夜的记忆,也就不知这姿势对常汝琰来说早成了家常。
秦素脑袋一懵,还未来得及反击,便被逐步逼近的宅院吓得一震,连声道,“你脑子是让雷劈了吗!有话不会好好说,干嘛架着我进去?!”
岂料,常汝琰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多赏,只紧紧勾住她膝窝,几步从容跨进府门。
“说话啊!我可真踹你了!”
常汝琰的眼风冷冷扫过去,没什么感情道了句,“你的伤。”
她的伤?
秦素反应了下,好像悟出什么,难不成是不想碰到她的伤?
但……问题是,那也不用非抱着啊她又不是腿瘸了!
秦素被雨淋了个透,身上又潮又黏,她吸了口气,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一劝。
“要不咱冷静点?先把我放下来,有话好好讲。”
“好好讲?”常汝琰冷呵一声,“秦素,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秦素语塞,她的确无话可推脱。
常汝琰原本打定主意不让她一起去,奈何秦素一番据理力争,硬吐出“再这样安排的话,便辞捕头一职”的狠话来。
这话着实压人,直压得常汝琰脸色比阴云还难看。
可偏偏此事他确是理亏,又无法向她明言,只得不情不愿地妥协。
最后达成的协议,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抓捕,不动手。
然而谁也没料到,陈礁这混账竟会使出阴招,最后盯上了秦素。
信烟是遇到意外才会使用,所以当常汝琰看到那道光束时,脑海瞬间空白,连细想工夫都没有,快马加鞭赶去了芦苇荡。
一路急赶,心中唯余一个念头——若是秦素出了事,若是她真的出了事……
这样揣测着,心头像被人捏了一把,紧得喘不上气。
惊慌间,谁知第一眼见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震惊吗?
不算。
秦素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常汝琰早有察觉,只是对自己的骤然失控觉得荒唐,但荒唐背后又觉得释然。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是从哪一刻起,他把秦素看得如此重要了?
秦素道,“那陈礁想对丘山下黑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常汝琰道,“连个水鬼都搞不定,他到底废到什么程度?”
秦素登时沉下脸,语调不善,“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然而常汝琰不为所动,抱着她大步跨向厢房。
秦素一路强压的脾气终于爆了,她手脚并用挣得更加剧烈,最后干脆一冲动,狠狠咬上了常汝琰肩头。
隔着湿衣,用得还是十成的力。
常汝琰虽面容淡定,却忍不住皱眉,脚步一顿,冷冷地盯着秦素,“秦素,你当真不知好歹?”
秦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迎着他的目光瞪回去。
她气急,却不知该发作些什么。
明明应该生气,可当她看到常汝琰冒着雨跑来全身湿透的模样,尽管他脸色冷得慎人,秦素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掩盖不住的慌乱。
所以哪怕常汝琰说的再难听,摆多臭的脸,秦素都能理解。
可心底那点子委屈止不住地冒,她不喜欢被人护得像瓷娃娃,也讨厌他将她当成废物。
秦素垂了头,唇咬得泛白,沉默不语。
常汝琰抱着秦素穿过长廊,途中但凡有下人见了,表情都精彩得不像话。
自家少爷浑身湿透,用和上回一模一样的姿势抱着同一个小姐回府。
这次倒不是醉酒,而是湿身了……
进了屋,常汝琰将秦素轻放到床上,立即吩咐人准备干净布巾和热水。
丫鬟显然被之前的事锤炼得稳如磐石,利索答应一声就去忙了,走前还顺手关了个门,动作精准又熟练。
秦素有点佩服自己,没想到这个情况还能腾出心思琢磨,为何下人们都如此淡定,又为何那丫鬟关了门。
不过想归想,秦素脸色依旧不大好,话没有说一个,更不去看常汝琰一眼。
屋里没有现成布巾,常汝琰便随手扯过被子盖在秦素身上,又走去桌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趁热喝了,小心着凉。”
秦素瞥了一眼,虽不情愿但也没拒绝,安静地接过来,轻轻啜了一口。
而常汝琰却没有半分要换衣的意思,只坐到桌边,姿势散漫,指尖轻扣着桌面,声音不疾不徐,“说吧,怎么回事?”
“你想听什么?”秦素看着茶杯里的水纹,无所谓道,“是我为什么能压制陈礁,还是为什么以身犯险?”
不得不说,秦素通透得很,她明白常汝琰好奇些什么,也清楚到底在愤怒什么。
所以事到如今,秦素突然就想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可常汝琰的敏锐又岂是寻常,他安静凝视了她一阵,手指停下动作,“无论如何,你不该出手。”
秦素道,“那要看着我的手下受伤?或者去死吗?”
常汝琰沉默了,隔了片刻才道,“你的命,远比他们任何人都重要。”
简直荒唐至极。
秦素听着,只觉常汝琰荒谬,连一丝感动都提不起来。
她抿了抿唇,不愿再多说什么。
正当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丫鬟捧着布巾进了门。
常汝琰起身将布巾接下,顺便吩咐,“去找管家领些银子,把大夫请来府上一趟。”
丫鬟刚要俯身应下,谁知秦素已起身阻止,“不用了,不需要大夫。”
她将茶杯放下,走到常汝琰身旁,直接从他手中扯过布巾,对丫鬟轻声一笑,“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丫鬟愣住了,站着没动,抬眼看看秦姑娘,又小心翼翼地扫了自家少爷一眼。
可常汝琰只冷冷盯着人,脸色难看至极。
“退下。”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丫鬟顿感大难不死般福了福身,连头都不敢回地急忙从门口退出去。
乖乖哦,这俩人都好可怕……
门再次合上,常汝琰面无表情地望着秦素,只见她神色淡漠,一边缓步坐到桌前,一边随手拿起布巾擦拭头发,似乎将他当作空气,全然不放在眼里。
常汝琰心底莫名腾起一股燥意,脸霎时阴沉几分,直步过去,冷声问,“为何不请大夫?”
“伤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
常汝琰眼眸微眯,骤然攥住她未受伤的那只手,冷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秦素停下动作,抬眼看他,“你真想知道?”
常汝琰皱眉。
刚要开口,却见秦素唇角似勾出一抹讥讽,下一秒,另一只手忽然用力甩过来。
常汝琰下意识拦住,刚碰到却猛然想到她肩膀上的伤,手上却没完全松劲,只是稍稍放轻了些。
“你……!”
“不是你问我想怎么样?”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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