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菱生两世初次有孕,时间一下子过得很慢,也很快,匆匆又是两个多月。
木叶山正葱茏,早晚却比庆云山冷得多,萧菱生的袖口又带上了一圈毛绒绒的银边。
萧菱生单手接过珠拉递来的煨羊乳,另一只手急忙捂住鼻子,摇了摇头。
珠拉只能接回煨羊乳放在托盘上,交给采蓝远远拿开。
“娘子的胃口怎么又变了?”珠拉细细端详,放心了些,“好在娘子气色还好。”
萧菱生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隆起,真真切切感受着这个孩子的存在。
逆子。
手指轻敲两下,宠信奸佞的是你吧?
再敲两下,杀妻害子的是你吧?
拍两下,赐死我大兄的是你吧?
等你出生,就把你交给你大舅舅教训。
萧菱生正想得兴起,采衣来禀报夏猎要开始了。
春水秋山,四时捺钵。捺钵并不是单纯的巡幸游玩,就如春捺钵除了捕鱼打猎还要和女直部联络感情,夏捺钵时,常年在中京的汉臣也会前来捺钵,共商国事。
韩王耶律宗范和人寒暄几句,视线不由被不远处高台下两抹身影吸引。
耶律宗真骑在马上,嘴角衔着一丝笑,垂眼看他的皇后。
头发整齐地梳成发髻,戴着一个素色的银发冠,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孤矜。
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眸中是满满的信赖,笑语间耳边的珍珠耳环一晃一晃。
耶律宗真捻了捻手指。
“陛下满载而归。”
又是这样的笑。
“挞里,回台上陪阿娘。”
萧菱生闻言点头,刚转身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济古尔,这几日珠拉她们合计着要给孩子做冬衣和被褥,还缺几件好皮子。”
耶律宗真一怔,然后笑着说:“好。”
儿时初涉弓马,他曾猎获一只白狐,献给齐天阿娘。齐天阿娘看着狐皮,流下泪来,吓得他不敢说话。还是阿爹赶来搂住齐天阿娘安慰:“我们的琳沁还活着,也一定会为阿娘猎白狐的。”
后来他才知道,琳沁,是齐天皇后那名早夭皇子的小字,意为“珍宝”。
齐天阿娘想要的是琳沁猎的皮子,元妃阿娘想要的是重元猎的皮子。
耶律宗真双腿用力,御马驰入山林。玉筋展开双翼划过林际。
萧菱生眼神捕捉海东青在空中飞翔的轨迹,这些时日她听说了更多关于这只名唤“玉筋”的海东青的事。
耶律宗真六岁封太子,女直部为表恭贺上贡三只幼年海东青,都是极品的玉爪,先帝点了最雄健的那只赐给太子。算起来“玉筋”已年逾十岁,仍然是侍卫们口中矫健凶猛的空中霸王。
物犹如此,人且何如?
“挞里?”
萧菱生思绪回笼:“姑母。”
萧弄锦问起菱生近日的饮食,她对菱生腹中的孩子倒是很有几分祖母的慈爱心肠。
“这逆……”萧菱生轻咳两声掩饰,“孩子还算乖巧,我除了口味有变化,半点不适都没有。”
萧弄锦笑着点头:“该是个乖的,初古和博齐希那时也不曾闹过我。”
越国公主耶律初古含笑听着,察觉到萧菱生的视线后笑意绽开,微微颔首,她一直是一个文静的性子。
“我听说,你往东京送了个人。”萧弄锦忽然提起。之前齐天那件事虽在萧弄锦的退让下揭过,但不知她是不满还是不信,用耶律冯家奴将耶律喜孙换了回来。
萧菱生就趁机把萧长洲一起送了去。
萧菱生收回目光,轻抚起腹部:“我也觉得神奇呢,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我不知有他却变得心软,见不得孩子受苦。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那样一个小孩受磨难?”
萧弄锦也颇为赞同:“博齐希幼时,我难得看横帐里那些小郎君顺眼些。”
萧菱生垂眸,很快又抬眼:“我既救了他便想着许他一分前程,我的侍卫说那孩子筋骨不错,索性给大兄送过去,看看可还堪教导。”
宗室女眷纷纷赞皇后仁德,萧菱生注意到了越国公主身旁清瘦的身影,看着落寞失意,像是荒荒大漠土丘上的一棵树,风催雨折,长不高,折不去。
依着年纪和装拌,萧菱生推断出这应该是先帝的临海公主,只想起她年少守寡再嫁,便是为此伤神吧。
木叶山的猎猎寒风吹不散南京的莺歌燕语,值四月,南京析津府正是好时节。
南京留守府一辆马车向着郊外慈幼院行去。
马车上,萧兰时将帘子掀开一道缝往外瞧,车马如织,行人如龙,真是繁华逼人。
采绿看着她一脸的隐隐向往,安慰道:“二娘子只要好好养身,等天气再暖些,咱们陪二娘子出来踏春。”
萧兰时面上浮现一丝薄红,放下帘子:“对了采绿,我已经痊愈了,阿姊有孕五月,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该早日去捺钵侍候阿姊。”
“二娘子放心,是我们的娘子的意思,务必要把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