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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到手

她略显僵硬地笑了笑:“那有劳了。”

祝庭不咸不淡地客套:“哪里,我的荣幸。”

时槿嘴角抽搐,心乱如麻地在前面加快步子走,看上去确实很急,身后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维持在离她半步远的距离。

两人没几步就远离了大部队,丧事里的微尔特家格外安静,周遭只能听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本来很近的路程因为祝庭的加入而格外漫长。

时槿按耐着跨过门槛回到了刚刚的主楼大厅,按自己刚刚编的借口说:"是一个金色的发簪,劳烦祝先生帮忙找一下了,应该就是在大厅里。"

祝庭紧随其后踏入大厅,眸光微动:"你认识我?"

时槿顿时感觉一阵寒意,随即她宛转笑:"这世道,大部分人应该都认识先生你吧。"

她边说边往里面靠楼梯的地方走,边走边装作在地上和角落找东西的样子。

祝庭没在说话,开始帮她找起东西来。

时槿在离他没多远的地方装模作样地找,嘴里还念叨着"奇怪了去哪了呢",心里在盘算怎么合理地溜走。

想来想去都根本没有在祝庭面前完全不漏破绽的话术,索性她直接选了个最拙劣的,她一拍脑袋:"哎呀,好像是落厕所了。"

幸好祝其衍事先给过她一份大致的地图,所以她最起码是知道主楼的厕所在哪的。

祝庭点点头,抱着手臂靠着门,红木柱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重重的阴影:"去吧。"

时槿知道祝庭已经起疑心了,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于是她没有磨蹭,提着白色的裙摆快步上楼,由于太过着急而没有看见祝庭眼中一闪而过的蓝光。

时槿猫一样轻巧地上了一楼又一楼,还小心地透过楼梯扶手的间隙看祝庭是不是还在原地。

看见祝庭一直在那,她心稍微安定了些,一步步往最顶楼据说是叶琳笙的卧室走去。

顶楼一看就都属于微尔特家主要人物在的地方了,安保很严实,刚到楼梯口下面时槿就看见了不少保安在顶楼的走廊巡逻。

走廊的最里端应该就是叶琳笙平日住的地方,入目看上去是个很大的客厅,沿袭了整个家族的中式风格。

时槿看准了走廊两个保安的运动路线,趁两人不备窜到其中一个保安身后,踮脚捂住保安的嘴,另一只握着萃了毒药的长针猛地扎入保安的脖子。

保安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但没来得及通风报信就瘫倒在了时槿怀里。

时槿抽出长针,血液一下子就从保安脖子上喷出,弄得她一裙子的血。

另一个巡逻到客厅的保安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见此状虽然惊恐但还算镇定地掏出联络器。

"砰!"

他没来得及通风报信,时槿手里的长针已经破风来到他眼前,正正地刺入他的头颅。

保安倒下的动静有些大,时槿皱皱眉,走过去和刚才一样地抽出自己唯一带的武器。

也是刚刚编瞎话说自己在找的发簪。

这东西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古朴的暗器了,自然顺利地逃过了进来的搜查。时槿定了定心神走进去。

她在踩到客厅地毯的前一秒收回了脚,手里的长针往天花板的一处扔去,隐匿在角落的一个监视器应声碎裂,碎片落到地上。

时槿在心里轻声说了句抱歉,步子很快地迈过保安的尸体,直奔卧室而去。

卧室的窗户紧闭,白色花纹被子垂了一角到棕色复古地毯上,一旁木桌上的罩灯发着微弱的暖黄色灯光,她隐隐约约觉得那个灯有些眼熟。

但时间紧急容不得她多想了,她很快地在卧室里各个角落翻找了一遍,最后在拉开书桌的桌下柜时看见了一个竹简。

里面隐隐透出写过字的样子。

时槿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地拿起来打开。

一片空白。

她心脏错了一拍,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进来得也太顺利了。

这东西不会要微尔特家人什么特殊手段才可以现出字来吧?

不然怎么只派两个人在这里看守?

还是说……

时槿捧着竹简缓缓转身,身边的场景随着她发现不对的一瞬间迅速碎开。

光景变成一个个大裂缝在身后浪一样卷走,时槿轻笑了声:"我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所有场景的幻觉消失殆尽,最后留下夕阳下靠着门站着的祝庭,时槿手里空空如也,回过神自己仍旧站在刚回到主楼的位置。

"时槿。"祝庭说。

时槿意识到刚刚自己完全没有防备祝庭可能会编一个幻觉骗自己,好像本能地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

她眼睫垂下来,还是笑着的:“我都忘记你骗人的技术一流了,怎么?现在要把我交出去吗?”

祝庭顿了下,留有余地地说:“你不应该继续给维格亚党做事的……你答应我退出军队,我就当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时槿时隔三年第二次和祝庭正面对话,仍然与上次一样被他的话荒诞得笑起来,残阳这会已经彻底落下,她手边唯余一盏明黄的灯奴,照不清祝庭的模样。时槿对着浓重的一团黑影说话:"你怎么说出这么幼稚的话的?"

祝庭小心地往她这边挪了一步,黄色的光这一次笼住了他的身体,时槿能看见他了。

祝庭一字一句像当时在普伦勒给她送早餐那天一般诚恳:"要不了多久两方一定会有战争的,我不想你被卷入战争里,我可以保证你退出以后不被其他人找到,也不用再掺合进这些事情里,你不是最讨厌政治的吗?"

时槿日后回想起这个瞬间她确实心动了那么半晌,夜晚才出来放风的疲惫在那一刻悄悄冒出个种子,但她深知自己早已无法退步,她低声问,好像在问祝庭又好像在问自己:"其他人怎么办?"

那些因为承了祝其衍的默许才可以得到庇护的废渊人,那一张张期盼地看着自己的脸,要她怎么能够重新握住祝庭的手?

而且祝庭做过的事一直刺在她心间,早已没有回旋余地。

"什么人?"祝庭没太听清,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时槿忽然看见祝庭腰间一个一闪而过的盒子,在黑夜里泛着玉器温润的光。

她抬起眸子,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向祝庭,眸子里多了几分犹豫:"祝庭,你还留着那个手环吗?"

祝庭眸子一亮,感觉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把自己袖子捞起来给时槿看腕间贴合皮肤的手环:"留着,怎么了?"

时槿看着他,眨了眨眼,喉间挤出一句几近哽咽的字:"我还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吗?"

祝庭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惊喜,他手足无措,双手摊开又下垂忙碌半天,最后伸出一只手在时槿眼前,无助的模样青涩得像十七八岁的少年,深呼吸口气。

眼里冰霜一样的蓝从未如此接近融化成水的瞬间。

"当然,可以,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几年应该很辛苦吧,我也不需要你立马答应,你可以先跟我回去,叶瑞歌他们都很想你……我也是。"

他的话乱七八糟、逻辑颠倒,比外面黑糊糊的夜色还要乱几分。

要是有人在一旁记成笔录,看见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祝庭"能说出的话。

祝庭看着时槿一直沉默,心里没底起来,还想再说什么。

刚准备开口,时槿突然伸出手轻轻盖在了他的嘴唇上。

祝庭对时槿毫无防备,低下头看她动作,鼻尖嗅到女孩身上熟悉又浅淡的花香,哪怕易容了也不会改变的气味,他有些贪恋。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贪恋一个事物,贪恋到哪怕下一刻自己会死也觉得此生无憾。

月光透进来,时槿另一只空出的手在自己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眼尾扬起来朝他眨眼,好像一切只是祝庭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发现自己只是和时槿在普伦勒执行了一次普通的任务回来。

他恍惚地感受到时槿温软的身体落入自己怀里,紧随着脖间轻微的刺痛。

白色的裙摆轻飘飘略过他的皮靴上方,羽毛般在心间扫过。

时槿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头埋在他脖颈处,声音轻轻的:"其实我也很想你。"

时槿这一句话却没有再等来像刚刚一样无头无尾的回应,因为这会换祝庭瘫倒在了她怀里。

她手里握着一根很纤细的银针,是从耳饰上摘出来的,针尖有足够大象睡一天的麻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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