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中整整安静了十秒后，林温年才皱着眉又在脑海里喊了一句：“系统，登出游戏。”
仍然没有回应。
林温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系统？你在吗？”
【在】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林温年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些。
“我现在要退出游戏。”
【抱歉，指令无法执行】
“什么意思？”
林温年心里慌了一下。
【请注意，这不是游戏，是现实】
“……什么意思？”
林温年下意识又重复问了一句，忽然，脑海里再次划过那些真实到不可思议的场景画面，以及进入游戏时那闪烁了三次的红色大字——
【这不是游戏，是现实】
一个荒诞又合理的猜测渐渐浮现在脑海里，然而林温年却依旧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回不去了？这里……是现实世界？”
【是的。只有完成任务才可以回去哦。】
来自系统的肯定答复让林温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的大脑失去了一瞬间的思考能力，然而又再次迅速运转起来。
在尝试过数种登出游戏的方式依然宣告失败后，林温年也逐渐意识到——系统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她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荒凉的夜色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一样笼罩在她头上，鼻尖的尘土与血腥味已经渐渐淡去，但心里的那一种恐惧感却在此时被骤然放大。
那两个人被带走之后，周边的空气安静得可怕。
风吹过脸颊，扬起她鬓边的几缕发丝。
一切都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她早该想到的——这些真实到恐怖的细节根本就不是游戏可以做到的。
林温年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你之前说……任务是什么来着？”
【我们的任务是拯救世界！】
“……”
现在退出游戏是不是来不及了？
林温年欲哭无泪。
从这个角度仰望天空，沉寂的黑夜中竟然连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没有。
就好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只剩下一潭死水。
林温年足足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最后终于被现实中的冷风无情拍打回了屋内。
外面实在太冷了，尤其是到了夜晚以后，这片荒芜的地区完全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就更显得阴森可怖了。
或许是太累了，情绪还没能完全平复下来的林温年竟然倒头就睡，意识很快就归于一片沉寂。
……
“局长！C区边缘地带的污染爆发区发生异变，‘副本’预测等级由D级升为C级，污染还在逐渐扩散，临时安全区可能已经被侵蚀。”
来人面色有些焦急，一路小跑过来，嘴里的气都还没有喘匀。
但坐在主位上的人闻言只是微微抬了抬头，随后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手中的工作上。
“C级？嗯……增援已经过去了吗？”
“嗯，已经有一组警员出发了。但如果是C级副本的话，他们恐怕应对不了。”
男人沉吟几声，脸色中的不耐烦一闪而过。
“那就让霍诀言他们去吧，他们不是最喜欢揽这种活了吗？”
“呃……局长，燎焰特遣队几天前被派去了B区出任务，现在还在赶回局里的路上，让他们去的话……恐怕会来不及。”
警员忐忑地看了几眼坐在高位上的人，但那人似乎已经不会再更改决定，空气中沉默了几秒过后，警员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
朦朦胧胧之中，大脑似乎刺痛了一下，黑暗中闪过一抹红色的光点，林温年莫名有些心慌。
“呼——呼——呼——”
这种恐惧心慌的感觉让她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再睁眼，周围却是一片温馨熟悉的景色。
“温年，醒醒，下课了。下节课可是大课，我们得跑快点去抢个好位置。”
之前大一时的室友王欣拉着林温年一路狂奔。
直到坐到教室里的时候，林温年还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她刚刚不是还在游戏里吗？怎么一下子就回到现实了？
难道是她忘了自己已经退出游戏了？
林温年带着疑惑望向周围的环境。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人，看起来很真实。
想想也是，穿越进游戏里什么的，本来也不可能发生。
说不定那就是她刚刚不小心睡着后做的一个梦而已。
一切都很合理。
林温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现在情况，拿出手机就开始刷了起来。
只是手机还没看多久，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大脑却愈发严重起来，林温年眯了眯跟着酸涩起来的眼睛，忍不住用手敲了敲额头。
“怎么了？”
王欣似乎察觉到了林温年的不对劲，投来一个关心的目光。
“没什么。”
林温年摇摇头，但那股刺痛感却一直没有消失。
她鬼使神差地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异神》这个名字，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头似乎更疼了。
下课之后，林温年去了一趟校医院开了点药，回到出租屋后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新到的全息头盔静静地躺在架子上，但今天林温年却一点打游戏的心情都没有。
那段“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心脏在胸膛里猛烈地跳动着，林温年闭上眼睛后，脑海里却总是闪烁过一道红光。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者说，林温年好像失眠了。
这是她有史以来睡得最差的一觉，意识似乎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那种刺痛感总是在她快要睡去的时候将她惊醒。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游戏里。
“这不是游戏，是现实。”
“这不是游戏，是现实。”
“这……不是游戏……”
“……”
冰冷的机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重复着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林温年顶着一双黑眼圈进了教室。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嗯。”
林温年打着哈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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