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抚月回到草亭时,天已破晓。昨夜与伏晓促膝长谈,令她心神难宁。她索性趁朝阳初升、灵气初聚之时,盘膝入定,闭目调神。
可不到一刻钟,她又忍不住睁开眼,去灵脉旁将几株尚未回青的枯草采了回来,铺展在桌案上,仔细研究起来。
忽见亭前一抹不同于草色的深绿掠过,再眨眼,却是明一已站在了眼前。
“抚月,这个送你。”明一将怀中一束小花递了过来。
她低头一看,那些花儿似是刚采下的。不知是因风拂过,还是因捧着它们的双手,粉嫩皎洁的小又圆的花瓣,拢着剔透的露珠,在晨光中柔颤着。
“谢谢明一师兄!”
江抚月眼睛一亮,欣喜接过,在灵戒中翻找半晌,终于掏出一只装过露华浓的空壶,将花束插入。
还未等她说些客套话,便见灵儿从石桌的边缘飞跃过来,张开血盆小口就要将那些花朵吞下,但又顿时刹住了。
它似乎也觉得那些花儿可怜可爱,便改吞为嗅,岂料被花蕊上细密的花粉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对着花打了好几个喷嚏。
“灵儿!”
江抚月痛心疾首地捡起那些遭‘飓风’摧残后飞落的花瓣。
“明一师兄,真对不住……”
“无妨。”明一明朗地笑道,“花儿到了你手,便已全了它的缘法。”晨光不如艳日,映在他那特意换上的艳青色的袍子上,倒是不那么扎眼了,反衬得他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明一师兄,你出关了?”
“嗯。”明一点点头,“因为要准备伏绯的成人礼。”
“你是在编什么吗?”明一好奇地看向面前摆满了灵草,一团混乱的石桌。
江抚月摇摇头:“这些是昨晚受了灵力涌动而枯竭的灵草。”
“原来如此,我方才去云庐寻你,途中也听说了此事。”
“那关于灵脉的异动,师兄怎么看?”
“这事……确实从未听闻。”明一皱眉道,“若灵脉能夺走人或兽的精气,那依着灵脉居住和修行的人,岂不时时处于险境之中?更别说整个宗门都依着这离堆大陆上最大的灵脉而建。”
“正因如此,我才心生疑虑。”江抚月又问道,“师兄可知是否有器具,能观测灵脉中灵力的流向?”
“上清境以上的修士若凝神感知,可粗略判断灵力流向,但能直观显示流动轨迹的仙器……我倒是未曾听说过。”明一有些懊恼道。
“不如我们造一个?”他忽地脱口而出,虽然他并不精通于炼器之道。
江抚月点点头,又纠结道:“可若是失败了,也未必是灵力不伤人。也许只是因为我们造出的仙器不同于真正的灵脉......”
“试试总无坏处,”明一沉吟道,“或许能用其推知一二。”
“你看我这根竹管如何?”他忽从手中变出一根小臂长的绿棍子。
“太好了!这样式的正是我想要的!”江抚月欣喜接过,此玉管细长透明,兴许能看清灵力的动势。
她眯眼往竹管里望。却看到竹管尽头嵌着颗乌溜溜的眼珠,原来是灵儿也正好奇地往里看着。洞口闪了闪,便换成了它粉莹莹的小鼻子,正一耸一耸地嗅着。
见江抚月高兴,明一脸上也忍不住直挂着笑。他觉得日头变烈了,照得他双颊发烫,有些眩晕。
“对了,明一师兄,你可知道有什么术法是可以吸走人精气或灵力的?”
“当然有!但那些是逆理违天的邪术,正道之人不可学,更不可施用。”
江抚月轻轻颔首,那便无法排除灵脉伤人是否为妖魔的手笔了。
她将几百根灵草插在铺盖在桌面上的土泥里,再将明一削好的竹管放在中间,依次施以不同的力。
只见她的灵力从竹管的这头平静地涌到那头,并无异状。
“……好像失败了。”
“喵……”
“这也不算失败,只是循了常理罢了。若单是灵力涌动就会伤人,那我们修炼时的经脉,注灵力于这些仙器或兵器时,岂不是都要出了差错?”明一抱臂思索着。
“正是怪在这里……”江抚月百思不得其解地摆弄着竹管。
——
与江抚月研究半天无果,明一便下山去完成易轩交托的任务。
“师兄,你来了!”伏晓正带着一行人疾步从殿中走出。
见到明一,她面上因心魔侵扰而堆积的沉郁顿时一扫而空,换上了明媚的笑。
“宴上的用料我已清点完毕,就剩下酒水等师兄来验了。”
“嗯,晓晓辛苦。”
“我正好无事,便陪师兄一起吧!”伏晓挥挥手,让身后弟子各自去忙。
“如此甚好。”明一笑道。以往晓晓虽视他为亲人,可却从没像近日这般亲近与依赖他。也许是心魔能削弱人的意志,让人分外脆弱罢……想到这,他心口发闷,笑意也淡了些。
“今日启封,加入最后一味佐料,三日后正好用上。”伏晓从灵戒里拿出一小筐金岩桂,递给了他。
慧极宗每百年便会制上一窖由纯正的慧灵液酿制成的露华浓存放,留作如成人礼这般隆重的盛典上宴请宾客。
“好香啊!”一道身影调皮地凑到他们跟前,就着明一的手臂,闻了闻他手中捏着的壶封。
“抚月?你怎么来了。”明一惊讶道,又因对方陡然地亲昵而有些羞赧,“你…你方才不是还在灵药谷吗?”
“嗯!我手头事忙完了,便来看看。不许我跟着你么?”江抚月俏皮地将鼻一皱,一派天真又委屈的模样。
“哪里,我们只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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